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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代——黯然销魂的离别

http://cul.sina.com.cn 2006/06/02 02:31   北京娱乐信报

  又到了毕业的季节。听说现在的大学生毕业时都喜欢找个地方搞个聚会,共叙兰谊之余跳舞唱歌,想想实在值得羡慕。我们那时候还没有这样轻松浪漫的告别方式,毕业的时候我印象深的有三个场景:一是毕业前的足球告别赛,全校98级的毕业生临时组成一个联队,与前三个年级的联队进行了一场友谊赛。此前我们自己的球队已经进行了17场“巡回告别演出”,15胜2负,战绩相当骄人。这场比赛我踢的是左前卫,最后6∶1大胜,我助攻一球并有一球进账,想想比赛的场景好像非常遥远,又好像就在昨天。现在我每周都会抽时
间去河大的球场上玩玩,纯粹的站桩式后卫,偶尔会从后场带球连过几人把球送入地面上摆的小门——都是两个篮球场大的自制场地,这样我的体力仍不足以跟上那些满场飞奔的年轻人比,忆及当年雄风,实是不胜怅惘。

  另一个场景是我们背着行囊离开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我们的辅导员,他非常热情地跟我们一一打招呼,但除了走在前面的两位同学礼节性地回应,其余人都视若未见。这个辅导员是我们入学前一届留校的学兄,按说应该跟我们很有共同语言,但当时在我们眼里他就是系里的一个走卒,忠实原则地把学校的各项管理规定不折不扣地加在我们身上。他迫不及待要在留校的第一年就表现出卓越的管理才能来证明系领导留下他的英明性,我们的大学生活却因为他的死板管理而失去了许多原本应有的阳光和灿烂。据说毕业第二年留在西安的同窗聚会,地点选在学校附近的一个饭店,大家正餐饮间意外发现这位辅导员也和朋友在邻桌吃饭,但所有人都没有对他表示出兴趣,甚至他惊喜地过来打招呼的时候,大家视若无物而又不约而同地一致举杯,谈笑风生地把他晾在圈外。但愿他能牢记那种尴尬而善待后来的学弟学妹们。

  第三个场景是在火车站前,送我离开的一个哥们儿在下公交车后就止步了,他说我就不进去了,一会儿由他们送你吧。我转过身来拥抱了他,两个人都泪流满面。在公交车上大家还嬉笑怒骂一如既往,但车站上那硕大的西安两字映入眼帘后,一种惆怅的情绪瞬间就袭击了我们。另几个人把我和女友送进了车厢,我说你们回吧,几个人互相拉着手,都攥得紧紧的,四年兄弟们的同窗、同舍、同吃、同住的生活一幕幕都涌上心头。我们的班长忽然失声痛哭,忍了很久的我们终于抱在一起尽情释放我们的忧伤。

  初夏似乎一直就是一个毕业的季节。1995年夏天我离开西安回家度假的时候,时逢那一届的毕业生执手相送。火车开动后一个男孩牵着车上一个女孩的手久久不放,他就那样随着火车一直跑动,直到再也跟不上。他边跑边哭边喊的情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但对那些同窗们隔着车窗对着手掌甚至相拥而泣的情景却感到分外好笑。

  1998年的夏天我才明白,体会不了那种黯然以至于销魂的感觉,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那种离别。所幸的是,我离开了生活4年的城市和兄弟,却有相恋3年的女友与我同归。

  方远路 发表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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