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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 经

http://cul.sina.com.cn 2006/05/03 08:53   今晚报

  春节前,笔者收到《回首黄土地》——一部反映陕北知青生活电视连续剧DVD的宣传材料和征订单,笔者曾在陕北插队七年。

  宣传材料上铺底是苦寒焦黄的高原,除了门楣上对联是红的,天地间别无他色。宣传文字充满悲壮和悲凉。

  曾经的陕北知青史铁生写道:据说,在大西北荒原上,曾经有一种汗血马,奔跑如飞,流的汗里带着血。《回首黄土地》这部电视剧处处比故事平淡,比眼泪浓厚。

  同样当过陕北知青的宋小明为电视剧写了主题歌词:

  曾经是一座山,曾经是一条河,

  曾经一个个你我这样走过;

  也许是一味药,也许是一颗果,

  也许是一个说不清的梦,是不是都做过?

  回首一座山,沟壑在前额,

  放眼一条河,波涛胸中过;

  青春做伴好放歌,

  你还是一个你,我还是一个我。

  笔者注意到,征订单上标明:插队知青优惠。这其中包含两点商业营销的考虑。

  一是延安知青属于插队知青中的少数族裔,拢共不到三万人,1%的人购买才三百,若再优惠,不赔才怪。所以欢迎其他地区的插队知青也来购买并给予优惠。

  二是对上千万知青都优惠——一种近乎白日梦的奢望——也怕赔,所以把知青中的兵团战士排除在外。

  这种在商言商的算计原本无可厚非。

  笔者还注意到宣传文字中多次出现的“曾经”和“也许”,露出写作者对过去历史把握的不确定,哪怕亲历的历史。感受者当时的感受林林总总各异,之后的走向更是大相径庭。“青春做伴”的日子过后,飞的飞,走的走,爬的爬……

  时代是风,知青是沙。沙子易迁徙,不粘连,不成形,难做器物。

  学校可以,地域可以,于是遍地校友会同乡会。两者结合更可以,校友会的地方分会很厉害。

  知青却难。

  宣传材料上写着:《回首黄土地》讴歌那时代,那土地,那艰难,那精神。笔者以为前三者“时代、土地、艰难”是实,后一味却不必然,艰难并不必然孕育有价值的精神,又或许有精神也不一定值得珍藏和讴歌。曾经有老三届餐馆开业,门上对联:蹉跎是财富,苦难是黄金。当时就有智者指点,对联改一改排序更为真实妥帖:蹉跎是苦难,财富是黄金。

  对此笔者曾不甚了了,二三十年过去,知青背影渐行渐远漫漶一片,才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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