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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世界美如斯》推动捷克文学热潮

http://cul.sina.com.cn 2006/03/03 09:09   新京报

  《捷克文学史》同时出版,专家称捷克文学受关注不够

  

  捷克诗人赛弗尔特

  

  《世界美如斯》 赛弗尔特著中国青年出版社 2006年1月 42.00元

  

  《捷克文学史》蒋承俊著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6年1月 32.00元

  本报讯(记者甘丹)捷克诗人雅罗斯拉夫·赛弗尔特是捷克文学界中惟一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诗人。

  他在1984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国内翻译界陆续翻译介绍了其部分诗作。在赛弗尔特的作品中,除了诗歌还有一本名为《世界美如斯》的回忆录受到了许多赞誉,但这本书直到近来才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

  《世界美如斯》出版之后被文化界热捧,同时一部大部头的《捷克文学史》也由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加上赫拉巴尔最著名的中篇小说《严密监视的列车》同时被引进,文化界似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捷克文学热潮。

  迟到的《世界美如斯》

  雅罗斯拉夫·赛弗尔特是捷克著名诗人,在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国内对他知之甚少。之后,《世界文学》杂志对他的诗歌做了一些介绍,其诗集《紫罗兰》也随后出版。但赛弗尔特却始终没有像他的同胞米兰·昆德拉一样成为国内众多文学爱好者追捧的对象,他的著作也只是零星地被翻译到国内,《世界美如斯》便是其中被遗漏的一本。

  《世界美如斯》是赛弗尔特晚年撰写的个人回忆录,于1981年在捷克发表。虽然这本书被称为回忆录,但诗人却没有采取一般回忆录的方式以编年体例回顾自己的一生。赛弗尔特而是用一篇篇短散文,记录了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些人和一些事。赛弗尔特自己曾说,他从来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因此他无法写出真正意义上的回忆录,所以他索性选取记录自己记忆的片断。

  “大概十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世界美如斯》的片断时就被吸引了,当时我就希望这本书能够在国内早日出版。”

  《世界文学》杂志副主编高兴说。他介绍,《世界文学》杂志曾在1984年赛弗尔特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翻译介绍了一部分《世界美如斯》。

  高兴说:“在《世界美如斯》中,作者记录了和自己同时代的众多文学家、艺术家,虽然没有明显的脉络,但我们仍然能从中把握住20世纪捷克文学发展的轨迹。”也正因为这样,《世界美如斯》具有的价值更大。

  专家称对捷克文学关注不够

  《世界美如斯》一出版,便受到国内翻译界、媒体的好评。但记者在采访中却发现,虽然这本书有很好的口碑,但真正读过此书,了解赛弗尔特的人却很少。《世界美如斯》的译者之一杨乐云也表示,虽然国内已对赛弗尔特的诗歌做了一些介绍,但是这还远远不够。“我们对捷克很多作家的关注也都不够。”杨乐云说。

  从昆德拉开始,捷克文学逐步在国内引起了越来越多的注意,赫拉巴尔、赛弗尔特的作品也都在逐步出版。

  今年《世界文学》杂志第一期,也翻译介绍了赫拉巴尔最著名的中篇小说《严密监视的列车》。但赫拉巴尔作品的翻译者徐伟珠却表示,虽然近年来捷克文学似乎掀起了一个热潮,但是由于国内出版商业化的因素,捷克文学中很多优秀的作品都没有译介到国内。“而且我们一直关注的都是已经成为经典的作品,但其实也有一些新的作家的作品值得我们去关注。”徐伟珠说。至于蒋承俊新出版的《捷克文学史》,虽然是国内学者第一次出版这么大部头的捷克文学研究作品,但注意到这本著作的人并不多,包括北京图书大厦在内的众多大书店甚至都买不到这本书。

  而高兴则表示,在谈论到捷克作家和文学时,希望能够更多地关注他们文学本身的东西,少谈一些意识形态的问题。“在面对文学作品的时候,我们还是更应该以艺术的眼光来看待它,否则那是不公平的事情。”

  ■专家说

  高兴:《世界美如斯》的平淡滋味吸引了我

  赛弗尔特是在1984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才逐渐被国内关注的,后来他的诗歌集《紫罗兰》也出版了。他的诗我也读过不少,但那些诗歌给我的感受不是很大。单纯从诗歌来说,我更喜欢捷克另外一位诗人霍朗的作品,我觉得霍朗的诗歌更优秀,更纯粹一些。

  大概在十年之前,就是赛弗尔特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不久,杨乐云老师就在《世界文学》杂志上翻译介绍了一小部分《世界美如斯》。我是第一个读到杨老师翻译文字的人,这些文字让我似乎对赛弗尔特有了重新的认识,我发现在读了部分《世界美如斯》之后,更有利于我理解他的诗歌。

  赛弗尔特在《世界美如斯》中讲述往事的语调很平淡,但正是这种平淡的滋味很吸引我。我每每读到那些一篇篇的散文,我就会感觉到这些文字只能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隔着岁月回望过去才会有的文字。虽然这本书被称为回忆录,但他本人并没有把这本书当回忆录来写,他抓住的是过去的一些片断和瞬间。捷克是一个很不一样的民族,它历史上发生过很多事情,但赛弗尔特留意的却是那些温暖的、美好的事情,他希望留住美好的一切。虽然写的是散文,但字里行间却总是溢出诗意,让我觉得那些美好的事情在他的文字中变得更美了。

  这本书表面看来很散,但只要细细读起来,我们就能够从中整理出一条暗线,从这个条暗线中我们可以看出20世纪赛弗尔特本人,以及捷克文学发展的大致轨迹。我还想强调一点,我们在谈到很多像赛弗尔特、昆德拉、赫拉巴尔这样的东欧、中欧作家的时候,太刻意强调意识形态的东西,这往往掩盖了一些他们的艺术性。所以,我希望在看待无论是赛弗尔特还是别人的时候,都能够至少以艺术的眼光来看待他们,这样才不会对作家做出不公平的事情。

  高兴(《世界文学》副主编)

  ■媒体说

  冯威:赛弗尔特是本色诗人

  对于现在的知识分子来说,赛弗尔特的回忆录《世界美如斯》是一部可以和苏联作家爱伦堡的《人·岁月·生活》相媲美的作品。这两本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爱伦堡生活广泛,从现在看可以说他是个二流作家,但是在交游中上到斯大林,下到普通人他都有所接触。而赛弗尔特是游历了捷克等一些地方,接触了大量艺术工作者。

  他们的命运中有相似的地方,所以感觉这两本书也是有共鸣的。

  另外就是一些个人情结。我在上高中时就读过了他的诗集《紫罗兰》,当时刘硕良主编的《获诺贝尔文学奖作家丛书》(第二辑)收录了赛弗尔特的诗集《紫罗兰》和一些其他作品的片段,《世界美如斯》就是其中的一篇,当时读了感觉非常好。后来的几年中,我又陆续在其他一些出版社的刊物中见过这本书的片段,直到三年前,才找到这本书的电子版。后来就推荐给了出版社。

  有很多人不了解赛弗尔特,以为他只写散文,其实他的诗集10年前就被介绍到了中国,读他的诗是可以和散文相互佐证的。诗人分两种,一种是本色诗人,他是什么样的人写出的作品就是什么样;而另一种诗人,他的作品和他的人并不一致。赛弗尔特是前者,所以读读他的传记,对了解他的作品也有帮助。

  冯威(《中国新闻出版报》记者)

  ■学者说

  李欧梵:赛弗尔特的民族性和现代性

  赛弗尔特在捷克文学上所扮演的角色,也许可以说是身兼德沃夏克和巴尔托克的特长———既是民族性的,又是现代性的。他的心路历程不是从民族主义过渡到现代主义,而是从理论派的国际主义回归到乡土性的民族主义。这一个回归的过程,有几个值得注意的特色。

  第一是城市与乡村的问题。赛弗尔特早年向往的城市就是巴黎,曾翻译过阿波利内尔的诗,在他的早期作品中,“女人”、“情欲”、“异国情调”都是重要的意象(这使我不禁想到中国20世纪30年代的李金发和戴望舒),而这些意象背后的文化背景显然是国际化了的欧洲城市。

  现代主义歌颂城市———从城市建筑的宏伟动态到城市生活的颓废和虚无都包括在内。一个现代主义的作家从城市回归乡土之初,往往对乡土的单纯质朴,有一种理想式的憧憬,赛弗尔特也不例外,不过,据什韦科夫斯基教授说,赛弗尔特的民族主义并没有把城市拒千里之外,他不但歌颂捷克农村的淳朴,并且同时拥抱他热爱的布拉格。

  第二个特色是:赛弗尔特虽然从城市回归乡土,但在文学语言和对语言功能的看法上,仍有他的一贯性。

  他早期的“前卫式”的作品较重视文学本身的结构,由“语言的游戏”———字句的组合和排列———来创造诗的新意象。但当他在20世纪20年代末期开始回归捷克乡土的时候,并没有忽略原先他对诗所持有的语言技巧。他进一步从诗的语言中使读者体会到捷克人民的生活价值。他相信诗的创作可以成为一种“社会性”的活动,是有益于人民大众的,但绝对不足为任何政权或意识形态服务。

  赛弗尔特一生尊重诗的艺术性,反对政治教条,他虽然在20世纪20年代向往过社会主义,但同时极力支持一个由左翼诗人组成的“纯诗”(Poetismus)运动,这一运动和中国20世纪30年代的“左联”有一个显著的不同:这一群捷克左翼诗人并不认为文学必须是“普罗”式的或文学作品是政治的宣传;恰好相反,这个“纯诗”运动的出发点是:文艺和政治是两回事,但是如果一个诗人能够把社会里存在的现实因素“诗化”———也就是说用诗的语言和形象表现出来———他就对人民和社会做出了一份贡献,这是一件有意义的社会工作。

  选自《捷克现代民族诗人赛弗尔特》,见《中西文学的徊想》(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11月版)

  ■诗人说

  绿原:他的一生就是一首诗

  我们匆匆检阅了雅罗斯拉夫·赛弗尔特的整个创作生涯。我只想说,诗人的一生就是一首诗,一首富有自己独特风格的诗。正如不能从一行两行来鉴定一首诗,人们也不能从一首两首或一本两本诗来鉴定诗人的一生。

  赛弗尔特的一生充满了惊异、探索、变化、发现、转折和回归。但是,始终不渝的是他为了报效祖国人民的春风化雨而顽强追求艺术个性的诗人良心。他从少年时期为革命而歌转向以诗为游戏,随即转向对祖国故乡的依恋,对传统文化的认同,对母爱的歌颂———这一切变化及其成败得失,尽管因为各个时期的客观因素,却无不发自诗人的内心,无不表现了他当时的真实,决不是简单地服从于任何外在的律令。

  赛弗尔特不是超凡入圣的英雄,而是一个和我们一样充满平凡的喜怒哀乐的常人。

  他超越时空限制而赢得后人和外人的尊重与热爱,决不是由于他不意得到的任何把他和常人分开的荣誉,而是由于他的至今能以我们常人得以契合、交融的纯朴感情而感动我们的诗句和歌声。

  选自《紫罗兰》前言

  采写:本报记者 甘丹 实习生 陈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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