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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电视剧不纯粹是为钱 杨争光:浮躁的人里我不浮躁

http://cul.sina.com.cn 2006/01/01 01:55   北京娱乐信报

  

  ■希望《从两个蛋开始》能让人笑出声

  记者:您作为人才被深圳引进,担当文联副主席与作协副主席职务,最近在写什么新作?事务性的工作是否和创作的工作环境有冲突?

  杨争光:文联副主席与作协副主席都是挂名的,不承担具体的行政事务工作。我的实际身份是文联创作室的专业作家,文联没有给我规定具体的创作任务,写什么,怎么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最近什么也没写,休养生息,但很快可能要写一个电影剧本。

  记者:您发表于2003年的长篇《从两个蛋开始》出了台湾版,他们怎么看这本书呢?怎么想到要引进版权?

  杨争光:《从两个蛋开始》在台湾出版是朋友的推荐。他们有几段话可以作为他们对这本书的一个代表性看法:“以一个村的发展见证一个国家的发展史,时间从四零年代末到现在,以小见大,在黑色喜剧的氛围下,举重若轻,展示时代和人的本相。”“用独一无二的透彻、犀利和诡谲目光,写下这部令人叫绝的长篇小说。全书共分三十六节,每一节都可以设为独立的小说,符驮村五十年的历史,串联在每个故事之中。透过一个个富有意味的场景,饮食男女的情事性事,戏谑嘲讽地裸呈在读者眼前。”“剥开历史的谎言和荒谬,用幽默书写悲剧,笑中带泪,让人毕生难忘!”

  和大陆版本相比,多了一篇“符驮村近五十年大事记”。符驮村虽真有其村,但人和事都是小说家的虚构,所谓的大事记也是有虚有实,煞有介事的。

  记者:写农村题材的小说似乎不见得受读者喜爱,却受评论家好评,比如今年鲁迅文学奖获得者中多部作品都是写农村的,您怎么选取创作题材?这部小说有很多读者并不了解,是写什么的?据说您自称这部书为“一个人的编年史”,怎么解释?

  杨争光:以题材给小说分类从来都是评论家的一厢情愿,比如农村题材、城市题材、工业题材、军事题材等等,大概是为了好说吧。写小说的人似乎不太这样来界定他们的小说,他们关心的是他们要写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事,发生在什么地方。农村人和城市人有区别,但还都是人。写农村人的小说也不见得不受读者喜爱,阅读是一种交流,一种窥视,我相信不管写什么人,写什么事,只要智慧有趣,读者都会喜欢的。中国是一个农业文明积淀深厚的国家,可以说每一个中国人身上都有农业文明的气象和血液。写家(作家)和说家(评论家)也不例外。写农村的人和事的小说和写城市的人和事的小说相比,更有重量,更智慧,更有趣一些,读者的认同更容易一些,这似乎是一个事实。当然现在情况有所变化,新的写家和新的读者有新的兴趣,新的说家还没有成气候,已成气候的说家都是新时代的旧人,旧人喜欢说旧事,也属正常。

  我写什么都是按照我的兴趣选择的,当然也是我熟悉的,我能把握的,我觉得有意思的有趣的。

  《从两个蛋开始》,按你所说的,是一部农村题材的小说,写的是一个村庄五十年间发生的人和事,我觉得它很重要。“一个人的编年史”是别人的说法,但我也认同。还没有人用小说的形式认真地梳理过中国的这五十年。当然,任何叙述都是一种解读和重构,我的梳理是按照我的兴趣和方式完成的。

  正如你所说的,这部小说还不为许多读者了解,但我有自信,了解需要时间和过程。阅读一本书也许是一个偶然的选择,我把这看作缘分。还在写这部小说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写作的过程可以是苦涩的,但阅读必须愉悦。我希望阅读这部小说的朋友在阅读的时候能笑,最好能笑出声。我以为这是我获得自信的惟一来源,也是我珍惜读者选择的惟一方式。

  ■我写电视剧也不纯粹是为了钱

  记者:你最希望自己的作品传达给读者什么?

  杨争光:小说里所写的都是我希望传达给读者的,否则就不写,没有“最”。

  记者:你的长篇《越活越明白》被有些评论者认为是“一部失败的作品”,“拘谨、干瘦,缺乏想像力”,是写的什么?你自己认为呢?

  杨争光:判断一部小说的成功与失败是很困难的。认为《越活越明白》是一部失败的作品自有他的道理。面对读者的感受和判断,作者的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代替作者说话的只能是他的作品。小说的主人公叫安达,救世的理想主义者,这也是中国的读书人的自我认定。他和社会合谋,塑造了自己的生命历程,直至中风失语,以遗嘱的方式按照自己的理想完成了自己对自己的设计:一、不开追悼会;二、丧事从简;三、骨灰撒在祖国的江河湖海里。《越活越明白》写的就是这个吧。说实话,《越活越明白》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我真说不准。

  记者:陕西作家有着很强的创作实力,也名声在外,陈忠实、路遥、贾平凹自是代言人,年轻作家中在全国有影响的却不多,您是一个,您怎么看陕军的创作特色?担心后继乏人吗?

  杨争光:把作家按地域划分叫做什么军什么军,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听起来好像军阀在检阅他的军队。事实上一个地域的作家创作的个性和风貌都是各不相同的,都有自己独特的几把刷子。写作不是一场赛事,也不是组建军队,写作更多的是一种自发的行为,人为的组织和训练很少收到功效。后继乏人不乏人应该是自然的,担心也没有用。

  记者:你最早是写诗闻名的,现在诗歌创作明显不够红火,有人说是“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要多”,您怎么看?

  杨争光:诗不够红火,小说又何尝红火?文学和艺术从来都是奢侈品,在一个崇尚物质,讲求实用的时代里,务虚的东西如果红火的话就不正常了。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多也没关系呀,毕竟还有人在写,也毕竟还有人在看,反正诗不能吃不能穿不能当车坐当房子住,它不过就是诗。也好,这样的处境可以让诗清醒一些,不再发烧感冒,更不再癫狂,不再以为人离了它就没法活一样。但有人需要它,所以它还存在,并没有离开现场。

  记者:你的文学之路走到今天,回首来路,自己认为算走到哪儿了?

  杨争光:走到半路上了。

  记者:曾说过写电视剧是为了挣钱,而写小说则是为了真正的文学,有许多作家如阎连科等都是这样的生存状态,这种现象是否有些不正常?

  杨争光:我说过写电视剧与挣钱有关,但我写电视剧也不纯粹是为了钱,写电视剧也是一种写作,写作总是有原则的,不是所有的电视剧我都愿意去写。在国外有好多作家一边做生意,一边写作,这种现象是否正常呢?

  ■臆想读小说的

  和看《水浒》电视剧的一样多

  记者:人们知道你更多是因为《双旗镇刀客》、《水浒传》这类影视作品,相反,许多“纯文学”作品却并未被大众所熟知,您是否感到遗憾?有一种说法叫做:不为我所知,就等于不存在。一部作品毕竟还是希望被更多的人读到。

  杨争光:没有遗憾,但有过臆想:如果读我小说的人和看《双旗镇刀客》、《水浒传》的观众一样多,那该多好。这很可笑但确实这么臆想过。就作家和阅读的关系来说,“不为我所知就等于不存在”的说法似乎是成立的,如果改成“不为我所知就约等于不存在”我就完全同意。

  记者:西安与北京都是古都,如今生活在一个改革开放的新城市深圳,你从文化与生活两方面感觉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习惯了深圳会在此终老?

  杨争光:西安和北京都是古都,但都在改革开放啊。当然,和北京、西安相比,深圳是新城市,它年轻,似乎更具活力和生气。还有,空气湿润,一年四季有花有草,养眼啊。前七八年来深圳的时候街道上的美女多,现在似乎少了,问深圳的朋友,答曰:老一代的美女老了,新一代的美女跑到长三角去了呵呵。是否在此终老,我不知道,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我老家人有一句话叫做“过河么脱鞋,上山么打柴。”视情况而定吧。

  记者:深圳的文学创作有什么特点?

  杨争光:我来深圳真正居住是从今年开始的,至今七个多月,连方向都还没搞清楚,对深圳的文学创作进行评价非我力所能及,这应该问深圳的作协主席。

  记者:有人说浮躁是当今作家身上普遍存在的毛病,您有吗?

  杨争光:有啊。在一个浮躁的时代,你不浮躁行吗,谁愿意被时代抛弃呢。这样说似乎有些调侃,但确实是事实,准确地说,应该是:在浮躁的人里我算不浮躁的,在不浮躁的人里我算浮躁的。

  记者:下一步如何调整你的创作步伐?如果给自己定位,您怎么评价自己?做个一流作家?

  杨争光:步伐就不调整了吧,一步一步走。给自己定位?我是一个边缘人。

  记者:对您来说,生存与创作的理想状态是什么样的?

  杨争光:有吃有喝,有余裕,有朋友聊天,写想写的东西。

  ■采访手记

  杨争光最初以诗歌闻名,他的小说《老旦是一棵树》、《赌徒》、《流放》、《棺材铺》深受文坛关注。而他的大众知名度则同样来自影视:电影《双旗镇刀客》在日本获奖,红极一时的电视剧《水浒》也出自他的手笔。

  早在几年前就有人向我提议与杨争光对话,作为陕派作家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杨争光当之无愧是最受瞩目者。前段时间去广州采访以为能顺路去深圳采访他,结果没能如愿,虽然已经和他联系过。作为深圳文联副主席与作协副主席,他自言“最近什么也没写,休养生息,但很快可能要写一个电影剧本。”而我知道《收获》杂志刊登过他的四个中篇、一个长篇和几个短篇,2003年第三期推出他耗时二年完成的长篇《从两个蛋开始》,近日《从两个蛋开始》台湾版出版。

  信报记者 李冰/文杨争光/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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