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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代开展“感动写作”诗学大讨论

http://cul.sina.com.cn 2006/03/21 10:27   新浪文化

   袁伟 整理

  2月21日,新诗代网站组织并发起了一场“感动写作”的大讨论。仅半个月时间,讨论帖子仅在新诗代论坛就点击了数千次。此次讨论参与人数之众,影响面之广泛,近年来在诗坛上是极为少见的。讨论紧紧围绕了诗歌在当代社会语境中,已面临怎样的困境,又该如何坚守和突围?什么是“感动写作”,它的现实意义和时代意义?以及如何界定“感动”诗歌
等诸多问题进行了激烈而又极具诗学意义的探讨。

  去年3月,新诗代就当下诗歌的现象和未来的走向,以《新诗代》主编、诗人海啸为首的新诗代诗人率先提出了“感动写作”的诗学命题和诗歌主张。何谓“感动写作”?海啸在《感动写作:21世纪中国诗歌的绝对良心》一文中着重阐述:对于“感动写作”的提出,不是一种你争我夺的“诸侯”纷争,更谈不上所谓肃本清源的“话语”整顿和清理。确切地说,我们在存在、归位、验证和敞开。保持自己清醒的思想及语言意志的诗歌写作者,相信越来越感觉到这种归位和重塑的必要。此文一出,即刻引起强烈反响和广泛争议,得到大江南北诗歌写作者大力响应和支持。马知遥的《感动写作纲领》和《再论感动写作》、南鸥的《感动写作——重构精神元素和诗歌文本》、王明文的《感动写作:一面猎猎作响的大旗》、马俊华的《感动写作感言》、佘协勇的《新世纪诗歌:狂欢之后》等等一系列关于“感动写作”的理论文章,进一步深化和拓展了“感动写作”的理论基础,成为“感动写作”的重要理论文本。随后蔡宁、孙拥君、柏铭久、卢辉、南方狼等一大批诗人和诗评家纷纷撰文将“感动写作”继续深化。为了更深入的探讨“感动写作”,新诗代举行了此次大讨论。现将谈论发言整理摘要。

  周瑟瑟:我认为,在社会与文明的转型中,“感动”的缺失显而易见,应该是基于整个文化流转之下,提出新的人文关怀诗歌,技巧与语词在此相对次之,代之以感动的人文关怀为起点,对诗歌进行新的要求与整合,是有一定的必要。但感动的诗歌文本很难寻觅,当年有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北岛的《回答》,还有食指、芒克等人的诗歌,以诗歌参与到了社会的情感历史变革,所以,那些作品才不朽。那么,现在我们到底能做什么?感动是珍贵的,少有的,尤其在当下这样的经济强势与诗歌风尚下,提感动似乎更需要勇气。让这种探讨更具有学术色彩与社会责任感。

  蔡宁:感动不是技巧。而是如何把握“观察”与“情感心理”沟通。缘情而写,作者自已首先要有感动的情致,才能有感人的作品。

  长征:历史上始终有一种人,他们在文学中扮演着多种角色,屈原、韩愈、欧阳修、王安石、苏轼、王士慎……国外的情况也有如此,单说美国,庞德和艾略特也属此类,当代的北岛、韩东等不一而足,他们在当时代肩负着文学领袖的角色,即便是我们在研究文学史的时候,也不能不把他们在文坛上所起的具有非文学意义的铺垫以及文学内部的导向与文学气候的形成作一番考察,当然对他们个人写作的成就更无法忽略。事实上这是一种恰如其分的诗歌政治,形成了权威的诗歌秩序。这种人物一般具备一下的特征:于己则内美而修能,与人则求贤若渴,他本人有良好的人格和世俗地位,具备全面的文学修养和写作才能,具有掌控和管理能力,有较强的结群意识,善于审时度势、把握方向,并有自我发言和代言的能力,有传播途径和写作阵地,有色彩鲜明的纲领性主张。北岛与《今天》以及“朦胧诗”,韩东与《他们》以及“第三代”,以及他们的理论观点使他们在自己成为诗人的同时,有了某种“领袖”的地位,他们的写作和观点在同时代的文坛上被广泛或部分的认同,许多诗人深受他们的影响,他们还能及时推举新人,发现和提携优秀者等等。

  海啸是一位深怀抱负的诗人,我说的这个抱负,不仅仅是诗歌写作单纯的事情,而是与某种诗歌的事业有关,他关系着诗歌和诗坛的诸多构想、行为和事件,他既是诗人又做着推动诗歌进程的工作,具有呼唤潮流和推波助澜的愿望,因此他的意味不但是写作本身,更为写作搭建培养基和提供助力的公益性质。我在含糊地说出以上现象的时候,就是要海啸自己与他们作一比较,看看他是否有此雄心壮志,现在看来征候是有的,他的诗歌混莽积重,他提出的“感到写作”声音越来越清醒和清晰,新诗代论坛团结了一大批实力雄厚的老将和正在成长的新秀,有马知遥等一批富有勇气和见识的理论家。《新诗代》诗刊则以民间姿态和正式出版物的身份堂皇出台,这都使海啸成为“领潮人”,但这只是初出茅庐,新世纪诗坛旗帜招摇、门户众多、山头林立,大有诸侯争霸之风,而“感动写作”能否根深蒂固的确立,海啸能否担当富有前景的“头人”,都需要时间的考验。

  当然,“感动”在诗歌里面并不是必然的,好诗可能会令人感动,但也可能不是感动而是回味、思忖、遐想、恐惧等等,总之“感动”并不是评价好诗的尺度。比如王维、陶渊明他们的诗歌往往就在“感静”,比如《荒原》吧,他传达着无望和倾颓。提倡“感动写作”在第三代之后诗歌普遍崇低的背景里,有着特别的意义,有矫正的效果,海啸、马知遥等提倡“感动写作”正是一种警示行为。论者好的方面是把“感动”这一要素从各种写作中抽提出来,加以研究和分析,这或许是个好的开端。但论者把“感动写作”普泛化了,好像哪一种写作都成了“感动写作”,让人不能看到典型的“代表作品”。

  感动写作,首先是诗歌的和语言的。感动首先是诗歌语言的感动,这一点在论者那里比较薄弱,也就是“感动”的身体机制和语言运行机制是如何的——这里有六字诗观:感觉。体验。表达。

  感觉,感的上面有眼耳鼻舌身,下有心理去感印;觉的上面是来自外物的刺激,下面是辨别、觉察和看见;这也是人和世界的第一次关系,这时还没有经验,理性还未发生。体验,体就是人本,就是全身心;验就是验证,是心理跨上了事物之马;体验是接触,是移-动,是手脚并用,是心灵对事物的深入,是实践,是事件,是过程和结果更是心理的事实。表达,表就是外表,是现象学上的还原,是一个人的第一次,是感觉而不是理想和知识,是一个人用自己的舌头在说话;达就行走而后到达,也是通达、通透之意,表达就是语言的行走,就是一个人说出的话通过感觉和体验到达另一个人的感觉和体验,也就心心相印,也就息息相通,也就是从一个心灵去另一个心灵。

  感动写作应有必要的可操作性,这里有“三个反射”:一、生理反射:这是汉语极具可感性的第一征候,类于高级动物的条件反射,等于说“梅子”人就流出口水,指涉神经,其接受条件只可识字者即可被打动,因为它只需要一种刺激,经过中枢神经到达感官。字词的形意和语法的通透,使诗句迅捷地与生理混为一体。如芒克的诗句“我始终暴露着/只是用把耻辱用唾沫盖住”(《天空》)。当我们读到这个诗句,就会本能地觉得自己舌头下边聚着一口耻辱的唾沫,并想用力的“呸”掉。一个阴霾时代对人的压迫是这样投射到身体上,而不是传递到“理解”中去。 二、生活反射:这类语言有赖于一个人对于汉语生活的经验积累,它比第一种反射要高级许多,但最终也是条件性的,有些像“三段论”里的第二段,有个普遍的认知,但回溯到最后还有赖于第一阶段的本能反映,如果有这种观察经验的人却不需要推理的,由此读者也看到我用“三段论”比喻的牵强。“滴水的声音像折断一根细枝条(吕德安)”,“露水的手指扣响了河水的门(长征 《问候》)”皆有同工之妙,感触的涟漪不断扩散,愈挖愈深,不可穷尽,为什么?只可意会无法言传,是经验对生命感觉的触动,“于无声处听惊雷”,“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大船,载满黄金般平稳(多多)”,这种诗句是物我合一的典范,所谓“打动”是无须张扬的,解释又是何等苍白,这只能是汉语的奥妙。三、文化反射:这是一种综合反射,是对虚无的文化之“点穴”,“我像一根浪迹水上的原木,满身苔藓地回忆故土”(普珉《回忆故土》),原木是原存在,“满身苔藓地”是符着的文化符号,“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就落满了南山(张枣《空镜子》)”,“后悔”和“南山”是具体心理和事物,“梅花”是文化经验的弧度,一经链接东方之意梦中出梦,层出不穷。同样以弥漫的美进入文化又穿投文化触及经验回到“反射”,这是“第三代”没有做到的,更不能与“文化诗”同日而语,不解释,不推理,不追究,却唤醒,直通,扫除了“知”的障碍,全面占有了感官和心灵。这也是解决无感而动的途径。

  苏琦:感动是写作伊始的一个基石,是使我们写作的发轫,是光明或美感向我们诱放的缝隙,优秀的猎人正是从这里去开拓洞天。年轻而古老的石砌洞府,人迹罕至;这里猎者成为上帝,并用七天造出世界,美轮美奂。

  袁伟:有感无动和有动无感,不是真正的感动。感动写作,远远超过平面认知的感动。它是风雨与阳光、血与火、灵与肉的终极体现。

  马知遥:诗人长征从语言学角度谈诗歌感动也是一说,他提出感动写作的局限的同时也巧妙地进行了补充。是的,感动写作并不是要为写作提供一个标本,而仅仅是为在一个感知力和创造力普遍麻木年代里,对文学本源的诉求。他没有固定的标本,也没有唯一的准绳。它是开放的体系,这并不代表它的普泛化,而是有些写作者将它泛化了而已。它是写作的基本标准,它的提出是对这一标准的强调。也可以说,是诗人和读者对诗歌作品的一个强烈愿望。

  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是,什么样的感动是值得提倡的?我们需要什么?不厘清这个问题,感动写作泛化俗化将不可避免。我们已经看到“感动”开始被成为流行语成为标签到处贴了,那会将感动写作引入歧途。

  柏铭久:不是旗动也不是风动是心动。心动才有词语的出现,尽管那词语如平静的水面。

  冬箫:感动是生命的,感动写作是生命的写作。我们所面对的感动是多层面的,有低层面生活所产生的最“锐利”的感动,有平凡而弥久所产生的最“恒久”的感动,有陈年旧事的感怀式感动,也有触目惊心的瞬间式感动,当然也应有对精神世界的期望式感动……但无论哪一种感动,无不是生命中最“心灵”的部分,它的根在大众、在生活,现在这"部分感动"要用诗歌这种文体呈现出来,其实也是为了让诗歌更走近内心,让诗人从热爱中产生深刻的爱,从冷酷中发现存在的爱,从外界的爱中寻求自身的爱,这其实就是一个爱的发现过程,也是一个创造和享受“震撼”的过程,我们的写作难道就不是一个发现过程吗?难道就不是一个“震撼”过程吗(当然,"震撼"的方式各不相同)?

  我们一直强调诗歌的力量或者说生命力,感动就是最好的生命力量!

  张之:"感动写作"的提出很有必要。我们一直强调诗歌的力量或者说生命力,感动就是最好的生命力量!现有有多少诗歌是基于内心和生活的感动?口水诗歌飞溅,词语随意堆砌,身体到处裸露,玩弄文字游戏者比比皆是。

  老巢:一、我相信建立在真诚基础上的感动;二、我尊重建立在感动基础上的抒情。真诚是做人的根本,抒情是作诗的原意。我们是不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好诗人,取决于我们能不能感动,会不会感动!

  马知遥:能不能感动,会不会感动,是评价是否是个合格诗人的最简练的标准。

  张建新:(老巢)一语中的,为文先为人,问题是我们是否丧失了感动的本能,感动写作正是在召唤回归。

  老巢:麻木冷漠,正是今天的绝症之一,是我们诗歌最致命的敌人。想一想我们有多久没有热泪盈眶了。如果一个诗人没有悲悯之心,那他就不要写诗了。

  袁伟:是的,就有很多人的随意制造诗歌,滥竽充数的诗比比皆是。"感动写作"是尊崇人类内心的书写,只有真实才是真诚的感动写作,假冒伪劣的感动就像假冒伪劣商品一样,我们谨防,拒绝和抵制。

  沈河:感动在诗中的存在是必要的,但不能煽情,用生活的细节触及到人的最深处,估计就在心灵的位置。我认为,思考、情感要与叙述一起流动,让诗更有质感,更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人文的亲和力,读了让人感动并且长久沉醉于文本之中。把自己的所感所思尽可能在诗中呈现,形成一种永不消逝的水纹波及世间上每一个人的心坎。也许只在刹那间,我觉得有意义。

  张建新:我认为的感动并不止是停留在激情澎湃之上,应该以对现实命运的生存关注,甚至低视角切入当下民众的生存疾苦,这些冷色调的现象命令我们去诘问、去思索,此为更深层次的感动。

  马知遥:关注民生关注现实是一种现实主义态度,这不论是何种写作都需要,否则就失去了写作的意义现实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都离不开批判现实主义的态度。除了现实主义精神还要有对崇高精神的追求和对终极命题的永不停息的追索,否则人类的精神便只会止步不前。将情感和语言的表达融为一体,少造作,少伪饰,少低级趣味的泛俗化表现。可能感动就能回归。

  南鸥:“感动写作”确实让我们看到一种来自“边沿”的力量!“沙漠”的力量。

  蔡宁:我认为接受感动与能动释放“感动写作”的能量是有关系的。对于“感动写作”的认知也有一个外因与内因的辩证关系,即一个人面对现场感动能否主动接受感动、作出本能的反映,即自已首先感动了才有可能因感动而释放写作的激情,释放“感动写作”的能量,至于能释放多少,同样是由学识、修养、阅历、智性与情怀所决定着作品感动成分的容量。那些之所以能感动人心、摄人心魄的文艺作品,都是作者自已首先被感动了,而后才感动他人。

  余文飞:诗人感动后物化出诗歌,诗歌感动人后升华起人文精神,我们应该感谢诗人还是感谢诗歌?

  感动是诗歌创作的源动力,那么感动的源动力又是什么?许多诗人恰恰过多关注感动,模糊了为什么感动,强调了诗歌的文本,漠视了文本产生的孕床,诗人携着诗歌钻进胡同,读者的眼帘窄了,稀疏了。

  最后说一句,能被感动着并且创作着,再去感动着别人的诗人值得崇敬。

  柏铭久:“在场”、亲历更能令人感动。 纵观古今中外那些让我们感动的诗歌,无不是诗人“在场”和亲历。李后主的词为什么能感动我们,因为他从帝王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痛失家国任人宰割,就有“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愁;屈原遭放逐才有感天地动鬼神的《天问》;李清照颠簸流离有“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杜甫年老孤苦多病漂泊无依寄寓三峡有“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秋兴是他诗歌的最高成就。美国女诗人普拉斯于一九六三年三十岁自杀,以前她曾几次自杀,因此她才“把那种悲剧式的自我揭露推到了极端”。

  不管诗中有没有“我”出现,诗人“在场”,就会透过词语把读者引进诗的“场”中,让其感同亲受。

  柏铭久:感动是物我两忘,主客相融,忘记一切,唯有感动而已是真情凝聚什么也不能替代掏心窝子直击心灵一句顶一万句的话。

  马知遥:(柏铭久)说的好,诗人的亲历多么重要,还有就是艺术的感受能力。诗人必须自我放逐,不断地出世入世,反反复复,以语言的最大可能,以个人精神的历险,探求生命的真谛和世界的实质,并非哗众取宠刻意而为,而是以真情真感动不经意地感动和影响了民众。这些需要诗人自觉的培养。

  晓梦斜阳:关于感动写作,应该说,整理诗歌创作理论,推出感动写作的诗歌观点,是恰逢其时的。

  感动写作的说法,既是古老的,又时尚的,它有着长青的生命力。

  人们写诗,或者读诗,往往是一种精神需求,或为了寄托,或为了排遣,至少本人写诗,往往是为了寻找激烈情绪或者莫名情感的合理通途。当然,诗歌并非是唯一的,但它是可行的,更是美的。

  而说到情绪、情感,就不能不提到感动。感动在当今,日益成为稀缺的事物。当人与人的心理距离渐渐遥远;当物欲遮蔽了纯净的目光;当目睹弱者的徒劳挣扎而不动容,这样的世界已经成了一片情感的废墟。假如有这样一首诗,让你心灵深处引发一场地震,世界将因此重新变得广阔;假如你写诗的时候,抑制不住地流下热泪,一首可以掀起读者心灵波澜的好诗,也就因此诞生。

  感动写作概念的提出和推广,将使新诗代论坛无愧为这一时代的诗歌代言之地。

  南方狼:比感动更重要的无疑是行动,让我们尽快行动起来,怜悯盲童,帮助那只受伤的知更鸟重新回到树上……布罗斯基说“墨水的诚实更甚于热血”。你真正感动过,悲悯过,爱过,这就足够。新诗代创办人、诗人海啸早已把"感动写作"精辟地划分为六大体系。在这里,我还要补充两个。“终极感动”与“历史感动”。 正是因为“终极感动”的存在,诗人们心骛八极,神游万仞,世界才留下了那么多力透纸背,经久不息的绝唱。这些作品对宇宙本源的诠释,对生存极限的思考,对天地万物的尊重,都对照某种神性的东西,并由宏大冷峻上升到无限。几千年岁月的沉淀,恰恰说明群众的心里面不揉沙子,古人的感动经过这么多年还有着与之心灵相通的读者,这恰恰是最大的情感真实!你当然可以去怀疑,但许多挖空心思的怀疑在“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历史面前只能是苍白与无知。

  需注意的是,历史感动与终极感动并非是泾渭分明,二者在取材等方面也有重叠之处。概括起来,前者侧重对现实问题的关注与对时代主题的概括。而后者主要引领灵魂的极限翔跃与抵达。

  蔡宁:在“感动写作”六大体系的基础上补充“终极感动”与“历史感动”,阐释的很有道理。新诗代诗人所形成的“感动写作”风格,已经概括为八大体系:

  1、以柏铭久、沈天鸿、马新朝等诗人为代表的“生存感动”写作;

  2、以马永波、谭克修、马知遥等诗人为代表的“边缘感动”写作;

  3、以汉江、蔡宁、张敏华等诗人形成的"现实感动"写作;

  4、以张建新、冬箫、袁伟、柯健君等诗人为代表的“词语感动”写作;

  5、以南方狼、燕冰、津渡、铁心等诗人为代表的“解构感动”写作;

  6、以蓝蓝、路也、三色堇等优秀女诗人为主导的“伤情感动”写作。

  7、终极感动,柏铭久,马新朝,蓝蓝,沈天鸿,汉江,指界等的某些诗歌文本从不同角度挖掘了这一感动内核。

  8、历史感动,南鸥,蔡宁,马知遥,卢辉,新诗代“三剑客”(冬箫、袁伟、张建新),三色堇等的诗歌文本不同程度地体现了这一感动本色。

  再思考,还应有“壮举感动”、“自然感动”和“禅悟感动”。

  海啸:是的,“终极感动”、“历史感动”等的归纳,对“感动写作”无疑具有特殊的意义:即从“体系”上,提供一种全新视角的可能。

  马知遥:作为人类最为珍贵的情感表露,她可能有大感动小感动,有自己感动的策源地,但无论什么感动,她们都是人类对世界的认识和感受,而世界当然包括自然世界和人类社会。那些来自精神升华,提升人类精神的是大感动,那些日常中的琐碎感觉是小感动,大感动来自人类的共同感受,她们直指永恒的文学母题:历史、土地、民族、爱、死亡等。而小感动来自小的悲欢和个人的恩怨得失。小感动可以上升到大感动,但需要的是作家本人的心灵硬度和情怀。

  法真:今天来新诗代看到点击率超过一千的一个帖子,一个命题引来热烈的大讨论,被聚集而来的诗人们都令人感动。在这里我也说说:什么是感动写作?

  首先,一个诗人应该有一个更高的起点,一首诗应该有一个“智力的空间”。诗人不仅仅是用眼睛去“看见感动”,我们必须有一个内心空间的巨大开拓。我们必须知道有好多感动深埋在黑暗中,深埋在一个人自己的的潜意识里,深埋在一个民族集体潜意识里,深埋在整个人类从未被意识的潜意识里;所以一个好诗人就应该用自己的智慧去挖掘,而不是用经验去复制。唯有如此,一个诗人独自艰辛的探索,才能引起共鸣的关注,语言才能穿越死亡,找到新的诉说;而诗是语言的先锋,它总是先于他人回答。

  当今诗坛层出不穷的各种流派中,新诗代大张旗鼓提出“感动写作”,既没有华丽的外表,也没有时髦的口号,它强调一个诗人的良知和真实,这显然是一个正确的方向。那些好诗在时间的长河里之所以长久发出新的光芒 ,长久给人类新的启迪新的感动,就是因为它们把人类那些美好的情感提到一个不能再高的高度,它们是人类不断发展的精神支柱,它们支起人类的道德大厦,所以才让我们有了灵魂的家园,而不至于到处去流浪。

  感动写作,是诗的起点,也是诗的终点;感动写作不拒绝任何流派,不拒绝抽象的思考,它海纳一切,它可以这样的大声呼唤你:“为了命名一个物理学定理或数学公式,到我的诗中寻找你明天的词语吧。”

  感动写作,拒绝庸俗,更拒绝无病呻吟;坚决反对让冷漠装腔作势把诗领进那些高楼大厦的死胡同。

  感动写作,我们要感动自己,感动那些从未被感动过的灵魂,感动所有真诚活着的人们。

  感动写作,你不要肤浅的卑视它,我们的感动足以让你安静于某个情感的角落。

  柏铭久:这些讨论越来越深入到一些本质之中。这些对我很有启发,必须有一个内心空间的巨大开拓。我们必须知道有好多感动深埋在黑暗中,深埋在一个人自己的的潜意识里,深埋在一个民族集体潜意识里,深埋在整个人类从未被意识的潜意识里。

  柯建君:写诗的人各种各样,写诗的目的也各种各样。有些人随意为之;有些人刻意求之;有些人以此为生命的终极;有些人作为一种手段或工具,以获取诗歌之外的东西。俗话说: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或许我们不能要求任何一个诗人都高尚、清白,耐住贫穷和孤独。但我们要怀着内心的纯净写诗!写出让人感动的诗!

  为什么写诗,写诗是为了追求什么?多年来,一直有人在问。美国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说:“诗歌是散文言所未尽之处。”散文(当然包括小说)不能说完的,就要用诗歌了。相对其他文体来说,散文过淡,小说过于谋划,诗歌则直接体现了情感和经验。诗人更易动情,更易接近和不设防。当然,这是指一个真正的诗人而言。真正的诗人,用内心写作,用情感和读者说话,释放的是生命。

  一千个诗人就有一千种追求,虽然追求不同,但我想,真正的极端只有一个,那就是和谐!自然的和谐,生命的和谐,情感的和谐,道德的和谐,现实的和谐,理想的和谐……

  诗,是你的血、泪、歌,是我们的内心对外界世界的一种说话方式。当我们祈祷,就有了诗歌。当一个诗人真正沉入分行的文字中,他就忘了自己在追求什么。 他有的是对诗歌的热情、执着和付出。他用真情写诗,同样,诗也会感动读者的真情!

  古剑:至从有了人类,就有了感动,感动是人类大同的根基。任何文体都离不开感动,没有感动的文章才是一种入侵的病毒。

  阿凌:蔡宁的文章是对“感动写作”的进一步完善与补充。它是彰显国家文明程度与提高民族素质的一个方面,更接近“人性化”与“和谐”内质的一种感召或者倡导。这是对一种积极的健康的文学创作理念的坚守!当然,它不仅仅在文学创作方面提倡与坚守,在社会各个领域与层面都需要“感动”。它是自然与人,国与国,家与家,人与人相融相生的基础。这种融合需要“感动”这种人类最初的原始的人性的情感体现做为支撑。“感动写作”的精神内涵正日臻走向成熟。为新诗代所有朋友的付出感动!

  离骚之痛:感动自己是不错的诗;感动身边的人是有价值的诗;感动一个时代的人是了不起的诗;如果还能感动后来人,那就是大诗了。

  柏铭久:感动是“受孕”,“个人饮茶冷暖自知”;是词语经不同诗人以不同方式不同策略不经意地流出;是词语背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心意相通的共鸣共震。

  指界:这个很快几千点击率的贴子,让人也不得不感动。“感动写作”正是对诗歌的正本清源、拨乱反正——指出了感动写作的文学使命,也为感动写作的理论支持者们提出了需要下一步解答的大课题。

  云杉:我理解的感动--能够让我动容、动情和深思的;能够给我启迪、觉悟和震撼的;自然的、美丽的、秩序的……我认为诗人就该是一群寻找感动、传播感动和易于被感动的人。

  蔡宁:“感动写作”是一种写作底线的良心设置,或曰写作道德底线的设防。诚然,“感动写作”不是写作技巧,但“感动写作”并不摈弃写作技巧,因为写作也是一种劳动,而且是一种高尚的精神劳动。既然是劳动,就不能排除技巧,就像人类劳动创造文明一样,由旧石器——新石器——刀耕火种——机械——电器——信息科技时代,每一次质的飞跃,实质是劳动技巧的升华。同理,“感动写作”是知识在写作领域关于诗歌创作的一次精神劳动走向的严肃思考,是针对当下诗坛泥沙俱下,圣徒和小人出没于同一舞台,在文学创作上作出的一种写作底线的良心设置,或曰写作道德底线的设防。实践“感动写作”,当然需要技巧,而且是要有先进劳动色彩与时代特精神特色的技巧。

  张建新:我认为感动写作更多的是以一种朴素的情感为支撑,感动写作其实包含在每一件作品之中,这是人性的本源问题。在特定时代,感动写作的提出价值在于呼唤与回归,目的在于正本清源。

  大亚湾:感动写作实为情感写作--诗歌写作!她大多倡导的是一种写作态度。不违己,不为媚,是一种人生态度。因为她已经恢复了文学的立场--在于张扬她的人性立场!

  远观:感动写作与自淫式写作有种相互排斥的关系,自淫式写作严重缺乏关注,很难达到大美,私人化的抒发情绪,消除了与外界联系的一切可能性,我在世界之外,等于隔离了自己,缺乏社会责任感,缺乏起码的诗人情怀。而感动写作的提出说明了我必须走入别人的生活,和所有的诗人构成这个世界,在关注自我的同时,把自己解放出来,把我和其他人的物质和精神上进行比较,无排他性,实现了多元性的关注和表达。我在影响之内,同样保全了自己,讴歌了新诗的风采。拒绝或(减少)自淫式写作,就是使诗歌的读者越来越多。沟通了许多层面人物的生存环境,没有任何歧视和等级的价值观念,更让人觉得诗人是幸运的,他们的写作一直向着理想的写作路线上靠拢。我成为大众的主体,没有任何炫耀的资本。一种平和的心态油然而出。当然关注不是形式主义,诗人该能够自觉地去关注,尽量发现现实生活里的问题,而不是只作为时间后的评论者,至少时间上应该确保唯一性和及时性。

  海啸:“感动”是生命之根的震动颤粟。是地震,电击,火灼,剑剌。大家对“感动”的诠释可谓字字见血,具有不可“争议”的力量。的确如此,《新诗代》以及“感动写作”走到今天,需要进行一次“集体性”的彻底思考。可能还有不少人以为,抒发点小情绪,或博取几点心动或者怜悯就以为自己进入“感动写作”了,这也正是“感动写作”泛滥(泛化)的主要原因,再加之媒体、电视咄咄“煽情”大谈感动,也无疑削弱了我们的诗学“深度”。我们面对着至少在表面上极其强大的敌人——诗歌是本身是脆弱的,所以需要我们在心灵上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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