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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赵德润 顾月忠)

　　冲破黎明前的黑雾　

　　紧张排查的6个月过去了，"12·9"大案的侦破工作仍未见亮光。怨声又起。面对人民群众的不理解，全体参战干警心中饱含委屈和耻辱。在这困难时刻，专案指挥部多次召开案件分析会，开展"回头看"活动，查找案件久侦不破的原因，并邀请省内有关侦查专家帮助"会诊"，总结经验教训。专案指挥部分别召开局处长会，科、所、队长会，各分、县(市)局中层干部会和全体民警会，开展侦破"12·9"回头看大讨论。通过讨论，全体民警统一了思想，统一了认识，一致认为，"12·9"案件的侦破总体思路是正确的，侦查方向是正确的，划定的重点排查范围是准确的，侦查措施是得力的，我们要相信我们自己。案件未破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各项侦查措施没有按照指挥部的部署深入持久地抓下去，特别是对重点地区的排查警力分散，责任制不明确，工作存在棚架现象，没有落实到位，没有查到穷尽。

　　5月27日，市局党委召开会议，研究部署下步工作。李民庆局长对前一阶段侦破工作进行了全面回顾和总结，对各项工作和存在的问题作了深入分析。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案件侦破到了这个阶段，是最关键的时期，也是最困难的时期。面对社会各界和人民群众的不理解，面对各种风言风语和挖苦讽刺，广大参战干警压力大，指挥部的压力更大，一些同志对破案前景表示怀疑，甚至认为已经走到尽头。经过我们的总结反思，结合各方面专家的意见，证明我们的思路是正确的，部署是正确的，现在不是干还是不干的问题，而是要进一步加大力度，进一步集中警力、集中精力，进一步落实责任，坚定不移地把指挥部的各项部署落实到位。李民庆局长要求全体参战人员要"坚定三个信心"，即坚定侦查方向正确的信心，坚定侦查范围准确的信心，坚定此案一定会破获的信心。决定开辟5个战场，抽调1200名民警，脱离原单位，集中食宿，专案专办。加强重点地区的排查，再次掀起新的破案攻坚高潮。

　　五个战场是：(一)把排查范围从市区的168平方公里缩小到南关大街以西，嵩山路、郑密路以东，陇海路以南，南三环以北的3.3平方公里内，犯罪分子在3.3平方公里内就应该有居住地和落脚点。重点排查身高1.78至1.80米的可疑人员；排查户籍在新密市、登封市、荥阳市、许昌市、平顶山市而长期在郑州的人员，以及能得到炸药、雷管、导火索、猎枪的人员。(二)开展对新密市、登封市、荥阳市、郑州矿区、郑煤集团等使用爆炸物品集中地区的排查工作。对这个地区在郑打工人员也逐一排查。(三)开展对以禹州为中心的与郑州相邻的汝州、宝丰、叶县等8县(市)的排查工作和现场录像播放工作，收集案件线索。(四)加大以枪找人的工作力度，必须查清每支现场同类枪支的去向。(五)在重点区域内物色建立"12·9"案件专案特情。

　　为加大对"12·9"案件侦破的领导力度，郑州市公安局党委决定由副局长杨玉章协助主管刑侦的张战军副局长抓好"12·9"案件的侦破工作。为了做好五大战场的工作，专案指挥部针对每个战场的不同情况，分别研究制定了具体工作方案，明确了具体的工作责任、工作任务和工作方法。5月29日至30日，专案指挥部把全体参战民警1200人集中在郑州公安干校进行战前培训。在培训期间，重点组织参战人员观看"12·9"案件现场录像和宣传光盘，掌握物证的有关情况。通过全体人员分组讨论，重点掌握排查的目的和排查的方法，将印有"灵贵"牌榉木门锁和"魔力"牌毛掸宣传照片的《排查工作提纲》发到每人手中，要求每个民警按照排查提纲做好排查工作。5月30日下午，市局在公安干校礼堂举行侦破"12·9"案件誓师大会。省公安厅副厅长杨德胜、局长李民庆做动员讲话。培训结束后，参战民警立即分赴各个战场开展工作。

　　6月12日21时许，按照"12·9"系列抢劫银行案件专案指挥部的部署，中原公安分局民警余慧明、刘继红等民警在对二七区淮河路派出所辖区绿城花园24号楼1单元7楼14号排查时，发现室内4个房间中有三个房间装有"灵贵"牌榉木球形门锁，且户主张书海答话支吾，身高、体态符合1号犯罪嫌疑人的特征，遂将其传到派出所进行询问并提取了指纹。因为无其它证据，办案民警让张书海先行回家。13日凌晨2时30分，中原分局连夜组织技术人员对张书海的指纹进行比对，认定张书海的指纹与"12·9"案件爆炸装置上的两枚指纹相同。经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指纹痕迹专家张国民等技术人员复核，得出张书海指纹与"12·9"案件现场指纹一致的结论，立即将情况向李民庆局长报告。李民庆局长紧急指令中原分局将张书海所住绿城小区24号楼包围。并派出消防支队云梯车赶往现场，紧急组织防暴队实行强攻。凌晨5时许，将准备携带赃物和作案工具潜逃的张书海之妻王宇和妹妹张玉萍抓获，经过搜索发现，张书海已经逃离。从王宇、张玉萍二人所携带的提包中查获现金27万元、35万元存折1张、猎枪1支。在对其家中搜查时，提取一根95公分的导火索、猎枪弹丸、89式警帽、风衣、匕首、手铐、透明胶带、张书海的退役证、《大河报》以及张书海的全身照片等物。经检验，缴获的猎枪与"12·9"案件现场使用的猎枪系同一支枪，导火索与"12·9"现场的导火索为同一根分离，张书海作案无疑。

　　张书海潜逃后，市公安局技侦部门立即对张书海进行技术侦控。接报后，河南省公安厅张程锋厅长、杨德胜副厅长迅速带领有关人员赶赴现场，指挥抓捕工作，并安排省公安厅技侦部门参加抓捕张书海的行动。经查，张书海曾在郑州火车站一带活动。专案指挥部紧急调集公安民警和武警官兵1000人，包围火车站地区，将张书海的照片发到每个参战民警手中。全市公安民警按照《郑州市公安局关于处置突发性暴力案件预案》的部署，设卡拦截盘查。专案指挥部综合各方面的信息，认定张书海极有可能潜逃平顶山市和叶县老家。张程锋厅长、杨德胜副厅长、李民庆局长果断决定将抓捕工作分为郑州和平顶山两个战场同时开展。

　　6月13日6时40分，副厅长杨德胜、副局长张战军带领郑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侦查员45名、技侦人员12名、防暴队员50名赶赴平顶山市和叶县抓捕张书海。

　　6月13日8时许，省公安厅厅长张程锋、市公安局局长李民庆赶赴平顶山，组织抓捕工作。平顶山市委、市政府对抓捕工作给予了大力支持和配合，市委主要领导亲临抓捕现场指挥部，坐阵指挥。

　　6月13日9时40分，获知张书海在平顶山市园丁路一带活动的信息后，张战军副局长立即带领侦察员和防暴队员到园丁路一带组织抓捕，当即采取三项紧急措施，一是派便衣沿园丁路巡逻搜索；二是在张书海可能落脚点的平顶山煤炭运销公司家属院蹲点守候；三是与当地派出所取得紧急联系，查清张书海在平顶山煤炭运销公司家属院的确切位置，进行抓捕。10时45分，张书海进入抓捕民警的视野。与此同时，张书海看到了赶来增援的平顶山市公安局的警车和民警，转身逃路。张战军副局长指挥刑侦支队民警李奎业、巴西振、杨玉奇和平顶山市公安局民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当场擒获。张书海这时狂叫："抓错人了，抓错人了!"抓捕民警警告张书海说，我们从郑州赶到这里，抓的就是你，不会错的。经过连续21个小时的强力突审，斗智斗勇，张书海供认了伙同其长子张洪超以及张洪超的同学张世镜、乔红军、张小马和其妹张玉萍1997年11月19日抢劫淮河路电信局营业部、1999年3月3日抢劫建设路建设银行营业部、2000年12月9日抢劫银基广发银行营业部的犯罪事实。至此，案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伏牛山大捷

　　首犯张书海被抓获后，主犯张洪超、乔红军、张世镜、张小马闻讯逃窜。为尽快抓捕4名主犯，专案指挥部决定由副厅长杨德胜牵头，省公安厅巡视员杨元伟、郑州市公安局局长李民庆、平顶山市公安局局长宁景峰具体负责，统一指挥郑州、平顶山及全省公安机关抓捕在逃人员，以犯罪嫌疑人原籍所在地叶县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在全省设四道包围圈，设卡堵截；以郑州市公安局为主，平顶山市、南阳市公安局等全省公安机关全力配合，在叶县就地开展排查，对犯罪嫌疑人所有可能藏身落脚的地点进行严密布控，张网以待。

　　6月15日，前线专案指挥部根据张洪超等人可能潜逃广东、广西、云南、河北等地的紧急情况，决定将抓捕逃犯工作分省内、省外两个战场进行，杨德胜厅长、杨玉章副局长带领省公安厅、郑州市公安局侦查员赴广东、广西开展抓捕工作，派出郑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于德水及侦查员奔赴云南中缅边界，副县级侦查员张友军赴广西中越边境，副县级侦查员马春林赶赴河北张家口分别开展抓捕工作。杨元伟巡视员、李民庆局长、宁景峰局长负责指挥在平顶山叶县开展的抓捕工作。公安部12局技术行动处处长高峰、副处长于勇达到平顶山指挥技侦部门开展工作。

　　6月15日上午，专案指挥部获知主犯张小马在新密市某冶炼厂打工的信息后，立即指派刑侦支队四大队长队长李东风赶赴新密实施抓捕。12名侦查员风尘仆仆赶到新密时，张小马已于1个小时前潜逃。根据张的逃跑路线，专案指挥部认定张小马极有可能逃往叶县老家，随即通知叶县的民警在张小马家附近架网守候。当张小马刚踏进家门，即被守候民警当场抓获。

　　6月16日，公安部向全国公安机关下发B级通缉令，通缉张洪超、张世镜、乔红军。晚10时，李民庆局长命令市局副局长王向阳带领80名民警在漯河、南阳、鲁山、宝丰火车站、汽车站张网守候，副局长刘凯、张战军到叶县参加指挥部署抓捕工作。

　　6月17日，李民庆局长带领技侦人员对叶县旧县乡高庄村张世镜、乔红军6月13日逃跑的路线(花园村一保安乡白寨村一竹园村)调查，走访群众，了解张洪超、张世镜、乔红军的性格特点和思想状况，认定张洪超等3人可能逃往南阳市，方城县应是重点地区。专案指挥部决定将南阳市，特别是方城县作为重点地区开展全面排查。

　　6月18日，经过深入摸排和缜密侦查，发现张洪超、张世镜、乔红军在南阳方城县拐河镇出现。张程锋厅长于18日14时赶赴叶县，与郑州市公安局局长李民庆、平顶山公安局局长宁景峰、南阳市公安局局长李随军组成前线指挥部，调集郑州、平顶山、南阳三市2500余名公安民警、武警官兵，于当晚10时将拐河镇包围，开展排查和搜捕。晚20时，前线指挥部移师拐河镇，张程锋厅长坐镇指挥抓捕行动。按照李民庆局长的命令，副局长武伟邦带领郑州市公安局巡警支队150名防暴队员于晚11时赶到拐河镇，参加统一设卡堵截任务。郑州市公安局、平顶山市公安局、南阳市公安局警犬队也奉命到拐河镇参战。专案指挥部将印有张洪超、张世镜、乔红军半身照片、全身照片的协查通报10万份发到每位参战民警和党政干部手中，并广泛张贴分发，公开悬赏，每提供线索抓获一名逃犯，重奖5万元，动员群众提供线索。叶县、方城党政领导层层动员发动群众，积极配合公安机关工作。6月18日夜，方城县委派出四名常委，到四个重点乡镇，组织乡村干部和公安民警一起，发动群众，排查线索。从6月18日夜开始，郑州、南阳、平顶山三地参战公安民警、武警官兵在前线指挥部的统一部署下，混合编组，统一行动，对发现犯罪嫌疑人踪迹的方城县拐河镇的崔庄、温庄、赵庄、南王庄周边地带，布下重兵，层层封锁包围，关门打狗。从晚11时开始，民警、武警、民兵、群众对该区域开展过筛子式的拉网搜捕，瓮中捉鳖。

　　6月19日7时，前线指挥部再次对崔庄村张飞山的地理位置进行勘察，认定张洪超等人应该就在附近，没有跑出包围圈。专案指挥部当即调集参战的武警、民警和群众将崔庄附近的三座山包围，进行拉网式搜捕。参战的民警、武警、民兵冒着36度的高温，从山下到山下，从山上又到山下，经过4个多小时的拉网式搜捕，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恰在这时，参加搜捕的郑州市公安局警犬队警犬卡豹由于极度饥渴和过度劳累，于11时30分活活累死在山头。得知这一消息后，指挥部成员及指挥长、省公安厅厅长张程锋掉下了眼泪。李民庆局长眼含热泪说，警犬被活活渴死累死，更何况我们的民警啊!但犯罪分子就在山上，就在我们的包围圈内，广大参战民警一定要保持必胜的信念，顶住烈日，忍受饥饿，克服一切困难，坚决把犯罪分子搜出来。

　　6月19日14时20分，张洪超、乔红军再也无法忍受极度的饥饿和恐慌，偷偷逃窜下山，拦截一辆箱式货车准备外逃，被机智的货车司机拉到分水岭卡点，被在该卡点执行盘查任务的郑州市公安局民警宁建东、曹发根、党玮，南阳市武警韩永等人当场抓获。张、乔两名主犯被抓获后，极大地鼓舞了参战民警。

　　经过对张、乔二人的突击审讯得知，号称"小诸葛"的张世镜由于害怕三人目标过大，于16日晚11时20分在山上有意甩掉张洪超、乔红军，只身一人逃离崔庄村张飞山。根据两名主犯的供述，前线指挥部果断决定，撤离张飞山，进行休整，并再次研究抓捕张世镜的工作方案。19日17时，正在指挥部紧急召开会议的时候，黄土岗村群众魏天江向指挥部举报，19日下午2时许，张世镜曾在黄土岗村购买食品。前线指挥部调集参战民警、武警和群众以及警犬向黄土岗挺进，并将黄土岗附近的几座大山包围，封闭搜捕。晚22时，王向阳副局长在黄土岗村小北庄访问，发现张世镜曾在王家庄自然村停留，并在此躲藏过。李民庆局长果断调集市局刑侦支队警犬队以嗅源跟踪追捕。23时30分，我搜捕警犬在毛谷堆山发现张世镜，追捕民警和警犬一拥而上，将用水果刀割腕企图自杀的张世镜擒获。至此，"12·9"系列抢劫银行案件全案告破，6名主犯无一漏网，全部抓获。

　　"12·9"特大系列抢劫银行案成功破获后，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政法委书罗干批示："这起特大持枪抢劫银行案终于告破。在此向参与侦破此案的公安民警和有关人员表示慰问并致谢意。"公安部部长贾春旺批示："祝贺河南公安机关破获这起大案，要快审严判，震慑犯罪。"公安部副部长白景富批示："河南公安机关广大民警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克服重重困难，采取一切有力措施，终于破获'12·9 '特大系列抢劫银行案件，特表示祝贺，有关人员和单位应予以表彰。"河南省委书记陈奎元专门与公安厅长张程锋通电话，请代为转达向参战民警的祝贺和慰问。省长李克强批示："向参战公安干警表示祝贺和慰问，并请公安厅认真总结经验，表彰有功人员。"省委副书记范钦臣，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清林，副省长李志斌联名发来贺电，对案件的侦破表示祝贺。省委常委、郑州市委书记王有杰专门带领市四大班子领导到市公安局慰问参战民警。社会各界人民群众送匾、送锦旗，广发银行和一些社会团体捐巨款慰问公安民警，共同祝贺"12·9"案件侦破工作大获全胜。

　　从警犬卡豹累死看参战干警的艰辛

　　"血汗洗屈辱捍尊严谁恋温柔小家；苦难铸忠诚为人民何惜一百来斤。"一位民警创作的这副对联，生动地展现了郑州市公安局广大干警奋不顾身的革命斗志和博大的胸怀。193个日日夜夜，行程百万公里，足迹涉及24个省、市的100多个地市，被访问的人员达几十万次，收集的破案资料就有50多公斤。这期间，他们从未有休息过礼拜天和节假日。郑州市一位人大代表感慨地说："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折腾，是块石头也早被压碎了，但没听到一声怨言。跟解放军战士一样，我们的民警也是新时期最可爱的人!"

　　郑州警方侦破"12·9"大案的艰辛，从警犬卡豹之死可窥见一斑。卡豹1998年11月生于公安部南昌警犬基地，2000年8月加入郑州公安局警犬队，经过警犬驯导员的严格培训，于2000年12月20日正式服役。卡豹是一条极为优秀的警犬，在搜捕、防暴等方面技术高超，曾在全国警犬大赛中拿过好成绩。2001年6月19日晨，卡豹作为郑州市公安局的主力警犬，在驯导员张铭的牵引下，上山执行搜捕任务。它不顾山高地险，丛林密布，一次又一次地从山下搜到山顶，在35°C的高温下，连续奔跑5个小时，驯导员示意它休息，它继续搜索。中午11时，由于卡豹极度疲惫，突然昏倒，活活累死在山顶。在安葬卡豹时，在场的人们望着满身汗渍、泥水，衣服像地图一样的公安民警，纷纷议论："活蹦乱跳的警犬都累死了，何况人呢?人吃的苦、受的累就没法说了，这拨民警简直是铁人!"

　　一宗大案的侦破，是对一支干警队伍综合素质的检验。"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咬定青山不放松，不破此案不收兵。"、"华山还有一条路，没路也破'12·9'。"郑州警方的实践生动地证明"逢一必争，逢冠必夺"的郑州市公安警察队伍，不愧为能打硬仗的"中原劲旅"、"钢铁之师"。吃大苦，耐大劳，舍小家，顾大局，市公安局党委领导成员要求基层民警做到的，自己首先做出表率，与广大民警同甘共苦、并肩作战。他们既当指挥员，又当侦察员、战斗员，始终战斗在专案工作第一线。在抓捕罪犯的过程中，市局领导亲自勘查地形，亲自调查访问，亲自参与搜索抓捕，亲自审讯，并在一天中先后4次转移前线指挥部。在193天的侦破过程中，他们带领广大参战民警转战南北，早就忘记了哪天是礼拜天和节假日。有许多同志几十次路过家门而不入。除夕之夜，他们一直在专案指挥部研究部署工作至凌晨4时。此时此刻，全体参战民警正在顶风雪，冒严寒，一家一户地进行排查，同时在东至福州、西至新疆、北至哈尔滨、南至深圳的广阔范围内开展抓捕工作。省公安厅厅长张程锋在除夕之夜到专案指挥部看望大家，见到这一感人场面后，动情地说："在举国欢庆，万家团聚的时候，我们的民警在干什么?他们仍然战斗在各个工作岗位，默默无闻，无私奉献。我们的民警也是人，也有父母，也有妻子儿女，也需要团聚和欢乐。"他建议新闻单位写篇报道，但干警们都不同意。

　　据了解，在案件侦破工作中，有的民警从没进过家门，有的婚后几天便投入破案，有的老人去世没能回家尽孝，不少人长期带病坚持工作，涌现出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

　　中原分局公园派出所指导员张胜军同志，因连日劳累，6月1日下午在排查工作中，心脏病突发，晕倒在地，战友们立即将他送往骨科医院治疗，劝他好好休息，可张胜军同志经简单治疗，吃了几片药，不顾医生和同志们的劝阻，咬紧牙关，又立即回到工作岗位。女民警冯伟红孩子小，爱人又出差在外地，为了侦破"12·9"案件，只好从老家请来保姆，帮助照看孩子，自己坚持吃住在专案组，一心一意搞好排查工作。林山寨派出所民警张军营，孩子出生刚刚满2个月，妻子身体极度虚弱，尚未恢复，正是需要他照顾的时候。为早日侦破案件，张军营耐心地说服了妻子，将妻子和孩子送到她娘家，让她家人帮助照看，自己全力以赴投入排查工作中。民警吕方荣、刘洪斌都是刚刚结婚，新婚蜜月尚未度完，接到参加侦破"12·9"案件的通知后，提前结束了婚假。沟赵派出所女民警秦雪琴，晚上在辖区的大杂院排查时，由于没有灯光照明，在楼梯上摔破了膝盖，当时就肿了起来。大家劝她赶快到医院包扎治疗，但小秦坚决不肯，说："晚上这段时间居民大多数在家里，正是我们工作的最好时机，不能因为一点伤耽误了排查工作。"邙山分局治安科民警于仁义同志已经59岁，快要退休了，他完全可以留在科里做一些轻松的工作。"12·9"案件排查任务下达后，他主动请缨，并说："自己在退休前一定要参加'12·9'案件排查，要像年轻人一样，为公安事业再做一次贡献。"

　　自古忠孝难两双。新郑市城郊派出所民警刘铁州被安排到城区排查。城区是排查重点，公共场所就有百家。刘铁州逐门逐户排查，并列了表，让门店负责人一一签了字。正在这时，接到家人电话，说他父亲病重，让他速回照料。说实话，排查这么紧，别说照料，就是与父亲聊几句的机会也很难得。尤其是父亲病重，更需要儿子陪伴，说句暖心话。可一想到排查，就把此事搁下了，向妻子承诺：忙了这一阵子再好好孝敬老人。两天后，家人再次呼他，说父亲病危。此时，排查时遇到一个嫌疑人，正在询问，他看了一下传呼，没有吭声。又过了一天，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排查现场回派出所时，传呼又响了，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父亲病逝"。清冷的街头，昏黄的路灯下，刘铁州大声疾呼："爸，儿子对不起您呀!"一时泪如泉涌。

　　"不怕流血流汗，就怕讽刺刁难。"在排查中，由于少数居民不太理解，产生了厌烦情绪，都拿民警出气，甚至嘴里不干不净，侮辱谩骂。精神上的委屈要比肉体上的折磨更加难以承受。干警们有苦往肚子里装，与居民不争不吵，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人民警察的一片赤诚。2000年12月24日，二七分局大学路派出所民警柴拴柱在郑州大学东生活区一居民家收集"12·9"现场遗留物证《大河报》时，遇到肖某夫妻的无理刁难。当柴拴柱敲门亮明警察身份说明来意时，他们先是以刚打扫了卫生，怕把屋子搞脏为由，拒不让进门。在近20分钟耐心反复宣传解释下，肖某夫妇仍以冷眼相对，大声斥责，并蛮横地将一摞报纸从门缝里扔到门外，散落得到处都是。看着楼梯、走廊上撒的报纸，想着近期因排查工作受到的委屈和人格上的侮辱，年近50岁的柴拴柱泪水夺眶而出。可是，为了工作需要，他眼含泪水，蹲在地上，默默地将撒了一地的报纸一张张整理好，并找出侦破所需的《大河报》。然后，将其余报纸折叠整齐送还肖某夫妇。柴拴柱忍辱负重的大度风格和真诚的行为，感动了楼上楼下的邻居，他们纷纷遣责肖某夫妇的行为，并主动配合将自家的报纸找出，协助公安机关工作。肖某夫妇也认识了自己的错误，后来专程找柴拴柱道歉。

　　"12·9"大案中"六起六落"的故事

　　鲜花、彩旗、掌声、锣鼓，最易使胜利者陶醉。但郑州市公安局长李民庆在侦破"12·9"案件大获全胜之后，却出人意外地组织市局党委一班人查找侦破此案过程中的失误和教训，气氛相当严肃。作为侦破此案的指挥长，李民庆曾在曙光末露的初期给大家留下了"败不馁"的挺直脊梁、昂起头来的硬汉子形象，大捷后又给人们树立了"胜不骄"的冷静、谦虚、务实的风范。过去对李民庆有这样那样看法的同志，通过侦破"12·9"大案的实践认识到："李民庆敢打敢拼，又有脑子，确实是一位指挥若定，不辱使命，有大将风度的带头人。"

　　在侦破"12·9"大案的整个过程中，李民庆始终保持着清醒头脑。他不急不躁，不忽冷忽热，走稳每一步，胜算每一局。他认为，草随风，兵随将，挂帅的人不沉着谨慎，盲目决策瞎指挥，就会挫伤整个队伍的士气，造成严重恶果。"12·9"案件发生后，他承受的压力最大。当时，各级领导多次催问，电话不断。省长李克强批示："请采取紧急措施，尽快抓获犯罪分子，争取此案告破，成为查处郑州系列银行案的突破。"郑州市委书记王有杰下令："布下天罗地网，尽快将此案破获。设卡堵截，关门打狗。"社会各界议论纷纷，并提出许多质疑。上海、南京、武汉、南昌等市的公安局长也分别打电话了解情况。抢劫银行案成了郑州乃至河南舆论关注的焦点和热点。"12·9"案件的发生，又把社会舆论推向高峰。甚至一些人竟指着李民庆的鼻子说三道四，讲风凉话。那段日子里，李民庆没少受窝囊气。但他不退缩，不低头，他在跟民警们谈话时说：忧患不可怕，怕就怕没有忧患意识。社会上的闲言碎语不足畏，就怕自己队伍中也有人讲牢骚话。他认为，开弓之箭，不可回头。我们到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紧要关头，没有退路，没有岔道，只能走到头。

　　一部分干警反映：多年来，郑州屡发抢劫银行案件，案件一发，警车出动，设卡、清查、排查，三斧头一砍，见没情况，无功而终。大家对这一套腻了，建议出奇兵，亮高招。李民庆及时采纳了这方面的意见，调整了部署。当得知一部分干警情绪低落，对破案缺乏信心时，李民庆就反复介绍专家们的科学判断，提醒大家"犯罪分子就在郑州，就在身边"，让大家振作起精神。2000年12月30日，《大河报》刊载了一则来自湖南的消息《常德大劫案实可避免》，李民庆很受启发，立即印发给全体参战干警，要求大家举一反三。李民庆带头反思说，常德大劫案给我们敲了警钟，"12·9"大案的元凶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潜藏了三年之久，后又再次跳出来向警方挑战，在全市最繁华、人口密度最大的火车站地区下手，简直不可思议!我们要吸取深刻教训，找出我们基础工作和侦破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进一步堵塞漏洞，变压力为动力，变被动为主动，争取早日破案。

　　"回头看"，这是李民庆始终保持头脑清醒的又一杰作。当侦破工作取得不少成绩，但仍未看见帆船桅杆的重要关头，李民庆要求大家不要怨天忧人，不要发牢骚，要冷静地检讨一下自己的工作。时值夏收，李民庆找了一把镰刀，带领专案组的有关人员帮助老百姓下地割麦子。他弯下腰，一鼓作气地割倒一片。然后他让同去的干警检查他割过的麦地，看有没有割净。一检查，果然有几棵。李民庆说："这就对了。我们侦破'12·9'大案，也如同割麦子，我们光计算割倒的麦子，把漏割的疏忽了。'12·9'大案的犯罪分子，就是我们漏割的麦子。现在我们要'回头看'，漏割的麦子一棵不能留!"

　　一场割麦子的活动，给大家启示很大。在"回头看"中，参战干警们纷纷查出了自己漏割的"麦子"：在指挥部做过的决策短期内不能带来效果的情况下，容易产生动摇，致使有些工作不能贯彻始终；一心想打"短平快"，急于求成；有的单位之间互不沟通，重复劳动，浪费警力；有的科学安排工作不够，耗时间，拼体力等。在"回头看"中，也查出了市公安机关对暂住人口的管理不到位，控制犯罪分子藏身场所的能力较弱，基层基础工作服务于侦查破案的能力不强等问题。经过"回头看"，广大参战干警的头脑更清醒了。

　　最具有传奇色彩的是侦破"12·9"大案中"六起六落"的故事。历史给了李民庆这一千载难逢的机遇，使他在沧海横流面前一显英雄本色。

　　2000年12月12日16时44分，专案指挥部接到一自称姓刘的男子从武汉市打来的电话报称：" 12·9"案件中的罪犯一个是沈丘的，一个是新蔡的，抢得的现金不是你们说的180万，而是207万元。并且这俩人曾要求他参与抢劫。举报人要求先支付5万元现金，再提供详细情况。专案指挥部认为，举报人提供的抢劫金额与实际完全相符，有重大嫌疑。专案组决定连夜赶赴武汉，迅速查找举报人。12月9日，举报人杨五星在武汉被找到。经查，杨五星纯属编造，后此人被武汉警方处以劳教。

　　12月14日，专案组民警发现现场录像中有两名男子形迹可疑，两人多次出入中心现场，左顾右盼，其中一人与一号犯罪嫌疑人的体貌特征非常相似。专案组立即要求印制5万份两名嫌疑人的辨认照片，下发到全市，动员群众辨认，提供线索。12月19日，一群众反映：照片上的1号、2号人物曾经在中天宾馆多次出现。经进一步走访调查，1号人物叫乔某，2号人物叫黄某，目前可能在山西侯马开铁厂。根据这一线索，专案组调配人员赶赴山西实施抓捕。12月12日将乔找到，经查排除了乔作案的可能性。

　　12月17日，又一条线索进入专案指挥部的视线，新郑郭店镇小司村路口处养鸭的东北人王炳华身高1.80米，体态较胖，与图像"12·9"1号人物十分相似，并于2000年12月11日突然离去，有重大嫌疑。得知这一情况后，专案组迅速组织刑警、防暴警等30余名精兵强将，前往新郑，进行抓捕。在新郑市公安局的大力配合下，于2000年12月19日晚在新郑郭店镇小司村将王炳华一举抓获。经过艰苦细致的内查外调，排除其作案嫌疑。

　　随着一条条线索的查否，一个个嫌疑人的排除，专案侦查工作陷入低谷。

　　第二次起落发生在今年的2月。

　　在对重点区域排查中，参战民警获悉，涉嫌盗枪、抢劫银行、杀人的重大逃犯郭跃明可能潜藏在郑州，有抢劫银行的重大嫌疑。"12·9"专案指挥部迅速调集侦查员对郭跃明的亲属进行全面控制，同时对郭在郑州、登封、汝州可能落脚的住处全部进行严密监控。经过20多天的细致摸排，专案民警查请了郭跃明潜藏在登封市的具体位置。专案组立即组织抓捕队，奔赴登封，实施抓捕。当晚12时，抓捕组在登封武警中队配合下，参战民警将负隅顽抗的郭在其家中禽获。经强力突审，犯罪嫌疑人郭跃明对其13年前伙同他人盗窃军用枪支，在贵阳抢劫银行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因郭不具备"12·9"案件作案时间，被专案组排除。

　　2001年2月5日，专案指挥部接到一重要线索，身负重案的逃犯杨森林身高、体态极像一号犯罪嫌疑人。接报后，专案组立即调集精干力量，抓捕杨森林。经过一个多月的多方查证，专案民警摸清了杨的潜逃地址，一举将其抓获。经查，1993年至1994年杨森林伙同他人在郑州、洛阳、三门峡、商丘及山东省持枪、持刀拦路抢劫数十起。通过提取杨森林的指纹、血液进行比对，排除了杨森林作案的可能。

　　随着专案工作的深入进行，侦查工作又一次陷入低谷。

　　第三次起落发生在今年春节期间。

　　为进一步拓宽线索来源，寻求侦查线索新的突破口，专案指挥部紧紧抓住春节这一有利战机，全体参战民警主动放弃休息时间，在全市范围内开展了大规模的抓捕行动。各分、县(市)局按照专案指挥部的统一部署，重点抓捕赌徒、卖淫妇女、老贼惯犯以及负案在逃人员等。抓捕后，通过开展强大审讯攻势，深挖案件线索，然后采取"滚雪球"的办法，顺线追踪，力争从中发现"12·9"案件的蛛丝马迹。春节期间，全市公安机关共抓获各类违法犯罪分子1388人，劳教13人，逮捕112人，摧毁团伙110个，抓获团伙成员760人，从中发现"12·9"案件线索121条。专案组对抓获的1180名男性违法犯罪人员，逐一提取了指纹，全部入库，进行了指纹比对。

　　然而，随着121条线索逐一被查否，专案工作又坠入雾中。

　　第四次起落发生在"查枪"的过程中。

　　对枪支的查证一直是专案工作的重头戏，专案组充分发挥刑侦部门的尖刀作用，抽调刑侦系统的精干力量，直接参与枪支的查证工作。随着侦查工作的不断推进，各种物证的查证工作日趋艰难。枪支作为直接指向犯罪分子的一个重要物证日见突出。李民庆局长审时度势，进一步加大查枪力度，于1月27日从金水、二七、管城、中原四分局的刑侦部门中再次抽调精兵强将，强化查枪力量，使查枪工作在较短时间内有了突破性进展。

　　2001年1月底，专案指挥部根据掌握线索抓获一名贩枪人员靳和平，他曾卖给郑州市福华街一开皮衣店的人一支猎枪。接此案情后，李民庆局长、张占军副局长经多次研究，决定围绕此枪此人开展工作，一查到底。经过两个多月大量的摸底排队，走访调查，侦查得知此人名叫佟世奇，并于4月12日下午在郑州市二七区苗圃街6栋31号其家中将佟抓获。经对其家进行搜查，发现其私藏猎枪一支，同时又发现其存放有自制炸药包数个以及大量军用五四子弹、猎枪弹。按照李民庆局长的部署，专案人员连续出击，昼夜奋战，先后将该团伙主犯常国胜、董献洲、解定军等20余人抓获归案。至此，专案指挥部成功侦破了建国以来郑州市刑事犯罪中档次最高的一个犯罪团伙。经多方调查，排除了佟世奇团伙参与实施"12·9"抢劫银行案的嫌疑。

　　在查找枪支的过程中，专案组深深感到非法持有与现场一致枪支的人员不外乎四种对象，一是政法干警，二是党政干部，三是企业、厂矿负责人，四是黑势力犯罪团伙成员。在这四种人员中，前三种人员作案的可能性相对较小，黑势力犯罪团伙成员作案的可能性相对较大。再者黑势力犯罪团伙成员具备抢劫银行犯罪的思想基础，具备抢劫银行犯罪的条件。

　　基于这一侦破方向的思考，专案组要求对1997年以来郑州市市场黑势力犯罪进行逐一排队，摸底调查。并从刑侦系统抽调50名精干力量成立"打黑"专案组，组成若干个行动小组，打破地域界限，异地用警，封闭办案，重拳出击，严厉打击各类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打黑组在摸排中发现，在郑州鞋城批发市场内，有一伙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利用托运部作掩护，欺行霸市，强买强卖。"12·9"案发后，该团伙主要成员去向不明，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根据这一情况，市局李民庆局长指示打黑组："要集中精兵强将，缜密侦查，掌握犯罪嫌疑人团伙的活动范围和规律，不惜一切代价，从速将这一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打垮、摧毁，为社会消除隐患。"经查该团伙头目是杨建伟，曾因盗窃罪于1987年3月被判刑15年，1999年因涉嫌组织领导黑社会组织罪批捕在逃。市局曾多次组织人员抓捕未果，一直负案在逃，"12·9"案发后，突然失踪。李民庆局长征得省厅的支持，指挥抓捕人员，兵分两路，先后行程数万公里，连续奔波于海南、广州、深圳、云南等地，历时15天，终于2001年2月17日在广州将杨建伟(男，39岁)抓获归案。同时带破重大刑事案件10余起，追回赃款30多万元。缴获自制左轮手枪3支，大刀14把，彻底摧毁了这一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为社会消除了一大隐患。

　　然而，"12·9"大案仍未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第五次起落发生在利用DNA查找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

　　2001年4月23日，公安部126研究所传来信息："12·9"案件现场提取的毛发线粒体DNA与河北省邯郸市馆陶县一案件受害人许某某的毛发线粒体DNA一致，建议郑州市局围绕该受害人的母系亲属进行查证。根据这一信息，"12·9"专案指挥部经过认真分析、认证，李民庆局长大胆决策、果断决定，抽调100名侦查员，紧紧围绕许某某的五代母系血亲关系，开展深入细致的查证工作。4月24日上午7时，100余参战人员在李民庆局长的带领下，赶赴河北省馆陶县和山东省夏津县，开展查证工作。全体参战干警发扬不怕困难、顽强拼搏、连续作战的精神，先后奔赴河北、河南、山东三个省份，涉足北京、邯郸、濮阳等十个(县)、市，行程数万公里，调查访问近万人，经过四天四夜艰苦而细致的查证工作，基本查清了许某某上下六代的亲属血缘关系即许某某的同一代22人(包括许的姊妹6人，姨表亲16人)，许某某的下一代13人(许的外甥生、外甥)，许某某的母亲一代7人，姥姥一代10人，其中符合排查条件的有12人，均全部排除。

　　作为一次对高科技成果的充分利用，"12·9"专案指挥部打破常规，超前思维，首开利用线粒体DNA查找犯罪嫌疑人的先河，为今后线粒体DNA的利用做了大胆、有益的尝试。

　　4月29日，根据群众举报和公安部126研究所DNA检结果，专案指挥部认为家住郑州市国棉四厂的朱某某4兄弟有作案嫌疑。4月30日，在李民庆局长、张占军副局长的安排部署下，刑侦支队分兵四路，迅速出击，将朱氏4兄弟抓获。年龄最大的朱某某，多次受到打击处理，具备"12·9"案件作案的心理素质。经查，犯罪嫌疑人朱某某，男，41岁，住郑州市建设西路31号楼附27号。朱1977年高中毕业后到郑州市空压机厂上班，1981年因盗窃被中原区法院判刑7年，1988年9月12日因盗窃被管城区法院判刑3年零6个月，1992年8月19日因盗窃被江苏省江阴市法院判刑6年，1997年元旦出狱。朱身高1.79米，体态一般。经对朱氏四兄弟讯问和对其周围关系人的调查，排除了他们的作案嫌疑。但发现朱海成分别伙同他人贩卖假币、盗窃、伤害等犯罪行为，并依法将其刑事拘留。

　　5月16日中午，管城分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兼技术中队中队长陈建华同志在比对指纹中意外发现，1996年3月2日省委第二招待所盗窃现场犯罪嫌疑人指纹相似。为进一步验证结果，陈建华又对指纹反复比对，从两枚现场指纹上找出5处特征相同点。

　　为确保万无一失，5月17日晚11时40分，李民庆局长在管城分局召集集省内有关指纹专家对"96·3·2"和"12·9"案件现场两枚指纹再次论证，并作好抓捕罪犯的一切准备工作。经过近5小时的反复论证，认为此2枚指纹特征非常相似，但主要特征存在微小差异，倾向于否定结论。

　　然而，"12·9"大案的犯罪嫌疑人仍未浮出水面。

　　"六起六落"，并没有使李民庆产生丝毫厌战情绪和松懈麻痹思想，他更坚定了侦破" 12·9"大案的信心。今年5月底，当不少同志觉得南征北战，上山下海，历尽艰辛仍无结果，感到希望渺茫时，李民庆又出人意外地推出"精兵重查"的战略，从全市抽调1080个经验丰富的民警，开到市公安局培训中心进行画龙点睛般的培训。培训后，划分五个战场，每个战场又分成若干排查小组，逐人排查，一楼一册，一户一表。仅仅才过了12天，侦破"12·9"大案的惊雷就炸响了。

　　在平顶山抓获"12·9"案件首犯张书海后，其它几个主犯仍未归案，他们逃往何方?有的分析可能南下广州、深圳，有的判断可能北上京津，还有的怀疑这伙犯罪分子会逃窜到云南。李民庆摇摇头。他仔细地查看了周围的环境，分析说："这几个犯罪分子当初是孝子，有恋亲恋家的思想，可能走不远。"他继而指出："他们很可能躲藏在平顶山与南阳市交界的山里头!"后来侦破的实战验证了他的判断。

　　"12·9"大案的侦破，还带破了其它案件，收到"一箭双雕"、"搂草打兔子"的效果。今年2月13日，郑州警方经过数日苦战，抓获了负案累累、作恶多端的郑州黑社会势力"大哥大"式人物杨建伟。10天后，又在登封将13年前伙同他人盗窃军用枪支，在贵阳市抢劫银行的主犯郭跃明抓获。紧接着，许昌"贩枪大王"寇万喜和一个人称"白眼狼"的恶匪、一个人称"小胡子"的贼首相继落入法网。7年前曾凶残地杀害我公安民警的凶手杨森林，也在排查中露出原形。今年4月13日，经过艰苦攻坚，"12·9"专案组又成功地破获了一个特大杀人、抢劫、绑架犯罪团伙，抓获了佟世奇、常国胜、董宪周等8名犯罪嫌疑人。被人们诅咒为"虎兄豹弟"的郭氏4兄弟，也被郑州警方关进铁笼。干警们开玩笑说，俗话讲，搂草打兔子，我们打的何止仅是几只狡兔?有一批简直就是豺狼虎豹，跟张书海一伙一样凶残危险!据初步统计，在侦破"12·9"大案的过程中，带破各类刑事案件6178起，抓获各类违法犯罪分子8720人，其中逮捕2010人，劳教420人，捣毁各类犯罪团伙513个，抓获团伙成员3542人。可谓旗飘飘，刀闪闪，气昂昂，势如破竹，战果辉煌!

　　轰动全国的"12·9"案件胜利告破了，为李民庆请功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李民庆总是摇头。他坚持说，案件的告破，得益于各级党委和政府的正确领导，得益于上级公安机关的指导，得益于全省乃至全国公安机关的协助、配合，得益于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得益于广大干警的奋力拼搏。可以说，这是党的胜利!人民的胜利!公安机关大协作的胜利!

　　时下，在郑州市的大街小巷，议论郑州市公安局成了粮食局的没有了，说"李民庆，真中"的人多了起来。还有一些人在言谈话语中称赞："李民庆有点神!"他神在哪呢?市公安局一位负责同志诠释道："一个头脑冷静的指挥员，考虑问题有预见性，前瞻性。李民庆的认识有洞察力，穿透力，判断问题比较符合客观真理。他就神在头脑清醒。而始终保持头脑清醒才能稳操胜券。"。(全文完)(转自《北京文学》2001年第12期)(责任编辑杨晓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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