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喝时代:倘若鲁迅先生遭遇这些冷漠的看客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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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ul.sina.com.cn 2006/01/10 23:11 南方日报 | ||
作者:迅之 鲁迅先生曾在小说《药》中描绘了一帮看客围观革命者夏榆被杀害的场面:虽然当时已经是“秋天的后半夜”,然而往而观者依然众多,他们在丁字街口“簇成一个半圆”,欣赏着他人的痛苦,时不时还叫上一声好。看客们是甘于围观的,他们中间偶尔也有人抹一把眼泪,可也仅仅是抹一把眼泪罢了,甚至有的人非但没有眼泪,反而愈加为别人的不幸鼓掌 从鲁迅先生那时到现在过去了好几十年,可惜他笔下的看客们依然一茬接一茬地出现在新闻报道中。就在2006年新年刚到的这几天,在云浮市新兴县的一个工地上,三名小学生在水坑戏耍时不幸溺水身亡,而那个时候,水坑旁围着二三十人在观看,有施工人员,也有当地人,却没有一人出手相助,他们就这样看着孩子们死去了。 看客们在围观什么呢?那里面没有他们的孩子,没有他们的亲人,也许这使他们心安理得地仿佛在欣赏一出戏剧。至于戏剧的色彩是喜是悲,已与他们的切身利益是毫不相干的了。既然有戏看,他们是不会错过的,否则茶余饭后又会少一条谈资。 这样的“看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桂林、在郑州、在沈阳,甚至还有许多其他地方,居然发生了别人跳楼、商贩现场兜售望远镜的新闻,用商贩的话说,有了望远镜,你可以更清晰地观看跳楼者的活动。这还算不了什么,在湖南湘潭,围观群众居然起哄让本已平静下来的欲跳楼轻生者跳下去,这名轻生者在围观群众的喊声中逐渐激动起来,向干警致谢后果真跳了下去,悲剧于是顺利地被看客们“导演”成功。 倘若鲁迅先生在世,他又能做何感想呢?一面是社会公德心的日益没落,一面是个人价值的日益凸显,然而这难道像一枚硬币的两面一样不可调和么?不禁想起了让我一边读报道一边淌下热泪的重庆小学教师刘念友,刘老师多年来忍受着别人的误解甚至指责,偷偷地依靠下井挖煤、周末修路等来资助困难学生上学,自己却极度节俭,长年吃的是白饭就咸菜。刘念友老师不仅没有做旁观者,而且承担起了在法律和道德上均不需要他承担的责任。他感动了中国,可是感动之外,谁竟在让中国愤怒呢? 社会公德是一个没有法律约束力的德性。道德领域的事情当然不能以法律来强行要求,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面对着道德的没落却无能为力。如果一个人的道德付出值得到社会在荣誉和物质上的双重认可,那么道德付出就很容易从个体性行为衍变成群体性行为,反之亦然。没有办法,在一个市场经济时代,道德领域不能独绝于经济领域之外。 鲁迅先生当年放下手术刀,提起了笔,要以文章来唤醒国人的良知。我却想,光有文章是不足够的,自己过着好生活却要别人作贡献,这种事情不是市场经济社会的常态。精神家园的花果飘零了,要重建就必须有新思路,不要老是画饼充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