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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卫艺术的“香港特色”(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1/11/14 13:04   新周刊


  这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国际城市,也是一个功利化的城市,又是一个移民化的城市,在这样一个吊诡的环境里,香港不但拥有一个全光谱的文化圈子,也拥有了一个“具有香港特色”的前卫文化圈子——没有以张扬、暴力和血腥,蔑视社会伦理为能事的艺术行为,有的
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理性的全方位发展,但骨子里永远是小圈子的自我玩味,自以为很出世,可是又多多少少沾染上了香港特有的功利、急就章……的恶习。

  说前卫艺术没有社会地位,但香港政府又把一个列为“历史建筑物”的牛棚拿出来租给这些前卫艺术团体,成为城中一个小话题;说香港没有出钱支持发展前卫艺术,但政府每年花在资助艺术活动身上又达20亿元的天文数字。虽然前卫艺术得到资助并不多,但大家都总能利用各种途径在政府身上拿到钱,生活总也无忧,作品也总有地方发表,演员也总能找到演出参加,除非你做些过分张扬的“笨事”,否则前卫艺术家永远可以在香港混到一口饭。

  不过,香港前卫艺术的前景也颇有危机,牛棚书院校长梁文道指出,香港的前卫艺术圈内容其实是很丰盛的,可是大家都沉迷于一个小圈子的满足梦境中,就好像一群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大家注目的是小圈子里的人对自己有何看法,公众是否有兴趣,那可不是“老子”应该关心的事,结果你在街上找十个人来问问,有十个会告诉你不知前卫艺术是何物,唯一他们知道的就是前卫艺术家很喜欢用“性”来做话题。“有怎样的社会,就会有怎样的前卫艺术。”梁文道指出:“香港前卫艺术目前最大的问题不是不够钱用,也不是社会地位高不高的问题,而是如何走进社会,找到养活自己的办法来。”

  跟外国不一样,香港支持艺术的资金绝大部份来自政府,而不是来自形形色色的商业机构、财团出钱成立的基金,但是当政府收紧开支时,前卫艺术家怎样找钱?

  答案是政府用鼓励的方法,让社会资源能够投放在支持艺术发展上,梁文道指出:“我相信如果照目前的旧路走下去,一旦有一天政府不再负担对艺术的财政支持,香港的前卫艺术家会‘死’一大半。”

  如何走出前术艺术家“内向”的心理阴影,跟一般受众建立关系,也是前术艺术当前面对的大难题,梁文道指出,“性”其实只是前卫艺术的一个内容,但为何许多受众都会把前卫艺术用“性”来标签?这是一个很值得反思的问题。

  其实欠缺的只是一个跟公众沟通的平台,走出自我的小圈子,这才是香港前卫艺术的前景所在,能超越传统框框创作,为何就不能走出内向的阴影?

  林奕华:香港人不爱思想

  林奕华是土生土长的道地香港出品,十四岁就早熟地开始写作,中学未毕业就替“丽的电视”编写单元和长篇剧,中学毕业后加入“无线电视”担任合约编剧,又同时主持电台节目和兼职电视台主持,一位“身兼数职、周身刀”的香港人典范。

  3年后加入“无线电视”节目研究部,两年后参加“香港话剧团”的演出,之后组成香港前卫演艺团体“进念?二十面体”并担任艺术统筹,参与了剧目数十出。

  1990年他展开了6年留英的生活,并且在法国、比利时和英国等地演出巡回剧目,同时也在1991年创立了“非常林奕华”剧团,1995年回港后,除了剧场演出外,他还把剧场舞台表演发展成大学通识课程,又在报章写专栏,成为前卫艺圈子里一位最受年轻人追捧的艺术家,近期最受注目的作品是邀请了曾任脱衣舞娘的日本女子一条小百合演出的剧场“万恶淫为首-赤裸裸的趴啦趴?”三场告满后再加开两场。

  “我很喜欢吃咕噜肉,去到餐厅总会点来吃,其实我期待的是一盘炸过,伴有酸甜汁的猪肉排,每家餐厅总有其独特的味道,但我们总习以为常地把它标签为‘咕噜肉’。”林奕华认为前卫艺术其实和咕噜肉的命运一样,只是人们为了方便受一样东西而把它标签化,是叫“前卫艺术”还是“当代艺术”,其实也只是为了跟“传统艺术”有个分界。

  林奕华十分强调他的舞台演出是“剧场制作”而不是“话剧”。

  时下的现代人跟以前的要求很不一样,过去的人看“话剧”是追求回味,但现在人是追求休闲效用、追捧明星,不希望对个人价值带来任何的冲击,看话剧成了他们逃避的一个方式,“我的剧场就是不想给人一个逃避的地方,我想观众进场可以得到思想的发展、对未来的思考和知性的活动,利用跟逃避主义的对立、矛盾来激发出火花。”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林奕华说他经常处于“不断调整自己策略,整天问自己应该做什么”的生活中,也由于有了这个目标,近年他的剧场由渐渐转变了模式,观众变成了演出的一部份,“整个演出全场亮?灯,演员又是观众,观众又变成了演员”,于是“主动、被动和互动”这三个角色全产生了关系,带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思考,又带出了一个又一个逼人的对立、互动压力。

  就像近期他的剧场《万恶淫为首-赤裸裸的趴啦趴?》一剧,表面上是阐释香港人对“凸点、走光、露底、裸露”等性观念的态度,但其实在剧场里经过特定的修饰后,观众的注视就变成了各式各样的窥伺心态,观众窥看?台上,又是被台上的演员窥视?,也被身边的观众窥视?一位很“辛苦”的观众与似乎被窥视的演员,互动和被动间建立了一个超越剧场的关系,思索也就出现。

  前卫艺术总是予人“看不懂”、“唔明”的评语,其实这也正是前卫艺术一个要冲?而来的目标:“21世纪经过科技的联系,成了世界一体化的局面,过多的资讯表面上好像带来更多的选择,但骨子里其实选择更少,人们在面对这个全球化的大环境时,过多的挫败感会令人越来越觉得有没有选择并不重要,于是启发思考的与趣也就越来越低,前卫艺术就是要插中这个心脏,激出火花来。”

  自身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林奕华的眼中的香港人又变得很奇怪又很畸型:“他们经常面对自己与自己的内心斗争,又要面对文化、政治和经济上的各自为政的矛盾压力,但是大家又习以为常地不喜欢去启发思想,不找机会把自己发展成为一个人。”

  消闲的剧场只有逃避,但在林奕华的剧场中,不但是以人为中心,还找出有生命的个体,然后利用剧场这个现场的自身燃烧,让生命的个体也得到燃烧,所以当人家创作时是先写好剧本,找齐资料,他却是“找出火头,让它燃烧,找出方向,向这个方向前进,演员和观众都互动地有了得?有没有剧本反而变得次要。”

  日常生活中,林奕华是时时刻刻都处于一个脑筋开动的境界:“我随时都在找每个人都特别关心的问题,会问自己这可不可以几成一个剧场,就好像今天游水时,我想起郑裕玲在‘一笔勾销’节目中教人学英文,我就想起香港最近受批评英文水平下降的问题,也联想起如果把郑裕玲教人学英文这个情节搬一剧场,也是一个很有趣的场面。”

  在香港筹划第一?《同志电影节》的是林奕华,正式为香港同志打开了与大众交流的沟通渠道,他的不少剧场也涉及到“性”,于是有人把它的作品的这些特性当作了前卫艺术的标签,也有了各种各样的说法,但他却认为自己只是不选择逃避,把问题拿出来对话,把问题既向自己提问,也向社会提问。

  曾德平:没有市场是件好事

  曾德平,早年毕业于理工大学设计系,后获得英国De Montfort大学视觉艺术硕士,现任教于香港理工大学设计学系,集中从事摄影、混合媒体、表演和装置艺术创作。曾参与多个展览和进行装置艺术研究计划,并在九六年跟友人剑办Para Site艺术空间,从事当代视觉艺术展览、研究和出版。

  已创作了《哈罗!香港》十个系列的环境装置艺术品,出版了《咫尺天涯、旧地日记》的摄影作品集,个人作品特色是以香港文化历史为题材,把装置艺术加入香港独特的文化、生活、历史和社会特性。他从建设性的角度审视物质化的香港生活(文化)是如何呈现在艺术作品中;作品里经常使用旧物和昔日日常生活经验,目的不是怀旧,而是呈现一种不但怀旧,而且连系现在和延续将来的感受。

  曾德平原来只是念设计,毕业后也想和一般人一样找到一份商业设计的工作,可是他回到母校香港理工大学教书。他说:“学校给我们一个很大的空间去追求艺术上的发展,加上我老师,香港另一位装置艺术家郭孟浩(亚郭)的启发,结果就加入了装置艺术创作的行列。”

  曾德平记得是这样形象他初次接触装置艺术的:“第一次上亚郭的‘环境探究’课,20多位同学都是新相识,乖乖地围?大木台而坐,鸦雀无声时,亚郭扛?大袋走进教室,一声不响地站在白板前,然后从袋里抽出一条藤条,朝?台面来回抽了两下,接?叫大家‘拿纸和笔出来,把刚才听到的和感受画出来’,正当自己面对纸笔不知如何时,亚郭又说‘画得出就画,画不出就玩别的’,于是往后的日子亚郭就引领一众同学无所不玩-玩水、玩火、玩书法、玩同学、玩讲师……”也就是在这样一个玩的日子,接触到了当时还未被称为装置的艺术形式。

  提起英国De Montfort大学的硕士学位,曾德平说:“当时我写了一个有关香港的视觉艺术研究计划寄给De Montfort大学,并且说明由于研究对象是香港,所以希望可以在香港进行而不用去英伦,结果由于大学有一位导师肯来香港指导,于是就造就了这个硕士学位”前卫艺术家果然连拿学位也前卫得很。

  前卫艺术总是予人没有市场的感觉,不过曾德平就最喜欢这样一个没有市场的环境,令香港的前卫艺术家可以不需要创作作品去应付生活,“于是我们可以很天马行空地去创作,可以在最广泛的议题里去创作,既可以涉足政治、文化,也可以涉足经济、环保……”

  “我从小就在香港生活,几十年的生活,几十年的习以为常的香港生活方式,就成了我创作的最佳源泉,我不会在书室里埋头创作,在街头上随时随地创作才是真正的前卫味道。”

  自小就在很平民化的社区里成长,从小到大的习以为常生活就成了自己创作的源泉,于是在他的作品里,小时候所玩的灯笼、玩具、旧事物全都出现:“我的作品拥有很多的怀旧色彩,但这不是纯为怀旧,而是透过怀旧找回失去的东西,承接未来的世代。”

  “香港其实是一个很吊诡的城市,一方面他是一个现代的国际大都会,一方面又是一个充满传统味道的社会,回归的问题又令香港人出现了香港人身份探讨的问题。”曾德平说,他的十个系列“哈罗!香港”装置作品,也就是在这样一个经验探究历程里出现的。

  创作要有灵感,但曾德平说他从来不需要灵感去创作,“我将生活和创作结合在一起,我每天都会带上相机把看到拍下来,我上课会把作品挂在身上,当作一个创作空间。”他笑称这也算是香港人的一个习性吧。(文/虹意)


新周刊网络版117期 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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