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上个世纪马克·吐温的小说中,小汤姆·索亚沿着密西西比河的丛林开始了少年探险之旅。十三世纪,马可·波罗徒步万里来到元大都,开始了对这个东方神秘国度的探险之旅。今天,一群新马可·波罗们在中国开始他们的创业生涯。无论是小汤姆还是马可或是新马可们,其共同的心情是:兴奋。是啊,年轻的生命中只有兴奋的事才是有意义的。
所以,汤姆·索亚很cool!马可·波罗很cool!新马可·波罗们也很cool!
北京篇
韩国ACI首席代表李龙在:只有中国才能使我充满激情
我的学问是在韩国学的,做生意是在中国跟中国的生意人学的。
文/周桦
李龙在把今年的两件事视为他在中国安定下来的标志:一是他从北京的五道口搬到了韩国人聚居的望京小区,以前他希望更多熟悉中国,一直不肯到韩国人的圈子里去;二是太太终于肯放弃韩国的生活,带着儿子到中国来和他团聚,这让李龙在喜笑颜开。
前几年李龙在的太太是不肯来中国的,1989年她和先生到北京,去了一趟公共厕所就怎么也不愿留下来了,李龙在也没打算回韩国工作,一家人只好就这样分开生活。
孔子教我认识中国
在李龙在的想象里,中国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国家,到处都有拜祭孔子的地方。但他沮丧地发现,中国并不传统,也并不处处都是孔子的痕迹,他很遗憾:全世界只有韩国的成均馆大学在拜祭孔子。但他还是来了。
“没有哪个地方像这里一样充满了挑战,我有可能输,有可能赢,充满了悬念,很催促我。”加之还有中国文化的情结,于是,他再次来了,这次他选定了北京。他总感觉在中国北方创业对一个韩国人来说是明智之举,“韩国的商业模式到中国北方有很大成功的可能,到南方就未必了。”他在香港工作时,就对中国南方市场失去了兴趣,李龙在坚持认为,中国北方对韩国文化有较多的接触和认同,韩国和中国北方有天生的亲密,而南方对日本文化接受得快一些。
《胡雪岩》教我在中国做生意
现在李龙在是作为韩国ACI集团的首席代表出现在中国市场,他其实是这家公司的股东,当时他入股的条件是:把ACI的一些解决方案应用技术带到中国,中国市场由他掌握。
李龙在的公司在中关村海龙大厦,这里IT公司林立,李龙在的公司目前只有三个人,他的计划最多也就招六七个人。“这里竞争很强烈,你那么自信能在这儿立足吗?”我问他,他胸有成竹:“韩国的应用技术是全世界最好的,所以我有自信。”他的公司最近在推广他们的视频会议系统技术,“生意如何?”“还好,没赚太多钱,但是有前景。”他很耐心的样子。李龙在对中关村的同行们很是欣赏,他有时觉得正是因为中关村这种向上的风气把自己吸引在了这里。
李龙在的办公室里摆了一套《胡雪岩》,他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特别欣赏胡雪岩,“我从他那儿学到很多,他很懂人生。”李龙在一共买了三套《胡雪岩》,一套在韩国,一套在北京家里,一套在办公室。说到现在中国的生意人,他微微地笑:“他们很精明啊,我的学问是在韩国学的,做生意是在中国跟中国的生意人学的。”接着他补充道:“大骗子也不少,我被骗了不少。”他说自己刚刚开始在北京创业时,觉得很难,什么都要自己去跑,不像在韩国,一个电话可以问问熟人。他觉得自己跟当地人简直没法比,自己的条件天生差了很多,所以他当时一门心思希望找到一些好的关系,他听说在中国,关系是很重要的。
“实际上在世界哪个地方都是要靠关系的,除非我是韩国总统的儿子,这样的关系也许是有效的。”他显然已经很老道了。“那最后发现靠什么呢?”我问他。“靠缘分。中国古代老子教给我的,赚钱了不自傲,失败了不失望。”
中文将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语言
如果不是他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很难知道李龙在是个韩国人,他的普通话已经说得很地道,他一字一句地对我说:做生意,语言是必要条件,不是充分条件——绝对的字正腔圆。他刚回到北京时,也像其他韩国人一样,请了一个朝鲜族人做翻译,结果发现效果不理想,“和别人说话,谈判,如果通过翻译就没有亲密感,这样不容易有结果。”
去年他读了一年的《北京青年报》,觉得提高了很多。看《胡雪岩》他足足花了一个月,书上满是划下的道,“看得很辛苦,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他要求儿子一定要学中文,“等他大的时候,中文一定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语言。”“有想过什么时候回韩国吗?”他呵呵笑:“现在不要想这个,现在看来是可以一直呆下去。”
上海篇
愿中国变得更国际愿上海变得更上海
中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国家之一,中文和英文是未来最重要的两种语言,上海是中国最美的城市……
文/朱坤
来中国之前,加拿大人Richard已经在北美地区做了30年的餐饮酒吧生意,现在泰国曼谷同样也有他的产业。1999年他在上海建立了BourBon street酒吧,他还计划在北京和广州建立类似的连锁性酒吧。相对于国内酒吧业主的小富即安与浅尝辄止,Richard带来一种酒吧经营的新思路。
很多梦想可以在这里实现
Richard的酒吧BourBon street静静地座落在衡山路上那个著名的国际教堂的边上,名字来自英国“歌坛长青树”Sting的一首歌“MOON OVER BOURBON STREET”。酒吧外观镶木,内里三层,有巨大的天井,每晚有乐队在这里演唱。
R ichard 54岁,有着令人羡慕的白发和胡须。1998年,他第一次到中国,现在已经去过很多城市:北京、广州、香港、深圳、西安,其中最喜欢的还是上海。“广州和香港一样,是个贸易中心,上海是个金融中心,北京嘛,是个政治中心。”符合一般外国人对中国城市的理解。“上海是中国最国际化的城市,这里有很多梦想可以实现,这里有最时尚的人与事物,很多方面,上海已经与国际上许多大城市差距很小,而且这种差距会越来越小。”
1999年,Richard伙同另外两个朋友开了BourBon street。酒吧之外,Richard还在江苏有一家建筑材料工厂,有着颇为可观的收益,但酒吧还是Richard最为看重的产业。两年前他接手这家酒吧,当时包括租赁与装修一共花了100万元人民币,虽然还不到现在新天地的最低标准,在当时已经是颇高的数字。
“我不敢说这里生意有多好,但这里的确是上海最繁忙的酒吧之一。”但来势汹汹的新天地还是抢走了不少生意。“新天地是整体推出的,这里却是自发形成的,许多本地人去新天地比较多。我们这里客人有70%以上都是外国人,档次比较高。”酒吧另一位合伙人Charlie解释道。
Charlie说,酒吧的整体设计和基本装修风格来自美国新奥尔良的一间同名酒吧。“去过美国的人都知道新奥尔良这个地方,那里酒吧很发达。”但很多细节还是融入了不少中国特色:比如吧台上那些黝黑的精巧的木饰,看起来就不像美国黑人的作品。
Richard说,他还有很多打算,比如在北京,在广州,他会用连锁的方式经营一些酒吧。“我去过广州,几间酒吧点缀在一条河的周围。”他不知道那条河叫珠江,不过他也无需知道。
教孩子学中文
不久前,Richard刚刚把妻子接到了中国,下一步他计划把孩子们接过来。“中文和英文将是未来世界最重要的两种语言,我希望我的孩子将来能学会这两种语言。”Richard说自己对中国文化很有兴趣,对《卧虎藏龙》这样的功夫片更是喜爱。但Richard还是不能讲半句中文。
Richard在上海还是生活得很好。在上海,这个被名之为“东方巴黎”的城市,像Richard这样的外国人还有很多,他们的中文水平为零,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上海吃到口味纯正的法国菜,买到便宜的意大利名牌服饰,交到最漂亮的能讲流利英文的中国姑娘。
值得一提的还有Charlie,一个讲得一口流利英文的上海男人,眼睛里荡漾着挥之不去的酒色,有着上海人的所有特征,除了他的胖。“很多很著名的电影曾经在我们这里取景,比如《新十字街头》,你知道吗?”他说。
广州篇
中国街网络公司JESSE SMITH:中国还没有街头文化,所以我来做
北京太慢,上海让人紧张,广州刚刚好。广州和香港一带就像美国的加洲。
文/周桦
JESSE的名片只有一个中文字:街,然后就是一串的英文字母,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准确地翻译他的公司名字,因为只有WWW.CHIANSTREETS.NET的字样而已。我心里直犯嘀咕:这怎么跟人谈生意啊,不是在生产什么衣服、饰品、懒人沙发的什么吧?网站倒也罢了,反正是赔钱的主,可大小也是间公司啊。
蹦蹦跳跳来到中国
不过JESSE倒也真不像个做生意的,他还在玩的年纪呢:26岁。他现在的搭档广州小伙子小杨就是三年前他广州天河玩滑板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人都是街头文化的热衷者,于是一拍即合,小杨又正好一口流利的英语,于是,一个23岁和一个17岁的年轻人就开始了CHINASTREETS网站的事业。
说事业好像还真是严重了些,因为他们没有任何沉重感,两人都是一副“因为热爱,所以投入”的劲头。在他们的办公室里,贴满了各种街头文化十足的图案,电脑没一部是白白的,各种贴纸各种饰物在屋里向你的眼睛狂轰乱炸,加之里面的几个小伙子都是宽大的裤子,项链、耳环、长发一应俱全,刚一进门,我发觉自己不太会说话了,“跟他们说什么好呢?”
JESSE倒是跳脱得很,他拿着自己从加拿大带过来的8厘米摄像机,穿着短袖T恤在屋里蹦来蹦去,没一刻安静。摄影记者说:把这个卖给我吧?他指的是那个8厘米的摄像机,JESSE连连摇头:NO!NO!
JESSE四多年前就从家乡加拿大多伦多到了中国,他说自己高中毕业就不想在加拿大呆了,他就想全世界到处走走。多伦多大学英文文学专业一毕业,他就到了中国。他本来是来学中文的,到了广州后,他发现自己可以做一件事,那就是把自己一直喜欢的街头文化在这儿推广开来。他有个很浪漫的比喻:“你看,从广州到香港,南中国的这一块就像美国的加洲,以后中国的南部城市会是一个联盟。我统计了一下,现在中国南部有40多万12-20岁之间的年轻人,他们和全世界的年轻人有同样的视野,街头文化很自由,他们都很接受,所以我要做。”中国这么多城市,他觉得自己还是最喜欢广州:“北京太慢,上海让人紧张,广州刚刚好。”
先推广街头文化,然后趁机赚钱
其实JESSE说起自己正在做的事时,还是很有些派头的,虽然他会偶尔不好意思地拍拍自己的衣服,不好意思地说:“脏了。”他现在在中山大学就读专门给外国人开设的MBA课程,他的公司现在已经不仅仅做网站,还做一些有街头文化色彩的服饰和小型家居用品,这些产品的销售需要他懂更多。
“可现在街头文化就算在广州也很不成气候,你能进行得很顺利吗?”他笑得阳光灿烂:就是因为还不成气候才要做了,等大家都做了我们就晚了。而且他还觉得自己的几个中国小伙子搭档是最棒的,要做就一定会成功。
JESSE的公司开在广州珠江南面的一处花园小区里,他每月花2500块钱租下这套三房一厅的套房,同时自己也住在里面。他觉得很便宜,不过已经开始嫌它小了,因为一旦有些产品要堆进来,公司里四个人同时在办公的话,就显得很挤了。“我要搬,搬大的。”JESSE说起任何事都很开朗,让人相信他能做成。他和另外三个同事都没有什么头衔,大家凑在一起干活。他说:“要是安头衔,我应该有好多。”
他说自己当然要赚钱,但更主要是推广街头文化,他接了一些电视台的节目来做,专门介绍国外的街头文化和自己的想法。“内容很多,生活的方方面面,让年轻人生活快乐的方方面面。”他说自己从不做广告,他只希望自己做出有特色的东西,传媒自然会来报道,那比做广告强很多倍。
JESSE似乎不担心自己的公司不赚钱,他总是想以后,以后是一定有前景的。我问JESSE来中国时,带了多少钱,他笑嘻嘻地用手比了个零,“那你的第一笔钱是怎么赚的?”他笑得更嘻皮:“出卖身体。”——其实是拍广告,那个比较出名的“小糊涂仙酒”广告里的老外就是他。他的同事开玩笑说JESSE是一个广告新星,他很高兴:我拍了很多的。“他们给你的酬劳多吗?”“多,我觉得很多。”他很秘密的样子。
JESSE的女朋友是澳大利亚的人,在中山大学念书,有时也帮他做做公司的事。JESSE偶尔也觉得自己做这个事还是比较累的,“好多事要想”。比如有人仿冒他们的产品啊之类,JESSE就想:加入WTO后就应该有限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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