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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红楼:司棋这样与世无争的人 大观园竟不能容

http://cul.sina.com.cn 2006/04/27 17:15   深圳商报

  作者:潘小松

  司棋是迎春的丫头,在红书里跟她的主人一样,不太掺和大观园里的是非,言语不多,模样属于丰满的那一类,不一定很美。然而,这样一个女子在男女情事上却大胆得让人出乎意外。司棋是不幸的,因为即便不是身为下贱的丫环,她在那个时代也没有追求爱情的自由。司棋又是幸运的,因为她有一个潘又安相亲相厮守,这足以抵消人生别的方面的不幸
。司棋的舍得一身剐也要偷期幽会如此便不难理解了。对于爱情她一直到最后也很决绝。性格决绝的人注定要做悲剧人物的,司棋的悲剧色彩更浓一些,因为她是在潘又安发了财之后预备娶她时自杀的。假如潘又安提前多一句话,跟司棋的家长表明自己已经具备实力,心爱之人或许不会死。司棋的死是对世俗成见的无声抗议。司棋的死也表明她对人生的绝望。抄检大观园之后她被赶出迎春房里的时候司棋还不曾对生活这样决绝,否则她不会恋恋不舍求迎春替她说话留下她。司棋心里知道潘又安迟早要来找她的。这是一层。另外一层,鸳鸯姑娘也让她感觉人间还有一丝温暖。鸳鸯曾无意碰见司棋和潘又安偷情,事后却并没有告发她。那次她只是吓病了一场。对潘又安穿花度柳地逃跑,她也只是骂一句没良心,仅此而已。司棋的真绝望在世界连她自由择偶的机会都不给她之后。曹雪芹对人世的控诉最极端的恐怕也是这一点。司棋的不愿意苟活在人间恰在连恋爱的自由都被剥夺之后。这一点,同样不十分美丽妖娆的鸳鸯的最后选择死亡与司棋的行径倒有异曲同工之妙。鸳鸯也是宁可死也不在爱情上没有选择的自由。贾家的主人和后世批书的人恰恰不懂得鸳鸯的心思,循以殉主视之。

  司棋偷情在书中早已有端倪。第二十七回,小红让凤姐抓去办差,在山洞口遇见司棋系裙带子。此回已经为后来的绣春囊案伏了笔,尽管作者到了也没结论那东西终究属于谁,弄得批书的人忙活了两百多年。小红问凤姐等的去向,司棋的一句“没理会!”表明她对世事日常的态度。原本也是与世无争的人。这样的人,世间竟不能容!大观园的险恶于此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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