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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古镇:信安镇

http://cul.sina.com.cn 2006/02/21 10:18   河北日报

  信安镇始建于西汉初年,唐朝置淤口关,北宋设军,元朝建镇。宋人称淤口(信安)、益津(霸州)、瓦桥(雄州)为"三关",属军事战略的"锁钥"、"机枢"。明清两代,当地满汉杂居,商贾如流。民谚说:"金石沟,银胜芳,铁打的左各庄,赶不上信安一后晌。"昔日繁华,可见一斑。 长鞭指处

  晌午,天还不晴,头顶上的彤云仍旧厚厚地压着。

  信安镇上刚撂下碗筷,老人们便立在当街袖手看风景。平阔的马路绕门而过,各种车辆刷刷地疾驰着。

  街心一条豁亮的大道,横穿南北,直抵碧瓦红墙、香烟缭绕的龙泉寺;斜对过二三百米,穹顶高耸,经堂肃穆,是一座不太大的清真寺。

  隔墙飘来了龙泉寺袅袅的轻烟,香火如此旺盛,想必多少有些应验,就像庙里那两口著名的“龙泉御井”,潜藏着无法解释的神奇。民间传说多是穿凿附会,却与正史互为表里。传说中,龙泉御井的故事被安到了三关大帅杨六郎的头上,宋辽对垒,寺里的泉水居然在大旱之年挽救了全体宋朝官兵的性命。北宋版的《上甘岭》隐现在模糊的石刻碑文里。据县志记载:“堂东有井一所,内出甘泉,可供十方之众。”看来,龙泉汩汩,并非浪得虚名。可惜,明澈的泉水洗不去刀光剑影,征战杀伐还能勾兑出怎样美妙的滋味呢?

  舞台上的杨六郎不过是民间的杜撰,这个人物真实的活动空间就在信安所属的三关一带,古镇见证了这位职业军人曾怎样披星戴月、执戈挥鞭。《元丰九域志》里说:宋将杨延昭兴师筑寨,把守淤口关。信安六寨,就在附近。

  滚滚狼烟弥漫在信安上空,这座千年古镇终究隐藏不住忧郁的格调。

  镇上人张口闭口杨六郎,却不大熟悉文天祥。熟悉当地典故的人自然了解一点,他不住地惋叹:“信安曾经有一块清朝的碑刻,断了两截,上面清楚地记载着文天祥途经本地的往事。”

  “杨家将”抵挡金兵南下中原,两百年后,蒙古人又押解文天祥北归大都。出奇地巧合,这些荣辱毁誉都赶到了信安镇上。国破家亡的文天祥早就成了披枷戴锁的“光杆儿丞相”,他除了写诗填词,几乎做不了任何反抗。

  信安驿馆,寒窗孤灯。神情黯淡的文天祥依旧捏着毛笔,在粉墙上倾泻着悲愤、抑郁的诗情。这两首传世的《南楼令》拼在一起读最贴切。

  一首写:“雨过水明霞,潮痕岸带沙。叶声寒,飞透窗纱。懊恨西风吹世换,又吹我,落天涯。”

  另一首写:“寂寞古豪华,乌衣日又斜。说兴亡,燕入谁家?只有南来无数雁,和明月,宿芦花。”

  政治家和文化人一样,覆巢之下无完卵,国家没了,自己竟连个立锥之地都没有。尽管两首小令的出处暧昧,我宁愿相信这是文氏的手笔。词句中,落魄英雄不再是“铜金刚、铁罗汉”,而是重新捡起了文人最熟悉的抒情工具,使痛苦的心灵获得点滴安顿。

  小令嵌入了雁阵、明月的意象,文天祥借宿过的驿馆便更名为“雁月楼”。陈年往事已成过眼云烟,然而,朝代兴替所派生出的种种悲情,却久久萦绕在信安镇泛黄的史册里。

  雁月楼没了,六郎城也没了,镇上人又新建了马路、街道、私宅、庙宇……他们依旧操着几百年前的乡音,谈论着相似的地名和人物。不同的是,心思变了。昔日文人笔墨留香、武夫长鞭所指无非是争一朝一帝、一家一姓的地盘儿;眼下,雄关驿站已成通衢大道,信安人日夜盘算着,怎样尽快拆掉古今圈起来的“精神围墙”———致富要紧,挣钱要紧啊!

  信安人几乎是在跟自己要长短。当地人撰文说:“霸州处于京、津、保‘金三角’的中心地带,距北京90公里,离天津76公里,去保定65公里,两条国道,两条高速,两条铁路交会于此……过去的九河下梢应成为九省通衢、活力四射的富庶之地。”

  烽烟战火,给了信安人胆识;宋辽榷场,赋予信安人精明。镇门洞开,显然是迫切地等待着更新鲜的机会。想必,长鞭指处,“西风吹世换”,古镇也该是另外一番格调了。

  本报记者张继合发自信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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