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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需要专栏作家?

http://www.sina.com.cn 2002-09-12 13:38   新周刊

  文/林黑 鲁庞智

  很难说是媒体造就了专栏作家,还是专栏成就了媒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当大大小小的专栏成为了各种报刊表达其主旨的管道,丰富其表情的手段的时候,仅仅把这些既是固定知名写家的窗口,又是报刊借以拉客的招牌菜的专栏看成是可有可无的或无关痛痒的资讯处理器、文字胡椒面的做法,显然已不得要领了。

  多元社会的多元专栏

  写专栏的比看专栏的人多吗?这个所谓的“革命首要问题”,其实是诗歌界朋友的自卑感放在专栏写手圈里的投射。我的观察是乐观的。战斗正酣未有穷期,因为这里有观众的分流和重组现象。世事如麻,不肯背着“读图”弱智者灰帽,又实在与高章大讲的经院文章、济世理论无缘的善良人民,骨子里还是偏好专栏——以有限的阅读找回自己文明人的体面。一个不争的事实是:王小波曾让某本杂志拥有大批热心忠诚的读者;而某些作者的离去,又让某报的副刊再无生气。

  用另一套语言系统包装重组古今生活,是专栏作家的伟大事业。撮合新关系,产生新谐趣,让读者沐浴了语言的盛宴和意境的春风。不管它们是紧叮在时代身上的蚂蝗还是反射历史光芒的水珠或者钻石。专栏文字大体就像蚊子,简直没什么生命迹象,只是个转移血液的容器,转移之后却则发生了质变。胡兰成却把它们比喻成“思想的瓜子壳”,那是他在农业文明的毛驴车上颠簸而没能预见后工业时代社会化大生产。

  多数评论和专栏都是各说各话,中间的隔阂噪音太多——这却也符合多元化社会的分化再分化,让特定的钥匙打开那个非常的心锁,让所有的脚找到自己尺码的鞋。在文化空气日益被享乐、时尚、另类、感官刺激等潮流挤压欺凌的今天,专栏文字完成了对那些亲近知识者心灵的拯救。既然很多人通过电视了解文学名著,专栏文字的师友意义绝不输于那些玩影视的文盲。

  永不谢幕的比武大会

  香港的报纸和专栏作家蔚为壮观,“每天的文字量就是半部《红楼梦》”。张望全国上下的媒体副刊,也积累千万锦囊百般感触,说句冒昧或惹骂的话:他们的今天也许是我们的明天。那片雨林中多少奇珍异兽多少文君子建?珠围翠绕,金钗十二行;横峰侧岭,一揽众山小;五鼠闹东京,九地黄流注。你得一口口去尝梨子龙眼的滋味;你得趁着刚有黑马相的潜力股冒头时将其拉入“特别关注”栏,日日仔细观察。再不就像陈村大言不惭地说:看着他们长大。

  专栏简直就是一场永不谢幕的比武大会。各等高手竞折腰。宋人周邦彦描写佳人:浅淡衣装疑看画,惺松言语胜闻歌。每天的早咖啡、速食面、“气体”、填充物的专栏文字可说是套话居多、谷气盘旋。真能搞成朱子格言曾国藩语录培根妙句的,物稀为贵。只有少数人当得起“惺松言语”四字,它需要细腻、直觉、快捷、孙猴子的多变化多造型多指向。专栏的章鱼触角遍及人生百态、万物,堪称精品的专栏能于不经心不惊不咋中带出沧桑语、浓缩语、千年灵芝语、碧落黄泉语——就没有今天天气哈哈哈的白开水。孤寒吝啬,惜墨如金;水银泻地,百无禁忌;面海临风,口吐莲花。牛溲马勃皆来入药,道器佛经都敢煲汤。悠然洞悉世情,信手点染桃花。

  春节晚会把古老的京韵大鼓开发出来真是功德无量,当然是少数北方人的怀旧之宝,我突然想把它跟专栏写作联系起来,他们都使用着最原始的工具,特别是那用嘴发出的抑扬顿挫的嗯呀声,由于持续了一段长度,令人回想当年曲艺演员们仅仅凭嘴和舌头把观众抓住和征服的“叫一个跑堂的憋了一宿”。

  专栏的品牌效应

  在专栏的园地上,每个人操恺撒口音,扮演拿破仑,自成着宇宙。金庸讽刺文革和林彪的小说被当事人得悉了么?在当时产生了巨大讽刺及纠正效果么?事后却成了审美意义上的永恒。这小说最初的载体是报纸上的自留地专栏,而专栏的意义就在这里:被当代激发,干预当代的现实,然后走进历史。

  也许还有傅雷批评张爱玲的文字值得回味,它叫当事人直接获悉了,并且作出回复:衷心接受,坚决不改。香港还有一个例子:去年《信报》专栏作家徐詠璇参加“一笔OUT销”节目,主持人嘟嘟很“记仇”地说,你批评过我们啊,徐尴尬地回答:当时不了解(潜台词也是谁知你们成了气候!)。这便是明显的互动,英雄惜英雄嘛。但这其中的实质却是:专栏喝新闻事件的血,而反过来,“客大欺店”的社会活动也离不开有品牌保证的专栏的善意或恶意助推!

  专栏作家就像大鼓江湖艺人练熟了演技,他们最擅长发散性思维,或云千字思维、八百字思维;又如张屠户切猪肉,论块卖钱,下刀那叫一个准!专栏文章的内容看上去很随机很被动,一旦形成品牌,就能找到自己的顾客群,形成自己的歌迷会。那是一种阅读期待,不亚于罗密欧等在朱丽叶窗下的心情。

  专栏的职业操守

  专栏要求夺目,每篇都要有诗眼。没有警句、包袱的专栏,就像没有五官的面孔,没有胸的美人。变成了书的专栏文字,还有刚出街时的鲜活生猛么?面对着美丽的残骸和遗物,知音者不由回想起她们以豆腐块儿的新鲜在每天的版面芙蓉出水时,所造成的点醒,解颐,棒喝,期待,恍惚,回味等诸般效果。追味那些世相与信息,有种重活一回的感觉,这既是接受美学的最佳境界,也乃我们现代人耳听八方的必然。

  专栏还在跟人类日益严重的健忘和喜新厌旧做不屈不挠的抗争。若在苏联,许多像沈宏非一类的专栏作家应得英雄母亲称号,连年高产稳产,还质量不弱,信息量不衰减。而《信报》的林行止、曹仁超等人写了30年!专栏的胡子都白了,可那些小MM的“鲜红嫩绿”,又在追风赶月地尽态极妍。

  有一回记者对张爱玲这么说:“时常在小报上看到关于张小姐恋爱的消息,所以想问问张小姐的恋爱观怎样?”她回答:“即使我有什么意见,也舍不得这样轻易地告诉您的罢?我是职业文人,而且向来是惜墨如金的,随便说掉岂不损失太大了么?”很有趣,记者想问观点、想让“秘密”毫不矜持、毫无代价地(还是流行体的笨手俗手)先曝光,这不是与虎谋皮吗?值得注意的是张爱玲讲到“说掉了”——给人印象就是不同于评书演员,天天年年演播其“武十回”,作家珍惜自己的生命体验,让自己的文风和内容“与时俱进”。到自己写厌了时,不能机械地重复,也找不回写时的灵气和新鲜感了。

  文人们由于自恋再由于出版社捧场,或顺利或坎坷地都能把大大小小的专栏文章、有趣与乏味的字块儿集合成书。但如果说专栏文字最初负担的是大众化有教无类“人尽可夫”的使命,后来就成了小众的、少数专门人士问津的资料。微量的极品在人们脑海中鬼火磷磷,若有若无。

  印成书的文字再度提醒我们:专栏文化可以是一次过的电影“消费”,也可以是几度辉煌反复来电的精品。关键是:不要轻哂它,也不要夸张它隆重它,就像不要把本能的援手吹成刻意的行善,把冲动的苟合当成伟大的爱情。


新周刊网络版第137期 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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