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詹晨
“波比狂人”与时间的竞逐
2002年对宋炜来说是不寻常的一年,在这一年里,宋炜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波比狂人”。
2月,他在广州、重庆、武汉、深圳策划了“首届中国波比足球国际邀请赛”;5月,与队友李洪亮代表中国波比足球队,参加在法国巴黎举行的第二届波比足球世界杯比赛;并以第五名的成绩结束了中国队的首次波比世界秀;8月,他被国际波比足球联合会选为传媒主席及亚洲波比足球联合会首席代表,开始负责世界波比足球的信息发布,及筹建亚洲波比足球联合会的工作。
说起BABYFOOT,宋炜神采飞扬。这种50多年前诞生在法国,随后在酒吧中成长,并逐渐进入年轻人视野的运动实际上就是“台式足球”,比赛时队员需用双手转动桌上的操纵杆,来完成接球、停球、带球、传球、射门等动作。
宋炜给“BABYFOOT”起了个中文名字——“波比”。在宋炜看来,波比已不仅仅只是一个符号,一个桌上足球,它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宋炜要把它好好养大。
于是宋炜首先在时间上苛刻自己。曾经有段时间,他“终日无休”:总是饿昏了才吃饭,每天凌晨三四点才睡觉;半年来,他在国外或其他城市呆的时间反倒要比在广州长;回了广州,他却忙得连家门都顾不及进,困了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上一两个小时。
宋炜说,他将自己的生命拨去了1/3给波比,1/3给喜欢的其他东西,而最后的1/3才给自己。
现在最让宋炜发愁的还是资金和时间的问题:因为处于起步阶段,差不多每一件事情都要他亲力亲为,“这样下去,会死人的。”宋炜的调侃透着无奈,“但没有办法,波比足球不能后退,只能前进。”
那一段失控于感性的生活
宋炜曾经做过记者,做过市场,还做过策划人。他天生对新事物敏感,又热衷变化,习惯了在不同角色、不同身份之间转换,但对于波比足球,宋炜却一头扎进去是再也拔不出来了。
“99%感性与1%理性”的比例分成,注定了宋炜就是那个发现并成就波比的人。机缘存于一念之间,也存于他完全被感性控制的生活。
4年前的一天,在广州的“墨西哥酒吧”第一次看到波比足球,宋炜就被它迷住。奇妙的感觉,强烈的吸引,“波比”开始作为一种健身方式,进入到宋炜的日常生活。他曾经保持每天打2个小时波比足球的好习惯。直到今年的2月份,宋炜才下定决心,放弃一切工作,投入波比足球在中国的推广。“波比”一旦真的变成事业,宋炜却再也没有时间去玩“波比”了。他喜欢这种强调协调的运动,也喜欢因为这个运动而认识的很多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这个小小的足球,让现在的宋炜觉得又爱又恨:爱是因为在他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这种桌上足球了;而恨也是因为,对波比过于投入,固执得有时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去年,宋炜差不多用尽了在广州的所有积蓄。但每当他听到那些同他一样疯狂、一样激情勃发的各地队员们,对他表达信任和支持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一万种力量促使他要把这件事坚持下去。一位残疾朋友自愿帮他设计了波比足协的官方网站;一位刚刚加入的队员,卖了酒吧,来同他一起推广波比。“那些队员们经常说,我是他们的精神,其实,他们也是我的精神。”可以理解,活在这种团队凝聚力中的宋炜会说:“我有信心能把‘波比’做好。”
怎能遗弃BOBO的精神气质
“A型、处女座,是个绝对的完美主义者,生活里喜欢艺术和有创意的东西。”宋炜对自己的血型和个性进行自我分析。
这个在工作中认真得有些偏执的宋炜,在生活中自称爱好所有能想象得到的享受:喜欢音乐,在他的摇滚年代,他曾疯狂到把别人的鼓都给打破了;喜欢书法,所以去法国参加波比聚会,只送亲笔挥墨的书法作品,让人觉得颇有创意,他也不免得意洋洋。
可是自从当上“波比的中国父亲”,宋炜自觉肩负的任务沉重,不敢掉以轻心地支配时间。惟一可说的是电影,这是迄今为止仍然没有丢弃的一个爱好。无论多忙,宋炜也会见缝插针地去看一场电影,“一会儿约了朋友去看电影”,宋炜一边没头没脑地整理着明天去香港的箱子,一边还念念叨叨。最喜欢看的电影是诸如《怪物公司》之类的动画片,但是在即将出门的这个晚上,看什么片子,宋炜显然并不介意。
严格说来,在宋炜接受采访的数小时内,他近乎处于一种混沌状态: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他会突然之间拉你去看波比足球的VCD,还会突然想起要拿一件有意思的东东给你看,然后找了一半,又停下来问你刚才是要找什么。跳跃思维和感性十足的肢体语言,总是让人迅速被他的情绪和热情所感染。
同以前相比,宋炜觉得自己变得非嬉皮了很多:从前追赶潮流,现在喜欢穿运动服,喜欢玩些简单益智的玩具。复杂之后所回归的简单显得更为纯粹,宋炜比较看重现在这种状态。当然不能否认,在精神上宋炜总能保持一些BOBO气质:“喜欢新的东西”;“喜欢挑战极限”,并总对自己的潜力充满自信,“有自己的想法”并为之疯狂。
说起这些东西宋炜觉得了一种年轻的飞翔。从小便梦想着要飞出去的宋炜,如今真的是越飞越高,离家越来越远,家对于他来说,可能只是作为一个概念存在。“但是,我心飞翔。”
采访手记
初见宋炜,冷不丁想到他一位朋友的评价,“要是你现在碰到宋炜,3句话里,肯定有一句是关于波比的。”于是我去验证这个结论,结果,发现了这个真理和真理之下的“波比”狂人。在深夜的办公室写完稿,蓦然发现,跟宋炜一样犯了致命伤:3句话里,肯定有一句是关于波比的。
将波比当孩子一样养的宋炜,时间是1个小时1个小时地计划。第二天他要去香港。飞赴之前的这个晚上他为自己和朋友安排了一场电影。这个与时间赛跑的波比狂人,到了最后依然没能遗弃他的波西米亚精神内核。
让他忙吧。只要狂奔在人群之中,他就一定会记得波比之外的电影,和散场之后的波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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