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冬莉

　　即使是第一次见面，哎呀呀也很容易认得出，用她自己的话来形容，是“超级自恋”的结果，自恋到所有的Flash作品大都以自己为原版，还性感得一塌糊涂。从2000年最早一批制作Flash的人开始，网络上的游魂们为着一些简单的喜悦，乐此不疲地画画图，传传音乐，做做动漫。这个领域因为女生的稀缺加上美女的离位，使得哎呀呀的名字被扣上了“Flash大姐头”的称谓。

　　然而，在广州的机场，来参加一项Flash活动的她突然站在面前笑脸盈盈的时候，我还是和她接下来见的那3个男生一样，惊讶于她的娇小与年轻。3个青涩的男生拿着玩具和礼品站在大篷车酒吧的门口，哎呀呀如同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与他们打招呼，像赴一场青春的约会，让第一次见面的尴尬在数秒钟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镜头是她最熟悉的场景，刚下飞机，就只听到短信和电话此起彼伏，不同的几拨人都在为她的到来忙碌着。哎呀呀的解释是，“网上的朋友太多了。”这个外向到极点、简直不知愁滋味的女孩走在广州状元坊的巷子里，穿着时尚的露背装，和那个白天在国有的网站上班，晚上经营着自己的公司和网站，又是项目经理，又是艺术总监，每个月数十万的CASE，平均每天只睡4、5个小时的“有为青年”失去了连接点。至少从表面看，这还是一个需要人逗着玩的小女生。在朋友面前，她也确实如此。很多朋友琢磨不透、也想不清她是怎样和人谈生意的？孩子气和处事老到之间的性格游离，让这个典型的上海女孩，说话带京片子还夹杂点东北腔，给了试图了解她的人无穷的想象。

　　Flash的现实日记

　　哎呀呀从来不掩饰自己因为性别受到青睐的原因，她的北京味也主要是跟闪客帝国里的人混得太久的缘故。“玩Flash的女生本来就不多，而且我在网上总用自己的照片，打扮得很性感，所以感兴趣的人会比较多。”生于1980年的哎呀呀，原名孙雁，事实上，她身边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是只有父辈才会喊起的名字。至于为什么叫哎呀呀，“就是好玩啊！”她还有另外一个称谓叫懒猴猴，因为在朋友面前，她总是懒懒散散的样子，本身又属猴，上海媒体的朋友就送了她这么一个外号，她欣然接受。

　　哎呀呀在网上受关注较多的作品是《心情日记》，原本是一个宏伟规划，每天做一个，至少坚持一年。可惜，“懒吗，所以没坚持。”这话让每天睡到自然醒又闲得慌的人听了会出现心理焦虑，“你还叫懒？”

　　她的一天通常是从早上7点20分手机闹钟响起的那一刻开始的，回到自己TEAM办公室基本上总会看到几个人在工作或者歪头在沙发上睡着，9点到浦东现在固定上班的公司负责Flash的制作，直到下午5点离开，6点到家，回家比上班快，因为每天都打车，保持精神，晚上继续工作。这个公司主要的业务范围是承担企业在网络上的内容投放包括制作，还有企业形象的策划很多方面。基本上忙到晚上2点左右才睡。从2001年公司成立开始，她的生活就一直这样转着，没有停息的时候。有时候太忙，和父母分开居住的她只能在母亲给自己收拾房间或送换洗衣服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息。

　　哎呀呀没有上过大学，1997年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开始工作。偶尔她也会后悔，当年太贪玩，但现在她说自己太忙已经没有机会继续学习了。如果上了大学，就不可能接触到Flash，不再有现在的机缘。“很多东西就靠机缘。”在前不久《计算机报》评比的国内十佳网站中，ayychina.com被评为最佳咨讯网站，也是国内惟一一家Flash教学网站，相当的专业。哎呀呀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在网站的注册率达到10000人时自己的心情。“那时候我一天要上去看好多次，看有多少人。现在早没有当初的激情了。”她娴熟地吐着口中的烟，闻着空气里烟的味道。

　　工作狂的幸福

　　在她制作的Flash里，哎呀呀有过很多经典台词，比如她说“女人是水做的，所以灌水是应当的”。她最爱烟的气息，因为透过烟雾可以看清点什么；她只喝青咖，就为了它的苦涩。在她的Flash里，“爱人别走”是苦涩与甜蜜典型的记忆，记录着一段过往的爱情故事，可能最爱的东西没有取舍或太过关注总会造成伤害，一如她最爱的烟和青咖加上熬夜致使她的胃开始了对身体的背离。

　　我问她如果身体健康和事业有成你会选哪一个？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后者。“我喜欢这种忙碌的生活，空下来就觉得不自在了。每完成一个项目就有种成就感，这种成就感一直推动着我继续向前。”相对于同龄人而言，哎呀呀中产的收入是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对于财富，哎呀呀说获得财富是她努力的基本想法之一，因为在某一个层面上财富的积累代表着自我事业成熟的一个体现。“但是我不拜金。”在每个项目结束以后，哎呀呀总会离开满是烟头的工作室，走上街头疯狂购物，“我觉得不断地挑战自己又很会享受金钱就是一种幸福。”

　　哎呀呀承认自己有点工作狂的味道，开始吸烟的原因也是因为压力大，那时候她18岁，在一家计算机公司搞培训，“我希望每一件事都能做到完美。”她说上海人的精明是她做生意的原因，即使再辛苦，有生意上门总是要做的，至于为什么还要再做一份工，她说因为都是朋友，盛情难却。在她看来，生命透支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哎呀呀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太小，还没定性。对于将来，她有着和所有女性一样的梦想，一个美满的家庭和必要的事业，她甚至认为美满的家庭是第一位的。只是所有的抉择都需要事情发生了才可能有判断，就像生于70年代的人，在自己刚刚成为社会中坚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了80年代出生的哎呀呀，已经挺直了肩膀就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