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台湾意识形态广告公司创办人之一,郑松茂在广告圈内被公认为经营管理奇才和“卖稿”高手。其公司曾创下在台湾十大广告公司中,人均创效益最高的佳绩。他与黄金拍档许舜英因此成为华人广告圈的传奇人物。这次郑松茂同许舜英一起到广州演讲,听说票价不菲,而且还标明是“讲用会”。记者去采访,郑松茂说自己一直都很紧张、失眠,怕对不起读者。
对郑松茂的采访一直是在采访与反采访的过程中进行的,这部分是由台湾、大陆两地的文化差异造成,更多的还可能是他对于许多我们司空见惯的概念的别样理解,比如对于“广告”的看法。
广告:“懂不懂是评论家的事”
一身黑衣的郑松茂留着山羊须,架着小眼镜,乍看很像越共领袖胡志明。他的黑衣是时尚的样式,包括脚上的凉拖鞋、身上斜挎的包。后来翻一本过期的时尚杂志时发现,郑松茂竟然名列1993年台湾最佳衣着人士名单,当年在列的还有辜振甫、张艾嘉等。
郑松茂强调广告的影响力应该是关怀社会,超越观众经验,形成趋势。而郑松茂所指的广告人,只特指意识形态广告公司的广告人,因此,他很不喜欢被人划进广告圈。在他看来,全世界的广告公司只有两种:一种是意识形态,一种是其它广告公司。甚至他希望“意识形态”干脆不要叫广告公司。
采访前跟一个在广告公司担任创意总监的朋友聊起郑松茂和“意识形态”,她即刻的反应便是,此人在广告圈很有名,但该公司大多数作品连做广告的人都看不懂。
于是拿着这番话就直接摆到了郑松茂面前。他停顿几秒,没吭声。 “这样的问题是不是被问过很多次?”
“不妨跟你实说。做广告的还在想这种问题真是很奇怪。一般我是不屑回答的,懂不懂是评论家的事。”
郑松茂认为广告是用来影响消费者的,消费者只是去感受广告,“懂不懂”把人都感性化了。
“就像说一对男女因误解的结合、因了解而分开,这句话应该是那个问题的最好解释。”
身为广告人,郑松茂却很不习惯看到广告宣传品,哪怕是很优秀的,并且他也要求公司的人不要看。“因为人性本恶,看过了就容易抄袭,不管有意无意。”但他本人在大学毕业后决心入行前,曾经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把能收集到的所有国外杂志报纸上的广告都剪下来,归类研究了一番,算作入行的基础准备。
如果没有广告这个行业,郑松茂会干什么呢?他笑着说回乡下种田。从农村考到台北念的是工业设计,这个专业在一九七几年的台湾是教育走在社会需求前头,毕业后其实很难找到工作,而他因为听力问题不能当兵,便比同班的人更心急出路的问题。偶然间看到一篇美国人介绍广告人的文章,得知这个行业不需要背景资历,用脑袋靠能力就行,比较适合他的个性兴趣。他也算是抓到了一根“救命草”,没有再回到乡下务农。
工作是过日子最好的方法
采访约在上午9点,按平时的习惯,这个时候郑松茂已经打完太极,帮太太买过菜,边看报纸边喝桂格麦片了。
也有一段时间,深夜加完班后,按惯例郑松茂会约朋友泡PUB、打屁(台语:吹牛),然后一身酒气回家。渐渐地,他开始感到这种重复的生活很是无聊,每晚入睡前都会觉得心里的空虚像被放大了一样。
郑松茂又开始提问了。
一直以来人们对一天的概念都是“工作+生活”,两者是分开的。为什么不能结合起来,把工作也算在生活里面?工作时的同事就是生活中的的知音,同事之间交流的快感其实不是一般生活所能感受到的。生活方式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蓦然回首,生活就在工作里面。”
喜欢向常识提问是郑松茂的习惯,“要与众不同、敢与众不同、能与众不同”是他这个习惯形成的根源。从小就爱与妈妈抬杠,满脑子都是“十万个为什么”,加上修了“工业设计”的专业,就更加强化了这个习惯。他还打趣说道,若当初真是回家种地,可能都会问政府为什么自己的地只能种稻子,而不能种花。
与众不同是很辛苦的。
意识形态公司的与众不同招致很多误解。当有人称他为“成功人士”,他无奈地回答:其实我觉得自己很失败,并不开心。
“每一次陪新客户看广告作品,回想每一件作品制作过程中的辛苦、同事之间的不愉快,这种消极的情绪就会格外强烈地涌出来。”
而在繁忙工作的间隙,还要被媒体追问历史,而每一段历史都是与不愉快的经历联系在一起,这时候郑松茂总感到伤口上撒盐的痛苦。而一切又都是无法回避的,无法平衡,便很难开心起来。
对这些情绪上的变化郑松茂统统归结到星座学的说法上。他认为这不是迷信,这样可以帮助他更好地认识自己和别人,甚至在应对不同星座的客户时,郑松茂都会有不同的策略。
郑松茂很讨厌运动,前两年因身体危机而去学太极拳。印象里学太极拳的都是一些七老八十的人,郑松茂纠正说这又是一种偏见,关键是找到适合自己的运动方式。学了二十几个礼拜之后,他现在每天6点就出去锻炼。
坚持更久的习惯是早餐的内容:一杯麦片一张报纸,核心则是报纸。郑松茂纠正说自己并不是对政治感兴趣,而是觉得政治行为中的规则和套路很值得关注研究。他最喜欢看的部分就是社论。因为经常要写策划案,两者的写法比较接近。社论的写法:推销一个重要的观点,用正确的准确的文字来表达。好的社论观点准确、言语简练,每每能给他很好的启发。
郑松茂已经确确实实地生活在工作中了,但谈到成就感,他却把工作和生活撇得很清,“那只是工作嘛,我最大的成就感就是从我儿子身上获得的”。郑松茂有个把叔本华的书当消遣看的儿子,成就感膨胀都不足为奇了。(文—黄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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