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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冯博
想象中的打斗最美
《新周刊》：我们还是从你被评为年度网络风云人物谈起吧，《新周刊》上面有评语，提到了你那个大名鼎鼎的代表作，印错了，不是小小二号，应该是小小作品三号。三号作品太有名了，好像很少有人看到过一号和二号。
小小：有一号，叫独孤求败。这个作品在网上很难找。但没有二号。小小作品三号刚开始没有名字，开始想把它做得有头有尾，前有序幕，后有结局，英雄救美，独闯龙潭。但拖得时间太长了，前后部分没有成功。干脆我就把它叫做了小小三号。
《新周刊》：《新周刊》将你评为年度网络风云人物，听到这个消息时你是什么感觉？
小小：我当时不太相信，我以为是入围，会有很多候选人，不知道会是谁得奖。当知道自己得奖真的挺惊讶。
《新周刊》：姜丰年给你颁奖，你们俩站在了一起，很多人或许以为只有姜丰年王志东这样的人才会是网络风云人物，但网络英雄就是不问出处，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在网上圆梦。听到颁奖人读出你的名字，你什么心情？
小小：我当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激动、紧张，紧张占多一点。激动是因为我在现场看到了那么多名人，杨澜、唐国强，没想到我会跟他们聚在一起。
《新周刊》：当时做小小三号的时候有没有预料到后来这么轰动？
小小：没有，完全没有，当时我做完独孤求败和过关斩将，放到网上反响还可以，每天都能收到十几封来信，三号做完放到网上后一天的时间就收到一千多封信。这个作品吸引大家我想可能是因为它都是线条勾勒的，每幅画面都是用手工绘制的。从开始做到完成花费了七个月的时间。
《新周刊》：现在网民对你的期待值也更高了，下面的作品会超出三号吗？
小小：从技术角度讲应该是可以的，因为我也在不断的学习，不断地找新的感觉，但网民不见得感觉会特别的好。
《新周刊》：为什么呢？
小小：因为首先是没有那种强烈的新鲜感了，我肯定要想有一些突破，但网友的想法是希望你定型，大家是否接受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我辞职了，已经离开搜狐半年多了，主要是在做我的小小系列。
《新周刊》：这会不会影响你自己的生活，收入减少了吗？
小小：我从搜狐出来时正好是转正两个月，那时刚好是搜狐与ChinaRen合并，而且在裁员，我就是那时候进去的。没有名额转正。我的小小系列有一些收入，比工作的时候收入还要高一些。足以维持现在的创作。
《新周刊》：我最初看这个作品时感觉很惊奇，当时我并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我猜想你有可能是电影制片厂的武打设计。你平常很爱看武侠片吗？
小小：李连杰和成龙的片子我平常经常反复的看。研究那些动作。
《新周刊》：我想你要是做武打设计也会合格。
小小：我还是喜欢画，小小三号环环相扣，一招一式都是比较连贯的。我做的时候也是那么想的，主要是每一招每一式都要打的紧凑。而且最好也巧妙一点儿。
《新周刊》：你是武术爱好者吗？
小小：不是。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想象的比现实的要美的多，打架也如此，想象中的打架比现实中的打架要美。不见得特别的合理，但要好看的多。
《新周刊》：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你常常喜欢用一个词叫打架，你不说打斗，你喜欢打架吗？
小小：不不不，不喜欢打架。
《新周刊》：从来没打过架吗？
小小：小的时候，上小学的时候打过吧。小学一二年纪。
《新周刊》：长大后幻想过跟人打架吗？
小小：确实幻想过呀，总幻想自己会什么功夫，漂亮的招式呀什么的。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吧，区别可能是，有的人想三下五除二就把对手打的跪地求饶，我还是喜欢想的华丽一点儿。像成龙那么妙，像李连杰那么美。
我不喜欢曝光
《新周刊》：现在你在网上很有名了，平常你觉得你是名人吗？
小小：我知道很多上网的人知道我，很多人对我说你现在很有名，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家里人也知道，但邻居不知道，我进进出出的跟平常没差别。我很少接触外面的人，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新周刊》：网络后面隐藏了很多技术天才，开始的时候他们可能没想到自己会露脸，网上有两种人是网民崇拜的英雄，不是指那些烧别人钱的英雄，而是存在于虚拟空间的英雄，一种是黑客一种是闪客，现在这两种人似乎都走到地上来了。你喜欢从虚拟走向现实空间吗？
小小：我自己不喜欢曝光，我不习惯，我比较内向，不喜欢说话，很困难，跟好朋友一起我都不爱说话，除非是谈到Flash,说别的我常常一句话也没有。大家注意我，给我带来的麻烦的是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经常有采访的，会占用我的时间，拍电视时我还要收拾房子，穿件好的衣服。
《新周刊》：你做Flash有多长时间了？
小小：2000年四五月份的时候开始的。
《新周刊》：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的Flash是什么吗？
小小：印象太深刻了，是老蒋的《强盗的天堂》。当时感觉很震动，以前在电脑上也看到过视频的东西，Flash有很多优点，文件小，声画都有，马上就开始学，当时太想把它学会了，却学的很不成功，可以说是没有学会。看着书学怎么也学不会。后来一狠心，不学了，拿起来就做，从画线条开始，开始做的就是“过关斩将”，做完了，也差不多学会了。
《新周刊》：看到老蒋的东西当时想没想去找他交流一下？
小小：想，特别想，特别想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觉得他很神秘，后来见过了几次，感觉跟想象的有点儿不一样。
《新周刊》：怎么不一样？你们俩第一次见面聊什么了?
小小：说不好。第一次见面没聊什么，我不太喜欢说话，我说我是小小，你的“强盗的天堂”非常好，然后我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新周刊》：那他说了什么？
小小：我忘了，好像他也不爱说话。
我想实现的我的动画梦想
《新周刊》：你觉得现在这些大名鼎鼎的闪客属于哪种类型的网民？技术天才？创意天才？
小小：技术天才我不认为，因为很多最好的技术高手几乎不做这样的东西，他们在一些大公司做商业化的东西。Flash爱好者做自己的东西，把它放在网上，只是想表现自己的一些想法，纯属出于兴趣和爱好。
《新周刊》：你刚才说真正的技术高手很少做这种东西，好像职业的写字的人，比如作家之类的人也很少在网上写东西，这样就给很多普通人留下空间，在虚拟社会里出现了自己的名流和英雄。
小小：是，网络社会的位置是重新定位的，我也是在网上找到自己的位置的。
《新周刊》：为什么你很少做商业化的东西？
小小：我离开搜狐时只是想把我自己的动画做好，这是我的一个梦想，给别人做东西不可能按自己的意愿自己的想法去做。
《新周刊》：你的理想是什么？做Flash之前你做什么？
小小：我还是想把动画做好。我是吉林人，我没有读过大学，1996年20岁的时候我来到北京，小时候喜欢画画，但没有正经学过，实际上我更喜欢做手工，但后来画画比较多，画过卡通还画过那种油笔画，在照相馆画过那种明星的画像，然后卖。到北京后边学边工作，最早是做丝网印刷的美工，就是在不规则物体上印东西，后来去搜狐做网页设计，去搜狐时我已经做过Flash了，我最早的作品也是放在搜狐的。我接触网络其实很晚，正经接触网络是去搜狐，在那之前只是偶尔上过网，第一次看见老蒋的作品时还不是在网上看见的，是在我哥哥的电脑里。
《新周刊》：前些天我看到一篇报道，说现在的闪客都有了很高的身价，他们收入百万，是新的网络成功人士。
小小：我也看过那篇报道，太不真实了，一点都不真实。首先我就不是，我想老蒋他们也不会是，确实不是。
《新周刊》：关于Flash还有一种说法，说宽带普及以后，这种技术会过时会消亡。
小小：肯定不会，但是我想宽带的普及和互动媒体会给它带来影响，但消亡肯定不会。Flash首先技术要求没那么高，它的魅力就在于人人都能动手，将来肯定还会有一些更好的新技术出现，这肯定会对Flash有影响。有更好的东西出来我也肯定会尝试。其实我想的是做动画，并不一定是非要做Flash动画，只不过Flash非常适合做我想做的那种东西。技术只是一种手段。我想实现的是自己的动画梦想。
《新周刊》：你现在是著名闪客，你给闪客的前途做一个分析，
小小：大家都在不断尝试新的东西，接触新的东西。只要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东西，执着地去做的话，前景应该是很好的。
《新周刊》：在你心目当中，你最佩服的闪客是谁。
小小：我比较喜欢BBQI作品，我觉得我的作品尽管流畅，但缺少想法，BBQI的作品当中有很多耐人寻味的东西，我很喜欢他的“线条魔术”，很多人都有好作品，我常常会注意别人的作品是怎样实现技术上的创新和突破的。
《新周刊》：有没有看过国外闪客做的作品，
小小：看过，有特别喜欢的，印象很深刻。非常漂亮。
《新周刊》：从雪村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开始，Flash越来越流行。你最开始做Flash时，想没想过这种东西会这么流行？
小小：没有，一点儿没有料到。
《新周刊》：将来会流行什么？
小小：我想三维动画会流行起来，在国外一些网站已经很流行了，它的视觉效果冲击力很大，我慢慢地也在做三维了。
《新周刊》：除了做动画，你还有什么爱好？
小小：基本上就是坐在电脑旁，不是做动画就是打游戏，或者是看碟，电视基本不看，也很少读报。
《新周刊》：你说过你很少接触人，除了电脑好像爱好也很少，那你创作的灵感通常来自哪里？
小小：常常来自想象。
《新周刊》：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小小：有啊。
《新周刊》：怎么认识的，不会是在网上通过QQ认识的吧？
小小：确实是在网上认识的，确实是通过QQ认识的。不过我的那些动画她没看过几遍。
《新周刊》：现在上QQ，遇到有女孩子追你怎么办？尤其是当她们知道你是小小的时候。
小小：我会告诉她们我有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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