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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一个“醉”字了得

http://cul.sina.com.cn 2006/04/10 11:09   今晚报

  忆起孩提之时,只要买了鱼,家里总要做上一些醉鱼干。制作醉鱼干的工艺很简单,不刮鳞,将鱼剖挖了肚,抹一点盐后,直接在太阳底下晒干。俟其成干状,切成若干小块,放置于小甏内,并喷上些许白酒。

  不出一月,将甏口打开,酽酉农的酒香味扑鼻而至。弄几片鱼干一蒸,无论下酒抑或下饭,其味鲜美无比,自不待言。

  孩提时的记忆,总是那般让人难忘。三十多年已经没尝过这醉味了,有一天,当餐桌上添了一道醉鱼干时,我竟垂涎欲滴,迫不及待。从不喝酒的父亲,此时此刻,竟亦脱口而出:“快拿女儿红来,咱父子俩好好喝上几盅!”夹一块醉鱼干在口中,嚼着其中滋味,但见父亲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随着酒精的作用,面色亦红润起来,带着仿佛一年的劳顿都很值得的神情。我突然觉得,这该是父亲最幸福的时刻。

  “还是‘白马湖醉鱼干’哩!”女儿看着我们觥筹交错、相喝甚欢的情形,似乎要告诉我们这醉鱼干美味香醇的缘由。噢,“白马湖醉鱼干”,怪不得这般地道,出落得这样纯正,我与父亲终于找到了答案。

  凡到过浙江上虞一个曰驿亭的乡野之地的人,该是听说过白马湖的故事的。上个世纪20年代,因了白马湖旁矗立起的一所乡间中学,一时名师云集而赢得“北有南开,南有春晖”之美誉。湖因校名,校因湖胜,两者之间的互动共荣,这自是后话,暂且不论。但时至今日,当一种醉鱼干以白马湖品牌命名之时,则何以不让人联想翩翩?何以不牵动人们情感的神经?

  不必说,白马湖之旷之奇之美,单就白马湖之水的清澈,就足让人想及湖中之鱼的肥美。或许,醉鱼干可以有更为独特的制作工艺,但我总以为,若鱼的质地是劣等的,若白酒其水质是下等的,那么,这醉鱼干又怎能成为上等佳品呢?无疑,“白马湖醉鱼干”是得其之精华的。“莫道醉人唯美酒,鱼香人心能生情”,这“白马湖醉鱼干”,可是餐桌不可多得的尤物哟!

  醉鱼干与“白马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兼与喝酒为伍,岂能不弄情怡性,生出万种风情?我想像,当年在白马湖畔,摆上一小桌,用螺蛳下酒的夏丏尊、朱自清、丰子恺等,若有口福尝到这自产自销的“白马湖醉鱼干”,怎一个“醉”字了得!

  一道菜,一种特产,有时维系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家乡情结。想一想吧,当云游四方,大家围坐一起,问到饭菜吃什么的时候,四川人必要“泡菜”,山西人必说“有醋吗?来点儿”,

福建人总是说“没米饭吃不饱”,陕西人张嘴准是“吃面”,湖南人最爱吃辣椒。如果问到浙江人、上虞人,大家言称“有‘白马湖醉鱼干’吗”时,其中几个原本不认识的人,想必会大惊小叫:“来,咱哥俩好好喝上一杯。人不亲土亲,谁让咱们是乡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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