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语言
一届喧嚣无聊的世界杯落幕,给人空洞洞的记忆。只记得几个莫希干头衬着贝克汉姆的鲶鱼头晃来晃去,连留下的唯一一张还算得上经典的照片便是路透社拍的小贝在新闻发布会上的侧光照片,在灯光下,一圈光影为他愤激的头发镀上了一个辉煌的银色光环。
他似乎是一个另类的王者,尽管跖骨的伤痛使他没能在世界杯上完美展现自己出神入化的右脚,但他是追随者最多的明星,露着大兔牙的罗纳尔多和腆着木讷脸孔的里瓦尔多尽管在球场上呼风唤雨,但却只能痴痴地看着整个日本在为小贝疯狂。
小贝用发型表达着自己的情绪,也表达着这个世界对他施加影响之后他内在的反作用力。刚出道之时他是长发飘飘的邻家男孩头,一如他清新飘逸的球风,用爽朗的微笑成为少女杀手。在1998年世界杯的红牌风波之后,他在诸多非议面前开始越发坚持自我,用发型来对抗这个世界:他在2001年5月理了一个莫西干头,用一道孤立而高耸的头发表达自己的孤傲和斗志。
事实上这是他成为一个有味道的男人的开始。“性格”这个词语从头上的一簇向上生长的刺刺的头发凸现出来。人们开始了疯狂的追逐。
一夜之间,全英格兰多了很多莫西干人。众多视贝克汉姆为偶像的小球迷对新发型趋之若鹜,以至于很多中学下令禁止学生理莫西干头,发现一个开除一个。但是首相布莱尔却有可能使学校的禁令解除,因为他在当时英格兰与墨西哥的友谊赛前一天曾造访一所大学,当他看到该校一名已成为莫西干人的学生后,首相特意上前与这名学生握了握手并称赞道:“你的发型很棒。”
也许很多人会对小贝的发型很感兴趣,但真要他去理那样一个头,又可能下不来决心。《太阳报》的一名编辑在使自己变成了莫西干人之后,想到了一个增加报纸发行量的绝招。那就是在《太阳报》中附送一张剪纸,剪纸加工后可以变为贝克汉姆的面具,而且脑袋中央同样有两英寸的头发。该做法受到了诸多女球迷的欢迎,因为她们不可能去理莫西干头。
贝克汉姆可以征服从半岁到80岁的人。85岁的英国老太太泽拉说:“我从来不看足球的,但在电视上看到贝克汉姆的发型时,我决定也理一个,大家也说我看起来变年轻了。”
为了拒绝盗版,小贝在去年的某一天采取了一个自以为有效的方法——他理了一个很没有特色的平头。谁想到,他却在整个英格兰掀起了一场平头风暴。但这也引起了小贝的定型摩丝赞助商的不满。不满的人还有理发师,因为理原来那种飘逸的贝克汉姆头赚的钱要比理平头多一倍。
贝克汉姆解释说:“我对这个莫希干人发型以及人们对它的争论已经厌倦了,我不会让它再长出来。我根本没想到这个发型能惹出这么多乱子,那么多的人会模仿,我觉得这太愚蠢了。我认为我应该对那些模仿的孩子们负责。”
光头的贝克汉姆看起来多了几分凶戾之气,这并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在历经了重重风雨之后,他在27岁的黄金年龄开始步入一个冷静有涵养而且儒雅的时期。他在世界杯前后的几场西装秀简直可以倾倒世人。他重新把头发整成两边往中间靠拢的鲶鱼头。这使他看起来风度翩翩。事实上这种发型也是中间隆起展现一种对抗的力量,然而它不需要像莫西干头显得那么直接暴力,它随意张扬的短而尖刺的头发看起来是一种“无招胜有招”的高手境界,而且是一种别人难以模仿的境界。
贝克汉姆在内心演绎着自己的朋克精神,而众多的追随者其实并不能真正读解。但是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在为自己拥有与偶像一样的发型从而似乎获得了一种亲近而平等的地位而欢欣鼓舞,并且理所当然地把小贝当做这个时代朋克潮流的旗手人物。很多十几岁出头的孩子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同样成为英雄。
一个土耳其少年由于效仿土耳其的本届世界杯英雄于米特·达瓦拉的莫西干发型遭到父亲责骂,在家中自缢身亡,年仅13岁。这位少年追随自己的偶像,去理发店将发型理成了莫西干头,不过他的父亲对这种丑陋的发式非常不满,勒令他去剪掉剩下的头发,改成光头。男孩一怒之下,就在他们家的窗户上用带子自缢身亡。
这是发型带来的悲剧,朋克因为坚持着自己对世界独特的对抗而存在,所以它并然带来种种阻拦和禁锢,但却阻止不了它的流行。革命从头开始,每一个人可以利用自己头上这块自留地来画上革命的图腾。但是图腾指向的内心的灵魂,能够像贝克汉姆这般成熟的,却为数不多。
这是一个简单复制图景的时代,流水线和电子化的方便快捷实际上带来了瞬时可更改性,加剧了模仿的多发性和时尚的爆发速度。时尚就像网络病毒一般以树根的姿态生长,潜入整个都市的每一寸土壤。更何况这“离离原上草”一般可以不断重生的头发呢。
细处渊源朋克发型
20世纪70年代,日益衰落的英国面临着经济危机,人们面对现状毫无办法,精神上受到严重的打击。青少年对现实社会产生了强烈的不满,甚至绝望。他们愤怒地抨击社会的各个方面,通过一种狂放的渲泻式的行为表达了他们的思想,于是朋克音乐诞生了。
朋克音乐追求刺耳粗陋的感官刺激,朋克服装是由廉价易得的布料制成的,当时主要顾客是失业者、辍学和在校学生。而今天,梳着朋克发型的新新人类们则毫无疑问是时尚潮流的不二追随者。
当时的朋克代表的是一种反抗精神,“滚石”乐队的吉他手凯思·理查德(Keith Richard)说过“在朋克中,音乐似乎是最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想恶心什么人。”朋克的革命性在于其绝对不会向周围的任何事物妥协,尽管在大多数时候,对立面总是显得那么强大。(邝白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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