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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炊烟

http://cul.sina.com.cn 2006/05/23 08:54   今晚报

  周末,我带着孩子到乡下朋友家避暑。到了村里一下车,孩子就对着几户农家冒起的炊烟大惊失色,惊呼:“爸,快叫人救火,那边失火了!”

  “这是炊烟,孩子。”我平静地说,但孩子一脸茫然。

  看到孩子那样的神情,我不由得心生感叹:炊烟,这令人感到温馨的一道风景,竟
在不知不觉间快要消失了。如今虽然在一些村庄还能见到炊烟,但那是落后贫穷的象征,早已不再是风景了。

  我在城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城里的炊烟已经多年不见了。像我儿子这样的“新生代”,无法理解乡村炊烟曾是我这代人心中的风景。

  上世纪70年代末以前,就是在城市炊烟也随处可见。那时,我居住在一个县城。县城有一条街道,大约有300多米长,街道两边是二层楼的砖木房,楼上窗户边,挂着许多色彩单一的裤子,往街上淅淅沥沥地滴着水。楼下的人家便在门口搭了个灶,做饭烧的都是乡下农民一早挑进城的柴火。一到做饭的时间,街道两边便冒起两排白色的炊烟来。

  现在,随着经济的发展,城市越来越繁华。在孩童时代,我绝对想像不出城市竟能广博如此喧嚣如此。我见了许多规模恢弘的城市之后,再看看我居家的小县城,觉得就像我小时候生活的村庄。但就在这样的小城市炊烟也基本消失。

  城市不断扩展,像是在和乡村争夺土地。我如今的居处就处在城市的边缘。我的窗外曾是一大片葱绿的菜地,菜地附近是成片的水田。现在,因为城区的不断扩展,连片的菜地和水田已被切成条块,其间耸立几排高楼。我房子的另一面窗户紧靠进城的大道。窗外,一天到晚人喧车鸣。这样的境遇让人感到尴尬:我居住在城市边缘,被城里人认作是乡下人。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城里的乡下人,这种感觉与我早年的农村生活经历有关。正因为这样的心态,我才格外怀念那消失的炊烟。

  细究炊烟消失的过程,因为液化气、

天然气取代了柴火。其间,煤炭曾经是一个过渡。现在不少农村地区也烧上了液化气。孩子们自然不知道炊烟为何物。

  如今,我在城市遥望记忆中故乡的炊烟,炊烟成了我人生历程中的美丽风景。我担心的是,曾经伴着袅袅炊烟的那段历史将会被人淡忘。

  现在随着生活空间的不断扩展,我们不仅要美化生存环境,还要留住记忆中的那些令人温馨的风景,以净化我们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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