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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世界:女流文学,日本文坛的“半边天”

http://cul.sina.com.cn 2006/04/28 20:58   中国妇女报

  “女流”一词,在中文里恐怕是含有贬义的,虽然由黎锦熙主持之前中国大词典编纂处编的《国语辞典》给了它一个中性的释义:妇女之总称。但只须看一个词----女流之辈,应当就可以一目了然。而北外编写的《汉英辞典》也将“女流”解释为the weaker sex,显然是要借用后者今日被批判为性歧视主义sexism的价值取向,来传达编纂者对该词的理解。

  然而在日文中,女流一词没有丝毫贬义,甚至让人感觉这是一个尊称:此词仅限于
用在艺术家和身怀特殊技艺的女性身上,比如“女流作家”“女流画家”,以及下围棋的“女流棋士”等。他们还创造了一个批评术语,叫做“女流文学”,不是按照文学主题或题材,而是根据写作主体的性别来区分,专门用以指称女作家们的创作。好像在我国的文学批评界看不到类似的做法,也体会不出必要性。

  在日本,出版界的老铺中央公论社还曾专门设立过一个“女流文学奖”,旨在鼓励女性作家、繁荣女性文学创作。坚持每年评选一次,一连举办了39届,直到2001年才宣告终了----大概是主办者觉得该奖业已完成了历史使命了吧。

  专门以女作家为对象的文学奖,还有一个“紫式部文学奖”,由京都府宇治市于1991年创设,也是每年评选一次,面向全国,获奖者可得正奖纪念品一份、副奖日币一百万元,至今已评了15届,这类由地方政府主办的文学奖此外还有不少。

  究竟是否由于文学奖的效应,个中因果关系不甚明了,不过眼下日本文坛倒的确活跃着大批的“女流作家”,与男性作家们争奇斗妍分领风骚,支撑着文学创作的半边天。如此断言,并非信口开河,而是有具体坚实的数据支持的:我们不妨看看近年来(姑且以“女流文学奖”停办的2001年为起线)各类文学奖得主的男女比例----尽管文学奖囿于评选者的眼界好恶而自有其在所难免的局限性,但迄今为止多数获奖作品和作家似乎还是经受住了历史考验的。

  首先来看在我国也具有极高知名度的芥川龙之介奖,没准这是许多我国读者唯一能够说出名字的日本文学奖亦未可知。这个一年评选两度的奖,自跨入21世纪以来业已评了10次,共有11人得奖;其中女作家4名,占36.3%。最近凭借中篇《等在海上》摘得芥奖桂冠的新科得主丝川秋子也是一位“女流”。

  再看看与芥奖齐名的直木三十五奖。前此5年10届的获奖者共为13人,而女得主为4人,占30.8%。

  倘使仅以此二奖为据的话,则女流作家均未过半,但如果我们放宽视野,将更为广阔的文学奖纳入视界,便会发现情形大大地有所不同。

  且让我们对几种重要的纯文学奖项略加考察。与号称新人奖的芥川奖迥异,这几种奖项都是以中坚以上的成名作家为评选对象的,获奖者中甚至往往不乏大家。我国读者较为熟悉的村上春树就在名扬天下之后获赠过谷崎润一郎奖(1985,《世界终焉与硬汉奇境》)和读卖文学奖(1996,《发条鸟编年纪》)。由此观之,下面将要言及的文学奖,如果仅论艺术性的话,其实个个分量都遥遥领先于芥奖。

  读卖文学奖最近5届共有6位得主,其中女得主4人。而谷崎润一郎奖的近5届得主的男女比例为2:3。泉镜花文学奖也是一项含金量甚高的奖项,而其近6届8名得主中5人为女性。至于艺术选奖文部科学大臣奖,则是日本堪称唯一的国家文学奖,其地位的特殊不言而喻。

  根据手头现能找到的资料,该奖从2001年至2004年的4年间共颁赠与10位作家,其中小说家为5人,而5位小说家中,女性多达4人,竟占了80%之多!岂非“大半边天还不止”么?“女流作家”们是何等地活跃,由此当可见一斑。即便是将上述6奖相加起来平均计算,获奖女性作家所占的比例也依然可达52%,可谓名副其实地撑起了文坛的半边天。

  其实历史地去看,日本自古以来似乎就有“女流从文”的传统:我们只须回忆一下古典名著《源氏物语》和《枕草子》的作者紫式部及清少纳言的性别即可。而且《源氏物语》甚至还享有世界上第一部

长篇小说之誉呢。(施小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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