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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周,像鸟一样梳理羽毛

http://cul.sina.com.cn 2006/05/16 09:58   今晚报

  鸟的家在绿色的树林里,筑在高高的树枝上;我的窝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在二楼。虽然鸟儿们像我一样忙忙碌碌,但鸟儿过得比我自在。

  它们起码用不着签到,可以在蓝天下自由翱翔,不会呆若木鸡地站在哪枝树杈上,诚惶诚恐地,聆听某个鸟官黑着脸的训斥;不用为升迁而患得患失———不是说天高任鸟飞嘛,哪儿水清草盛、食物丰富就往哪儿飞,想飞多高就飞多高,爱飞多远就飞多远;鸟儿的
进化永远赶不上人类,鸟儿不懂得妒忌,不必担忧“鸟奸”告密,没有横眉立眼的呵斥,地摊费或税费的担忧大概不会存在;不用写请假条,不用靠谁恩准,想探亲,从鸟巢朝外一跃,噗噜噗噜扇动羽翼就飞走了;不会有鸟人拦路设卡,不会有烦人的红绿灯闪烁,不会有交警开罚款单,不用发愁汽油涨价;当然更不用购置空调,鸟们的家在高枝或悬崖,清新、凉爽的风掠过……

  疲倦了,或受了伤,夕照中、暮色里,鸟们站在巢门口慢慢梳理……

  黄金周又到了,鸟们也有黄金周吗?

  我想:只要我不自驾车旅游,或参加组团旅游,一连七天都呆在家里,我就能像鸟们梳理羽毛那样,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梳理自己疲惫不堪的心态,和那些已经逝去的芜杂无章的日子。

  藏在柜子底下的衣物和被褥都快发霉了,我要将它们一一翻出来晾到阳台上见见阳光,一边翻一边漫不经心,恍惚间翻动着与某件衣物或被褥有关的故事;只要太阳把多余的水分拿走,我受潮多时的心情将会晒得干干爽爽;然后我把散发着阳光腥气的愉快折叠整齐,放进柜子里收藏。

  我会打开全部窗户,驱走所有的阴晦,让我的心窗微风习习。

  再有就是阳台上的十多盆花木,往日无心栽培,蔫蔫的了无生气,我将用剪刀修剪一些多余的时间和闲情,把某些疙瘩疙瘩的不愉快剪掉;我会给花盆里浇水,宛如给自己旱旱的心田浇水———光阴似水,有了七天光阴,花木盆景们会郁郁葱葱,我心上的山坡也会绽开红的、蓝的、黄的愉悦,引得蜂飞蝶来!

  我可能找本闲书,把身体懒洋洋地交给沙发,把随意的浏览交给书里失实的跌宕或漫不经心的情节。也许没翻几页,我会将书随手一扔,摁响电视,专找开心的节目,让那些该笑的和不该笑的笑声,该跳的和不该跳的动作,为我驱走瞬间而来的寂寞。知道这种寂寞多惬意吗?一个不景气单位的工薪族,平时哪有钱购买消闲的日子,天天忙上班忙做事,哪会拥有寂寞呢!

  这七天于我而言多么宝贵!我要像一只鸟儿那样,无忧无虑,不用看头儿的眼色行事,不必听别人的废话,免去上班下班被拥挤和喧哗碰痛的感觉,不去想工作或一切烦恼,超脱于尘世之外,慢条斯理地修补自己的缺失,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在自己的巢里悠闲地梳理羽毛。

  只是,我知道,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总是忙忙碌碌时居多,身为凡夫俗子,无远忧必有近虑,真能变成一只鸟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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