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汽车驾驭我的生活而不是我驾驭汽车生活的时候。我才知道,开车其实是“从外面看比活在里面舒服”的一种生活。
文/陈坊
一个晴朗的秋天早晨,我驾驶着生平第一辆属于自己的房车蜗行在广州拥挤的道路上,全身沸腾着按捺不住的亢奋。一切就如理查德·康尼夫在《大狗》中描述的一样,我甚至怀疑车行交车给我的小伙子那句“慢慢行(走),得闲(有空)介绍朋友来帮衬(光顾)”其原意应该是:“慢慢走吧,你会享受在马路上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注目礼,你的朋友会来光顾,是因为他们羡慕你所得到的目光发亮度。”
作为一位曾经意志坚决的“打的至上主义者”,我始终没有给自己一个立足的购车理由,不像康尼夫花费1200美元租一辆红色法拉利这样理据充分:我并没有太强烈要求别人把目光投向我;也没有希冀别人都会说“瞧,这个人可是有来头的”。当驾驶生活逐渐成为我的生活形态,当汽车驾驭我的生活而不是我驾驭汽车生活的时候。我想起我也流露过的那些羡慕目光,想起了法国《汽车杂志》主编尼·兰洛伊斯说的“我们正以一种舒适的交通工具毒化自己的星球”,开车其实是“从外面看比活在里面舒服”的一种生活。
Benz“大奔”生活
在中国,奔驰被老百姓亲切地称为“大奔”,话里话外的推崇之意显而易见。当站在街上,看到一辆奔驰车呼啸而过的时候,所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车里面坐的人要么是大官、要么是有钱人。”不过就像学者批评香港“奔驰多过的士”的现象时所说:“这种汽车观念是扭曲的,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奔驰’这个符号代表什么,消费者根本不会去考究‘奔驰’本身形状、颜色和风格,有新型号又盲目跟风,为的是人有我也有。他们开车也不是为自己舒服,而是为了扬威,威给以前的老板看,威给仇家看,威给老爸老妈看,威给旧同学看。”
跟许多人一样,小时候第一次坐上的那辆车牌号都是“8”的黑色奔驰S600的感觉记忆至今历历在目:与众不同的外形、与众不同的内饰、与众不同的马路地位。我从那时起得到的一种启蒙教育就是:买车就得买奔驰。在中国内地,又有多少奔驰崇拜者能分清奔驰的S级、E级或者S600代表什么呢?但这不阻碍数量众多的中国人将奔驰视为一条“达标线”,达标者,才称得上过上或是大富大贵,或是“暴发户”,或奔驰就是“奔小康”的生活。
“我就是喜欢奔驰。”北京一位视收集奔驰为乐的房地产老板这样对朋友说,尽管公司一直有资金问题,但他家中的奔驰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从上世纪80年代的老爷车级奔驰到北京车展上才露面进入中国的SL 500。每逢国内大型车展,也有一群人在收集另一种“大奔”,1200万元的特制加长型宾利、998万元的特制版宾利、618万元的迈巴赫、558万元的劳斯莱斯,都会在短时间内迎来“神秘买家”。难怪法拉利总裁蒙特泽莫罗在法拉利车队赢得F1中国站冠军后还不过瘾,因为他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法拉利最想拿到的冠军是法拉利跑车在中国的销量。”
中国的道路状况到底不适合行驶宾利、劳斯莱斯、法拉利这些贵族车,看看那些因汽车性能出现问题而引发的官司和砸车纠纷,这些超豪华品牌在不同场合宣传的“尊贵救援服务”更像是在提醒:摆在家里比在外面招惹是非来得有价值。只买车不用车,这就是中国“大奔”心态下的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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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琪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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