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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我喜欢他抱我,因为丈夫已经很久没抱我了

http://cul.sina.com.cn 2006/04/26 15:43   楚天都市报

  讲述:沁琛(化名) 性别:女 年龄:36岁

  职业:自由职业 学历:本科

  心有不甘

  父亲去世的那年,我刚好在国外,一时赶不回来。母亲的身体又不好,是建荆放下手上的生意,从外地连夜赶回来,忙前忙后,打点一切事情,这让我和母亲都很感激。我回到家以后,妈妈跟我说起一件事,爸爸去世前对她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但有建荆在,也就可以瞑目了。

  建荆是我中学同学,还是男生女生情窦初开的那会儿,他就喜欢上我了。那时的我像个假小子,平时总和一帮男生在一起疯闹,而建荆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他是兄弟,常常喊他到我家去玩,压根儿没意识到建荆看我的目光和别人不同。

  等我们都考上了大学,建荆挑明了对我的感情,开始追求我,却被我一次次拒绝。我不反感建荆,也喜欢和他在一起,但是我知道那种喜欢不是爱情。建荆人聪明,很得我父母的喜欢,我们家所有的亲戚都知道有这样一个被我父母当亲儿子疼的男生。当大家都认为我在和建荆谈恋爱的时候,我却在不断地拒绝他。

  后来我真的谈恋爱了,和另一个男生。建荆明白我不可能再给他机会,于是他干脆认我的父母做了干爹干妈。

  可我知道,即使建荆这样做了,他心里也还是充满了不甘。他总以为我不愿和他谈恋爱不是因为感情不够,而是因为他出身贫寒,家里没钱没势。

  “是这样的吗?”我问沁琛。从沁琛的讲述里,我能感觉到建荆是个敏感而固执的人。“当然不是。其实,我找的男朋友,也就是我现在的先生度奂(化名),当时经济条件也不好,也没什么家庭背景。但是我很清楚我是爱他的。感情这种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不能欺骗自己。”

  但这一点,建荆似乎始终不能明白,他坚持着自己的那种根本不符合实际的看法。我结婚了,不久建荆也离开了D市。

  3年后,建荆衣锦还乡了,年纪轻轻就当了一个大集团公司的副总。他来看望我母亲,带着一大堆东西。在我们家,建荆摆出一副他是主人而我先生才是外人的样子,我先生人很好,知道他和我们家的渊源,亲热地喊他哥哥,其实我先生比他还大两岁。

  见面的时候,他问我先生收入多少,我报了个数字,他一听就笑了。我知道,那是因为收入不如他。类似的问题他总在问,比如我们家买车了,他知道后特意打电话来问买的什么车,过了几天他就买了一辆比我们家档次高的车来接我们出去玩。他总是想高出我先生一头,想让我后悔当初没有选择他是一种错误。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固执地坚持自己并不符合事实的看法,我笑笑,淡然处之。错误的安慰

  再后来,建荆也成家了,我这下算是松了口气,哪里料到这才是我噩梦的开始。

  有一天,建荆喊我出去吃饭。本来吃得好好的,他却突然冒出一句话,说他的不幸都是因为我拒绝了他。我一问,才知道他和妻子正在闹

离婚,“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草率结婚,搞到今天这一步。”他这样说,我心里也不好受,虽然我不认为就是我害他这样。吃完饭,我陪他到公园散步,从下午到黄昏,从黄昏到夜晚,一路听他说这许多年来对我的思念;为了追求我所做的努力;一个人远走他乡的打拼。这些年一切的一切,多少都有我的影响在内,这些让我觉得很内疚,对建荆的看法和以前又大不一样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建荆又打电话给我。他内心的痛苦从手机里冲进我的耳膜:“家里能摔的都摔了,能砸的都砸了,我现在搬了一床被子放在车上,每天不回家,就在车上睡。”我当时只觉得心里充满了怜惜,什么也没有想,就马上赶了过去。建荆已经喝醉了,抱着我一直喊:“我这辈子最大的的遗憾就是没能娶到你!”我从来没想到我让他如此痛苦,此时的建荆不再是一个独当一面的老总,而是一个被人遗弃在荒野,无家可归的孩子。

  安慰人的办法很多,我选择了最愚蠢的一个。我把自己给了他,我想这样也许能平复他那颗痛苦躁动的心吧。很快,我就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付出了代价———我怀孕了。我去

医院悄悄打掉了这个孩子,然后给建荆打了个电话。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事他应该知道。我不是想他负什么责任,但他毕竟是这个孩子的父亲。电话中的建荆先是不相信,然后他说了一句我永远都会记得的话:“我不会办离婚手续的。”我难道是要他离婚吗?他急转直下的态度让我感到迷惑和痛苦。

  餐厅的灯光落在沁琛的眉间,把白净的皮肤染成淡金色,我看到沁琛的眼眶红红的。拥抱的感觉

  很久之后,建荆告诉我,他曾经想让我爱上他,让我离婚,再把我抛弃,让我也尝尝他的那种痛苦,但是他没有那么做。我回答建荆,他已经那么做了。如果我曾经伤害过他,那我也是无心的,而他的伤害却是有意的。

  那一年的清明,我和母亲去给父亲扫墓。母亲在坟头求父亲保佑建荆一切都好,事业越做越大,可父亲哪里会想到,正是他最信任的人伤害了他的女儿,而且伤害得很深很深。

  这件事让我抑郁了很长时间,我想让自己忘了建荆,但每次当我觉得已经把他赶出我生活的时候,他就会又打电话来。他喊我出去吃饭,我也还是出去。

  “对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和他来往呢?”沁琛的做法让我很不理解。我的问题让沁琛的脸红了起来,“一来,我怕我对建荆的反感让我母亲和先生发现我的过失,二来,对建荆,我始终也狠不下心来。”

  对建荆,我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我清楚我不爱他,另一方面,我又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有一次,建荆和他的一帮好朋友聚会,特意喊我一起去。走进包房,里面的每个人都是陌生的,但当我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大家都“啊”了起来,每个人都知道我的名字,都能说出关于我的事。他们告诉我,平日里建荆总是把我的名字挂在嘴巴上。

  和建荆在一起,有一种温暖的东西环绕着我,就好像建荆给我的拥抱,是真诚而实在的。说心里话,我很喜欢他拥抱我的那种感觉,是一种久违的感觉,我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我了。有时我主动要求先生抱我,他也只是敷衍的,一点都不认真。

  但这些年来,我心里却始终有一个心结无法解脱。每当我觉得自己和建荆的关系恢复正常的时候,我就想起那次的事情,我受到的伤害并没有因为我的刻意忽略而消失。而且,我也很担心自己的宽容又被建荆错误地理解。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蓝颜知己,这样的人,生活中会有吗? 文/马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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