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树青

　　多少腐朽化为神奇！

　　1995年就创作出来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在兜售过程中被无数唱片公司斥之为“什么玩艺”，由Flash改造后成为2001年最邪门的流行音乐；一个只有四肢没有五官也没有七情六欲的小人，从童年纸片儿上的乐子跳到网上打斗，因为被灌注了对中国武术和电影动作片的迷恋，就诞生了最优雅的暴力动画，“小小X号”；一只样貌猥琐、行为龌龊、思想简单、只赚便宜不吃亏的贱兔，居然无比亲切可爱，看到它就想起很多人：像欠揍的周星驰，像短短挫挫但自信心爆棚才思敏捷的曾志伟，像我是流氓我怕谁的王朔，像真性情流露的黑帮小弟山鸡哥，优点除了真实，还充满了生存的狡黠智慧和幽默感。

　　多少时代纷然杂陈——生于60年代的雪村，像50年代的人们一样称自己是“人民的亲外甥”；生于70年代的小小，迷恋着80年代的童年游戏；生于今天的Mashimaro，与90年代的风气合拍，真实和幽默感最重要，谁也不比谁更高尚。

　　你以为他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就一只人本主义的兔子，使着拙劣不堪的武器，闹着笑话，抖着机灵，赚着便宜，经历着挫折，怀揣着超脱现实的梦想，在坎坷的人生道路上娱人娱己。

　　Flash解构：雪村、小小与贱兔

　　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雪村、小小与贱兔都打上了“Flash制造”的印记。

　　雪村的父亲曾对雪村说，要在5分钟内用音乐完成叙事，是极难的事。在《东北人都是活雷锋》里，雪村只用1分14秒就完成了一个叙事。2001年5月，网上出现刘立丰做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第一版Flash动画，到现在有了20多个《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Flash版本。Flash红了，歌红了，雪村红了。Flash免费，但由京文音像出版的雪村音乐评书之《东北人都是活雷锋》专辑的正版炒到了一张60元。

　　由于故事的情节完整(老张开车去东北，撞了；肇事司机耍流氓，跑了；路上遇见东北人，送到医院缝五针，好了；老张请他吃顿饭)、画面生成感(类似东北二人转的那一段“他说”)以及角色的谐趣(耍流氓的司机和喝得少了他不干的东北人)，加上先有的音乐元素(MP3)和丰富的喜剧元素(东北话、二人转、活雷锋、翠花上酸菜)，《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可谓Flash的现成创作脚本。在老蒋把崔健的摇滚歌曲做成Flash之后，这是国内Flash界又一成熟的Flash公用素材，所以才会滋生那么多的版本，三国版、西游记版、行走乾坤版、第4版、Babylon版、左撇子工作室版、汽车人版……

　　《东北人都是活雷锋》之后，雪村的其它歌曲也被Flash工作者搜罗了个遍，如《新青年》、《征婚启事》、《湖南MARY》、《小李飞刀》、《潘金莲》、《抓贼》、《开出租》等。加上方言、地方戏、旧电视剧主题音乐、万宝路广告歌这些好玩的音乐元素，把雪村的东东做成Flash真是一件再过瘾好玩不过的事了。

　　接着就是小小，一个凭借《小小3号》在闪客帝国爬行榜上居高不下的人，一个没有脚本而把中国武术和好莱坞电影赋予角色的人，一个低产的Flash连续剧制作者，一个以黑色小人为主角标签的闪客。

　　从2000年用Painter创作第一个动画《独孤求败》开始，2000年末，小小开始学习Flash并创作互动动画《过关斩将》，获得2000年度WACOM杯Flash大赛最佳游戏奖，这是小小缔造“小人国”的开端。《过关斩将》实为过三关斩一将，设定了游戏模式和欣赏模式，共分三关，每关在经历三次不同结果的冲刺后终于过关：第一关是击柱，第一次一头撞死，第二次被打断的柱子压死，第三次用炸药爆破成功；第二关是击飞弹，第一次被飞弹压死，第二次依然，第三次用剑把飞弹劈得粉碎；第三关是与蓝色小人单挑，前两次被打死，第三次成功打败对方。在这个Flash作品里，没有出现电影元素，没有空间感，没有杀人如麻，一切精彩尚在孕育之中。

　　2001年中期，小小完成了后来成了经典的Flash动画《小小3号》。这不是一个互动游戏，但“小人国”建立成型了，楼上楼下，拳打脚踢，赤手夺白刃，十步杀一人，动作繁复，情节非常电影，甚至运用了《骇客帝国》的特技，腾空踢腿旋转720度攻击。到最后的BOSS死掉为止，小小的黑色小人在三分钟之内竟然打死了36个对手。

　　看得出小小对“三”很迷恋，在2001年7月11日完成的Flash作品《小小特警》里，情节仍分为EASY、NORMAL、HARD三级，是小小的第一个正式的互动型游戏、枪战片，像电脑游戏机里的场景。这时，小小的Flash开始呈现建筑空间感。

　　《小小7号》是一部未完成作品，建筑空间感与电影形式感更加生动立体逼真，比如入门隐身、双腿夹头毙敌、飞刀、踏碎玻璃，你能从中看到吴宇森、李连杰、周润发的影子。当黑色小人持枪闯入办公室时，一排枪口正对着他，他的汗珠吓得大滴掉落，此时“未完待续”，你哈哈大笑地留着这个悬念等着小小更精彩的Flash。

　　贱兔的传奇从MashiMaro的韩国官方网站(http://www.mashimaro.co.kr/)开始流传。时至今日，不断有新的关于贱兔的网站和网页衍生出现，丰富着贱兔的内涵与外延，甚至比韩国官方网站做得更好。

　　MashiMaro已有近10个Flash动画，首先是诞生篇：跳来跳去的贱兔的出世可不同孙悟空，它从空中摔下来跌成一摊鸡蛋，自动卷起来后变成一只鸡飞起来再下了一个蛋，蛋又变成了贱兔，这简直解决了“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哲学经典命题。钓魚篇：鱼不叫萝卜要吃蚯蚓，气得贱兔一通大骂之后拉了一泡屎在河里就跑掉了。野餐篇：葱翠的草地上，大熊正在开心地大嚼特嚼，筐里装满了各种肉和水果，贱兔突然跳进筐里，也学着大熊的模样大嚼特嚼着水果。大熊生气地吼叫着，这只兔子竟然拿起一瓶啤酒，猛地往自己头上一撞，碎玻璃乱飞，大熊看了胆颤心惊，浑身发抖，乖乖地用斧子削好苹果，双手捧给贱兔——这是生活中“不怕狠的，就怕不要命的”写照；赏月篇：猴子不解月亮里那个东东是什么，贱兔想当然地当起了老师，移出马桶假装拉了屎，然后用马桶刷来捅，竟与月亮里的玉兔捣药形似，引得猴子们恍然大悟；失恋篇：以失恋博同情，然后拿录音机偷梁换柱了羊的午餐；礼物篇：贱兔充当圣诞老人，为了满足小狗望桃止渴的欲望，用马桶刷把自己的屁股捅得通红以求形似红桃而博小狗开心；逃狱篇：贱兔的肥屁股发挥了经典用途——变成一只狗脸，骗过了猪警察；作战篇：关键时刻，贱兔以放屁为武器而打败强敌……

　　在贱兔的系列Flash之外，还有它的同胞巧克力兔的两部Flash动画，巧克力兔就没这么聪明了，比如它赏月时模仿月兔动作竟然真的拉了一泡屎还粘在了身上，弄得月兔从月亮里扔出木棒将它打落树梢；又比如它抢大熊的水果吃时竟然被大熊威胁着用啤酒瓶把自己砸得头破血流。巧克力兔的遭遇说明贱兔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从雪村Flash的仿歌曲情节，到小小Flash的仿暴力电影，再到贱兔Flash的仿人生，流行离我们的内心距离越来越近。

　　人民、小人和人本主义

　　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雪村、小小与贱兔的主题都是庶民：庶民的生活、庶民的战斗、庶民的生存之道。

　　现在谁还提“工农创造历史”？雪村。他在《我是广大人民群众的亲外甥》中说：“因为我和他们一样：钱，没有；房子，福利；车，公共汽车；饭，食堂；我接触的都是这些事情，和绝大多数人是一样的。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有什么道理不和他们在一起呢？”雪村最好的朋友歌手戴军说：“生活上的事我不太清楚，反正他俭朴节约。我觉得这个人的思维不属于现在这个社会。他要不就是滞后20年，要不就是跳跃跨前20年。因为他对事物的看法，或者是其它的品位，都有落后十几年的感觉；但是平常和他聊天，又觉得这个人是20年以后的。”雪村的合作者英达称与雪村的共同点是：“平民性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共识”。

　　雪村形容自己是“三轮车夫的扮相、灾区儿童的体重，尤其是那对能给希望工程做代言的大眼睛”，更自况“胜利在北大肄业的壮举，证明了这个人每一根毛细血管流的都是贫下中农不屈的血液；光荣地被一家大报驱逐，印证了革命的天性是如何在一个‘年轻人民’的心中蓬勃生长；不断改行、不断失业的命运，更真实地展示了革命道路的曲折蜿蜒。”他的行头一直没变，经历了6年的劳而不获和今天的走红之后。

　　为什么《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能在网上变得跟流感或瘟疫似的？雪村自问自答：“(现在的白领阶层)受外国的那些混蛋的剥削，压力很大，人格受到压抑，他们必须要放松，而这种放松必然得回过头来看自己家里的东西，回头看看几千年沉淀下来的东西，熟悉、亲切、热情、中庸……多好啊！不仅仅是放松的感觉，还有安慰等许多内容。我很希望在日、韩潮流之中，能够得到自己一个位置。因为那些东西都是虚浮的，什么叫酷？酷是什么意思？难道穿一大肥裤子，头发染了色儿就叫酷？”

　　雪村看到了一个现实：“当初我的父辈一个月挣60块钱，一家几口儿都能靠这一点活得不错。现在我们有的人一个月挣6000元，却没见得好到哪儿去。”他在《我为谁唱歌？》中说道：“所谓大众，就是伟大的意思。现在是没有英雄的时代了，实际上更少有真正关心老百姓的歌，少有人在老百姓的生存氛围当中考虑做事，其实那就是我关于音乐整个创作的初衷。当然我总的宗旨说起来并不好听，就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所谓‘当婊子’，就是说要在形式上尽可能地能让受众接受，不惜一切代价，不拘泥于任何形式；‘立牌坊’，就是说在形式背后，尽可能地表达一些社会内容，有主题有针对性。”

　　以人民的名义，东北老乡、下岗工人、农民小李、站岗的士兵、课堂上的学生、出租车司机、失恋的人、偷井盖的贼、“工农兵学商”，甚至是长得像梦露的雪村媳妇小梅，全进了雪村的“腌菜缸”，然后在Flash里还原成千姿百态的中国人。除了基本不写风花雪月，雪村的音乐无题材禁区，要多大众有多大众，性格也是普通人的性格，做起Flash来一点难度也没有。

　　雪村生于1969年4月23日，北大肄业；小小今年则26岁，没有读过大学。他叫朱志强，自学美术，自学电脑和平面设计。为什么作品会叫“小小”?答：一是这是小时的梦想，二是短小精悍!

　　小小系列动画从14岁开始拿圆珠笔在书角上画这样的打架小人的时候就有了雏形，成龙、李连杰的武打片给了他灵感，书角打架的小人图案一翻动书就成了动画。虽然想不借助语言文字光用肢体语言来表现事物，但小小知道自己的优势不在技术，“我的动画其实技术含量很低的，单从技术角度上看我的动画真的没什么的，没有其它的动画好”，他说。他的优势在于他的故事及蕴藏其中的想法。虽然形式上总是离不开这些打架的小人，而且只是线条而非逼真的人体，色彩效果也比普通的电脑格斗游戏都差一大截，但这些小人的性格与命运，似乎与我们从吴宇森、成龙、李连杰等人的武术暴力电影中所看到的主人公是共通的：他们是小人物，没有多么不凡的身世与多么杰出的成就；他们仅有的本领是辨别善恶和能打；他们的精神是勇敢、硬碰硬、打不死；他们必须打赢对手才能令自己活下来，而对手总是层出不穷。最后，小小的动画小人变成了庶民的一种标签，与李小龙、周润发、成龙、李连杰并无二致。

　　Mashimaro，白白胖胖的，它的名字来自Marshmallow(棉花软糖)，因为Mashimaro的外型软软白白的，就像棉花糖一样。这只一直下垂着眼睛、像瞎子一样的小白兔，有纯真和憨厚的天使外表，却有颗不简单的心。

　　Mashimaro是一只人本主义的兔，它反映了我们的内心愿望与尴尬生存。它精明又下三滥，绝不完美，但也有令人感伤的遭遇，因为和同类不一样，无法进入主流，受到冷落，行事才逐渐古灵精怪起来，通过不断的作弄人和娱乐人，而找到自己的定位。

　　Mashimaro森林里的朋友不多：熊父子，熊爸爸个性冷静，外表看似凶恶却不够狠；猴子父子，有好奇心但很弱智容易受骗；羊妹妹，有同情心没警戒心；小狗，固执而不辨真假好坏；猪警察，尽忠职守但是愚蠢。每个朋友都有优点和缺点，并照着自以为正确的方式生活。

　　Mashimaro本名叫“猎奇小兔”，它反映了普通人逃脱制度的合理性、挑战已有的价值观、摆脱现实的种种求之不得的梦想。每个人内心可能都有一些孩子似的恶作剧的想法，但能否付诸实施肯定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因为我们必须一本正经地面对上司、客户、同事、长辈，必须考虑自己的父母、子女和亲人。从贱兔身上，我们的小心眼、爱面子、懒惰、胡思乱想在一笑了之中得到了映射和释放。

　　日本Sanrio有Hello Kitty，美国迪斯尼有米奇老鼠，都是外表和性格纯洁如一张白纸的卡通。现实哪有这么美好纯真，谁都有无奈、尴尬、受罪、碰壁碰得头破血流的时候，谁都有想当然、自以为是、贪小便宜、恶作剧的时候，谁都有克敌致胜、以弱胜强的“威水史”(粤语，意为荣耀史)，这时，想想自己是如何作“贱兔状”的吧！

　　兔的颠覆：兔宝宝、兔女郎和兔流氓

　　兔在中国位列十二生肖之一，生肖理论说：肖兔者的性格是最好的性格。属兔的人往往特别温和，文静，谦谦有礼；潇洒，机敏，精细耐心；善良，纯朴，富有责任感。和其它属相比较，人们更喜欢属兔的性格。

　　兔的传统形象充满着阴柔之美，是温婉可爱、纯洁机灵、吉祥如意的化身。寂寞嫦娥舒广袖，幸好月寒宫里有个玉兔陪着，兔子从古到今都是宠物首选，它是乖乖的兔宝宝。

　　基于兔宝宝的一惯正面形象，现保存在中国历史博物馆的中国最早的第一枚商标便以白兔为记。商标上刻着一家专造功夫细针的“济南刘家功夫针铺”店号，中间阳刻白兔儿图形，两侧还竖刻着阳文“认门前白兔儿为记”。

　　中国有个成语叫守株待兔，嫌兔子笨得一头在树上撞死，让更笨的农民白白捡了个便宜；但与此相反也有个成语叫狡兔三窟，嫌兔子太狡猾。兔子唯一一次在传说中形象受损是龟兔赛跑的故事，说兔子太骄傲。

　　从中到西，兔宝宝的形象保持了数千年，直到1953年，原《绅士》杂志的一名广告文案休·海夫纳在自已位于芝加哥的公寓里用剪刀浆糊弄出了第一本《花花公子》。从此，兔的形象就与兔女郎连在了一起，成为《花花公子》的读者就意味着接受了一种现代的反传统的生活方式，奢侈，纵欲。

　　钱钟书把快乐比作赛狗场上的电兔子——用来引诱狗赛跑的，快乐是人类的电兔子，我们在希望它来、希望它停留、希望它再来的追逐中过了整整一生。兔女郎的理论逻辑与此类似：快乐就像兔子一样溜得飞快，要及时行乐。《花花公子》每期的兔女郎彩页，是由六千多张照片经无数次过滤而选出来的。从《花花公子》第一期封面女郎玛丽莲·梦露，到近30年来的兔女郎及各大型选美会获奖佳丽们，都是腰臀比例为七成的“七成女郎”。在世界各地的“花花公子俱乐部”，打工的兔女郎们穿着紧身露胸的小衣，屁股上缀了一个大绒球，脚上是镂空的黑色丝袜与高跟鞋，头上还绑了一个特大号的蝴蝶结，手捧着酒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来来去去。

　　在兔女郎卖相渐消之际，1999年，兔的形象又遭到一次重大颠覆，这次颠覆起于韩国，MashiMaro横空出世。它显然是一个异于常兔的大奸角，本领不大，诡计不少，正面看是一只正常的兔子，但是从背面看起来却是狗脸。不爱卫生、爱耍流氓、狡滑又恶劣，随身携带马桶、马桶刷、啤酒瓶等各种下三滥的攻击性武器，甚至以放屁和拉屎杀敌于无形。

　　如此仅此而论，不免太小看这只兔流氓了。它因为属兔，所以在大森林里，本质上是一名弱者，是一个不值一提活该被欺负的小人物。在艰难生存中，它产生了多重性格和被害妄想症，并以灵活的大脑和随身携带的武器为后盾，勇于挑战强者、不时关怀弱者，甚至偶尔也干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好事。它的马桶和马桶刷，既是武器，也是娱乐朋友的道具；它的多重性格之中，既有流氓习气，也有天真的流露；它的敌人不多，朋友也不多；它有时欺骗别人的感情，有时也真诚地付出感情；它的“威水史”尽管上不了台面，但足以保证它在森林里不成为永远的输家。

　　陀思妥耶夫斯基关注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群之中，有它；但略有不同的是，它宁愿摆出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架势，也决不顺从地充当牺牲品——于是它成了一只流氓兔。

　　新生代拥抱贱兔

　　贱兔本来就是为新生代而画的。贱兔作者是今年刚满24岁的韩国动画新秀KIM JAE IN(译成中文名是金载仁)。他曾在插图和形象开发岗位工作过，正式创作动画对于他来说这还是第一次。他说：“这个作品原是另外一家公司为幼儿所策划的，曾被认为‘无趣’而遭到过否决。”1999年，他为儿童教育节目设计出来这个新的兔角色，但是因为原属公司认为Mashimro的细长眼睛与短手短脚如此的长相并不适合儿童，所以就不被采用。

　　我们从贱兔身上看到了折射出的新生代人格。

　　新生代对贱兔亲切到叫它“贱贱”。新生代对贱兔寄予期望：“你虽然长得很欠打，行为也贱到爆，但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希望你下次可以带西瓜刀上场，别让我失望！”新生代贴出贱兔作者侄女的照片分析道：“她的眼神、脸颊及嘴巴，都颇有贱兔的神韵。”

　　Mashimaro的周边商品超过了一千多种，在各种时尚荟萃之地占据超人气位置。市面上甚至有“贱兔”仿名牌香水，人们只顾着要“贱兔”造型，也顾不上贱兔只会放屁不会用香水了。

　　贱兔能跳出ON-LINE，被制成各种OFF-LINE商品，是因为现实中它有太多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