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冯博
我们中国人公论是个优秀民族,同时也是个古老的民族,又老又优秀,有点儿毛病在所难免。更何况,有些毛病无伤大雅,纯属老迈年高使然。当然这不是说老年人一无是处,比如老年人正经,老年人持重,老年人看不得别人不正经、不持重,这都是优点。我们也并非完全老迈龙钟,比如说,我们在老去的同时身上还有很多年轻的特色,比如冲动,以冲动论中国,是可以写一本《中国冲动史》的。冲动成就了多少好事,冲动弄坏了多少好事,掰开手指头那是数不清的。
这不是说洋鬼子就不冲动,事实上,他们肾上激素的分泌好像比我们还要猛些。但我们跟他们略有区别:无论什么事,他们都敢单挑;我们无论什么事,都会先扎堆儿。所以一百多年前东交民巷里的鬼子发现了中国人一个特点:背后一阵叫骂,等你转过头去,只能看见黑压压一片人鸦雀无声。于是这位洋鬼子对他的同胞讲,不用怕,他们一打就散。当然他也略微低估了我们的先民,那些义和团的基础民众并非丝般柔顺,急了,他们也要打打杀杀的。
打打杀杀的义和团是中国近代史上最有个性的群众社团,比如他们拜的神最具中国特色,太上老君、如来佛外带孙悟空等等,充分体现了革命英雄主义、革命现实主义以及革命浪漫主义这三种精神;他们的武器除了刀枪剑戟,还有纸符香灰外带摇头丸一样的High药;他们的称谓,既不像草寇一样是“大王”,也不像昨天的兵痞今天的奸商一样是“老总”,而是文质彬彬像今天北大教授一样是“老师”。这帮老师连杀人也有特点,那就是杀中国人多,杀洋鬼子少。这当然是个悲剧,但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来当时的洋鬼子人数少,二来他们眼里的汉奸多。
好在我们没和这群老师生活在同一个时代,以他们的标准和眼光,今天大多数人无论老幼贵贱恐怕统统是汉奸,得杀的一个不剩了。感谢上帝和孙悟空,这是一个还算理性的时代,即使这帮老师转世,充其量也就是在纸上打打杀杀了。纸上打打杀杀当然不可怕,对神经坚强的人来说更不值一提。比如几十年前的鲁迅,劝人读外国书而被愤青封为汉奸并喝令搬到外国去住,但他老人家根本就不搬家。相比之下,那些艺人就脆弱得多,比如还是几十年前的阮玲玉,看了几份报纸哀叹一声“人言可畏”就饮药自尽了。好在今天的艺人见多识广,而且姜文也不是阮玲玉,即使被扣上顶天大的帽子你也别想让他像阮小姐一样香消玉陨。
不好玩儿的“玩笑”
说起姜文,这人“各色”是有名的。本来“各色”纯属私人爱好与他人无关,但他是公众人物,难免与各色人等打交道,于是便有了非议。那些被迫与姜文打交道的人的确不幸,一不小心可能会因为“弱智”受到他的伤害。以公众人物应该善待公众的角度,批判姜文是必要的,而且应该马上展开。但众口铄金地以批汉奸的名义痛说姜文,那就有点儿匪夷所思了。以我来说,很多年前对姜文的第一次惊讶不是他演了几个个性迥异的角色,而是他从美国回来后发表了一通高八度的爱国主义言论。有了这番发自内心的言论垫底,阶级斗争再扩大化也不能抓到他头上去。但事情往往就这么奇异,好像米兰·昆德拉的小说一样,你的立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让你的敌人抢了去,而且他的今天远远超出了你的昨天,这就是《玩笑》。
如今,这个玩笑开大了,姜文自己说:“不好玩儿。”当然,好玩儿不好玩儿他也只能自己忍着了,除了几个哥们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自己是断然不敢理直气壮地与某些公众的“爱国主义”情绪作斗争的,更可况,这种情绪他也算始作俑者。
老实说,直到现在,我也没搞懂姜文到底去没去“敏感地点”,以媒体来说,惊爆内幕的和代为辟谣的,都有港式八卦的意趣,南风北渐,由他们去吧。我感兴趣的倒是另一类媒体,他们顺应“民众”,渲染“爱国”,20世纪90年代以来,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爱国主义”浪潮了,这一次只不过是小小的渲染。这些媒体的老师们,哪怕说错了一些枝节,出于支持爱国的立场,想必姜文也应该原谅。更何况,今天也不会来一次抓汉奸的运动,没运动也就不会有扩大化的问题,毕竟义和团的老师们都已作古了,他们的传人今天想必也活跃在各条以打杀见长的战线上,断不会是摇笔杆子的文人。
更何况像“汉奸”一类危险的字眼儿,好像也没公开见诸媒体,大多来自网上的帖子。说起这网上的帖子,似乎更能代表民意。这一两年,这类的民意可谓沸腾。看着这些帖子,我常常生出一个感慨,那就是:在我国,科教兴国后,电脑真的普及了,连那些活跃在各条战线上打打杀杀的老师们的后人如今也上网了。而且网络时代的老师们还保持了当年的传统,一睁眼,遍地都是汉奸。
汉奸发生学
说起汉奸,很少有人像李零先生那么有研究,几年前,他曾经写过一篇很有名的文章《汉奸发生学》,从汉朝的李陵一直研究到清朝的吴三桂,他的结论是汉奸都是皇帝逼的。这当然对,可那得是见的着皇帝的大汉奸。那些当年被义和团杀掉的小汉奸难道也是皇帝逼的?显然不可能,他们大多是寻常百姓,哪有福份一瞻天颜拜见皇帝,顶多隔三差五地见见洋牧师,而且也没人逼他们,既不是隔壁邻居,也不是单位领导,可最后他们还是被义和团的老师们杀掉了。由此可见,大汉奸是皇帝逼的,小汉奸纯属是老师们封的。说到这里,不要以为老师们草菅人命,封汉奸也有严格的标准,比如看你通不通洋、信不信教,吃不吃奶酪,说不说外语。
100年过后,用今天的标准看,WTO了,也就不存在通不通洋的问题了,信教自由还受法律保护,吃奶酪可以发展内需,学外语为改革开放。再想封人家汉奸,标准得改变。但去“敏感地带”,无论什么目的,肯定都很危险。看来想要平息网络时代老师们的怒火,又得100年后。这么说,不是劝老师们放过汉奸,而是劝老师们在愤怒之余,保持冷静,千万别在猛抓无辜的同时,放走了真汉奸。其实网上的老师们不用到处怀疑别人是汉奸,因为汉奸的标准太简单了,就是卖国和投敌,没这两条,说破天也算不上汉奸,有这两条,不用你说,放哪儿都该杀。以这两条看,当年义和团的确犯了除奸扩大化的错误;以这两条看,现在的姜文怎么也算不上是汉奸,如果他真去“敏感地点”了,往坏里说,这人不够老成持重,往好里说,就算他深入敌后吧。
符号化姜文的符号化生存
文/捕风
像姜文这样的演员在中国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荧幕上的他从来都是个人风格强烈,以至于任何一部片子只要有他的出现就会或多或少地威胁到整部影片的气氛和调性,也直接威胁到影片导演的地位和初衷。
像姜文这样的导演在国内也算一个不大不小的特例,看了一遍《动物凶猛》,他就“觉得剧本已经在我脑子里了,我只是把它抄出来而已”,一部《阳光灿烂的日子》也就等于异样鲜活地复原了一代人的青春记忆。
像姜文这样的“公众人物”就更属“特立独行”的异数了,他无辜地申述着:我从来就是一个普通人,谁能够大清早一睁开眼就时时意识到自己是个“公众人物”?他也从来就乐于把自己塑造、呈现为:一个个性突出、风格昭著、坚持独立思考和真实表达的人。正因为如此,他的嬉笑怒骂举手投足在一向习惯了中庸平和的大众视野里都能轻易缔造充分的新鲜感和类似“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夸张效果。
回到更实际的层面,这样的姜文其实也是最为谙熟中国人之间种种最世俗通用、最心照不宣的游戏法则,于是,姜文的"霸道"终究还是“随心所欲不逾矩”的“霸道”,他懂得在自己位置上应该对大众如何的“恩威并用”,他也能在每一个必要的时候都将所谓的“个性”自然、成功地兑换为新一轮自我实现的资本。——人们对姜文往往有着爱恨交缠的情感,但即使你恨他、憎恶他你也绝对无法从根本上漠视他的影响和存在……
简单粗暴的姜氏美学
“一根筋”的作风已经是作为演员的姜文特有的符号了,从《芙蓉镇》、《红高粱》到最新的《寻枪》,姜文塑造的人物都相当饱满,但在这些平凡人物身上最不平凡的也都是一根筋到底的一股子轴劲。在北京台的一个节目里,当主持人用“霸气”二字来加以概括的时候,认真的姜文马上纠正了这个概念,他说:这些人物不是霸气,霸气有欺压别人的意思。这些人物只是在遇到坎儿时,都有股劲儿,而他姜文也就是要把这股劲儿给演活了。姜文还强调,不论是当导演和演员,他都不会在人物遇到挫折时往煽情的路上演,他不喜欢暴露人物自身的软弱以引人可怜。——有人由此干脆把姜文的美学概括为“简单粗暴”,简单粗暴当然不是没头脑,而是掐掉酸文人的悲悯情怀,注重人对生活的第一感觉和原始反应。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表演,表现人性中最剧烈的反应,这是表演学上的某种返璞归真,却也是姜文信奉的生活态度。在无数次面对媒体的时候,姜文似乎都用自己的实际反应带出这样的信号:我喜欢你们有话直说,我不喜欢瞻前顾后也不喜欢意图太多。他的回答也经常是简介的、力图一语中的、直至要害的,他似乎喜欢表现得就像他所饰演的那些人物:看上去头脑简单,木讷沉默,但实际上却情绪饱满,充满原始的机敏、韧性和爆发力。在最近的“靖国神社风波“之中,面对记者的追问,姜文的解释就是简单以至于儿戏的,“杨子荣也上过威虎山但上过威虎山的不一定都是土匪……”
一个有趣的细节还在于,姜文从来就说他最崇拜毛泽东,毛泽东不仅是他少年时代的大偶像、大明星。就是到了现在,姜文的家里从写字台、洗脸间、床头到所有可以放书的地方,大都放满了与“毛”字沾边的书:有《毛泽东选集》、研究毛泽东的书籍,还有毛泽东最喜爱的《容斋随笔》。——毛泽东是深深洞察中国人的国民心理的,化繁为简,掌握要害从来就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姜文也说了:守着这样一个伟人,这么大的一个世界,这么多风风雨雨,比看什么都精彩。
偏执、自恋和信心的边界
当影评家已经开始一本正经地探讨:许多影视作品中姜文饰演的角色是不是都有太明显的偏执、自恋的痕迹,“偏执、自恋”当然也就是征对现实生活中的姜文提出的一大质疑。一位观众更形象地描述道:每次看姜文的访谈,都能感到姜文对于自己智力的自信,能看出来他为自己高人一筹的聪明而沾沾自喜,估计他身边的人都太弱智了,所以会有让他这样的错觉……
的确,姜文对于身边一切类似于“弱智”和“低能”的情境是先天缺乏忍耐力和同情心的,在姜文看来,中国人对于庸常的忍耐力是太强了而不是太弱了,于是,到了他这儿,他的偏执也就是一种对自我原则的捍卫和坚持。
在新近的某电影新闻发布会上,姜文就曾当场指出某记者的弱智,一番说教罢了,小姑娘泪眼汪汪,姜文也在整个娱记圈引起公愤。娱记们气哼哼地叫嚷着:姜文可以闭嘴了,喋喋不休是衰老的征兆,如果他真的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个“艺术家”,那他就应该赶紧回家弄剧本,而不是到处当教师,给别人上课。别人弱不弱智、智商高不高不是你可以判定的事情,艺术家也不是你这么当的,从这点上姜文就已经失去了一个真正艺术家“悲天悯人”的德性。——姜文事后也说了:她一哭,我就觉得不落忍了。这一代都是独生子女,娇惯得多,要是我父母说我“你怎么那么弱智啊”,我就到一边自己去想去了,她可能比我小很多,我挺过意不去的。
但姜文式的“偏执”也有自己的拥趸,网上就有人欢呼开了:中国的媒体本来就弱智,总算出了个姜文克克他们!——事情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至少这有助于下面这些司空见惯的愚蠢问题不至在有姜文到场的公众场合再度泛滥。
其实,宠也罢、骂也罢,姜文对大众的反应倒是一直都有清醒、冷静的距离感。用他的话来说,“我觉得每个人,尤其是中国人,应该自己独立地思考,有自己独立的生活,不要一窝蜂,这个对我们这么大的国家是特别不好的。本来人多是一个好的资源,大伙儿有各式各样的想法儿,如果把这么多人都变成一个想法儿、一个潮流,有点可惜。”
《鬼子来了》是姜文执导的第二部作品,但正是在这部片子里,姜文彻底地反思了中国人国民性格中的种种弱点,也压抑不住地透漏出些许深髓知味的灰心失望……套用网上一句偏激的评价“他似乎都落到了‘中国人、该杀’的点儿上”有种虚无主义者的淡漠和冷酷。但不管怎么说,“个人”依然是姜文惟一愿意遵从和信任的东西,“自恋”和“自信”也由此界限模糊。——对于“自恋和自信”姜文有自己的一番界定,他说:我上学的时候就读过几行字“自信意味着你懂得什么是你不能做的”。——所以,如果说还有什么可以难住姜文的,那就仅仅只能是“自我怀疑地折磨”了。
说回大众明星姜文,在旁观了几次姜文参加的观众见面会之后,我不得不承认,姜文实在是太明白大多数老百姓的心理了,他笑容可掬、他嬉笑怒骂,只要他心情好只要他愿意他就是全场气氛无容质疑的总体调度……
这一切只让我联想到法国记者米歇尔芒梭在用了一辈子来追访那些世界顶级明星之后的说法:艺术家从来都是自私的家伙,他们总在展示自己。但正是这样私我的风格和态度,还是在客观上提升了人类的生存条件,并从中引出无穷的多样性。——我们应该爱戴所有那些把世界从可怕的单调中解脱出来的明星们,这是一种幸福。
六大高招:姜文玩转媒体
在所有的大腕儿级人物里,姜文是最敢于玩媒体也把媒体玩得最转的人,这不,在最近的《绿茶》新闻发布会上,他才给“弱智的"媒体记者们狠狠地上了一课。那位不巧撞到枪口上的女记者刚在提问中说到“杜可风是王家卫的御用摄影师”,姜文就迅速反应说:“我想替杜可风回答这个问题,我觉得你的用词很不当,如果你真的了解这个工作,你就知道在这行根本不存在‘谁是谁的什么’的说法。没有杜可风的参与,根本就不可能有你说的那个人。杜可风是一个出色的摄影师,也是一个出色的艺术家,你这样问很可笑,也很弱智。你让一个中国话说得这么好的外国人有这样可笑的感受,真是不太应该!”女记者哭了,全场的记者也傻了……
接下来,还是让我们层分缕析地瞧瞧姜大腕儿应对媒体的高招吧。
文/空空
彻底不合作
经典案例:2002年5月9日,上海《寻枪》的首映式上姜文不知何故决定“冷酷到底”。离原定的开会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一直在一墙之隔的贵宾室休息的姜文才缓缓地走进会场。轮到演员发言时,姜文只说了一句“我还是想听听别人的”就把话筒给撂了。
简评:当姜文想摆酷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的,类似的例子还包括一位不幸的记者带着几百个精心准备的问题在姜文面前铩羽而归——他只用最简单的“是、否”来做答,将上百个问题分分钟搞定。“大腕就可以牛X”由此再度被证明为娱乐圈里的硬道理。
不冷不热式
经典案例:在某次新闻发布会上记者问“您和某某合作是看中他哪一点?”姜文答曰:“没有什么特别……无非就是谈话能谈得通。”记者又追问:“这部片子里(指《天地英雄》,你最喜欢的是什么东西呢?”姜文答:“没有特别喜欢的,感觉都挺好……就像你这人,说你鼻子长得好,那别的地方就没法儿看了吗?我不是那样看,它是个整体,我说你这人长得好看,可能你鼻子眼睛,或者嘴都不见得有什么特别。但搭配着就顺眼。”
简评:这是姜文面对媒体最常有的态度,指哪儿打哪儿,漫不经心又淡然而过,淡漠的态度中还很透出几分倨傲。“没什么特别的……”也是姜式口头禅之一,充分暗示出姜文正对司空见惯的俗套表示厌恶。
喜怒无常式
经典案例:某女记者提问前战战兢兢:“姜文,听说你很难采访的。”姜文顿时摆出绅士姿态:“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你尽量问吧。”……女记者一时受宠若惊,半天憋出句:“你今天的打扮似乎很休闲。”姜文对曰:“我今天已经很刻意了,你说我休闲就休闲吧。”接着,姜文很实在地劝对方回家先准备好问题再来。
简评:姜文情绪化的反应直接牵连着相关人等由之而来的林总反应,其实,姜文的聪明就在于他预先就对自己能够占据了多大的主导权心知肚明,几番貌似无心的情绪变化,基本上也就能让媒体记者充满了对“深不可测”的敬畏。
插科打诨式
经典案例:某次演讲会上有人问:作为一个叙事者、戏剧导演和电影导演有什么不同?姜文答:戏剧和电影之间需要你自己去调整,这就像喝粥和吃面,可以自己调整。又有人插问:你为什么娶个法国女人?姜文对曰:你为什么在室内带墨镜?(笑声四起)
简评:当姜文心情不坏,又想博得在场人群某种程度的亲近感和拥戴,他就会使用一些圆熟的语言技巧迅速调动现场气氛,他的聪明和机智应付这类现场也可谓得心应手、绰绰有余。
反诘式
经典案例:刚有人开始说“《寻枪》是您跟陆川这么年轻的导演合作……”姜文就插话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呢?”对方又问:“对你来说,做导演和做演员,哪个过瘾?”姜文马上反驳:“这是什么问题?谁愿去做感觉不过瘾的事儿?”
简评:这种回答方式是姜文的招牌答题法,以反问、打断的形式来接受采访也是他最常见的应对态度。记者们由此公认么:姜文很难缠,采访他一定要做好充足准备、显出自己很有见识。要不然他不会配合你完成采访,还会在你提问题时反问你。没有准备或者经验的记者,三言两语就没词儿了,很容易被唬住。但姜文对此有理直气壮的解释:我从来不想唬人,但记者也没必要非编那些根本问了成千上万的问题,或是自己根本没想明白的话来问我。
坦诚无畏式
经典案例:“姜文,现在的年轻人都快不认识你了,你在意吗?”姜文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们认不认识,我无所谓。你从大街上拉个十五六岁的、没脑子的小孩,问他们喜不喜欢我的电影,他们如果说喜欢,我还揪心呢。我的电影是拍给爱看电影的人看的。姜文还有一个最有名的私下解释——“我能装傻面对那些问题,但我不想装,那样挺孙子的。”
简评:不管姜文有没有刻意标榜,“坦诚”就已经成为贴在他所有任性言行之后最普遍的注解和最通用的标签。仅仅因为在今天的地位上都还可以“坦诚无畏”,姜文就已经给自己立下不败的标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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