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剑,剑名:“杀……”。
剑主人名:“……”。一个须发尽白且爱着素装的长者。
月光,白袍与须发共舞于风中。
落叶无声,霜冷无痕。
自天下第一剑现身江湖以来,并没有人见过它的真正威力,只是几十年前,天下第一剑客肖遥曾有幸一见,见过此剑后,他便封剑归隐,不涉江湖。
眼前显然是关东大刀熊霸,无须看人,只须看刀。
“前辈无恙,幸会幸会!”
长者微笑,只是很淡的笑,月光下无法看清。
“前辈身上佩的可是天下第一剑?”
长者长须轻扬。
“可否让晚辈瞻仰风采,五十年来无人一睹,今夜幸会定要了此宿愿”。
“它对你没用,我说的是实话,”长者坦然,“五十年来我只是戴着,连砍柴也不曾用过”。
“既然如此,晚辈看看何妨?”熊霸探左手。
长者微笑:“不好看”。
“是不是生了锈,用不动了,哈哈哈……”熊霸右手立刀。
风乍起,月暗无光。
那年肖遥一路找到宝山时,狗蛋正在砍柴,肖遥说,见龙光冲于斗牛之间,果然有此好剑。
狗蛋说,这东西没用,砍不得柴。
月暗无光,刀则有萧杀之气。
“好吧,就让你看看”。长者作抽剑势。
熊霸连退三步:“哈哈哈哈!五十年就一个剑柄,一块烂木头竟然独步天下”。
肖遥说,砍不得柴的却是天下最好的宝剑。狗蛋说,好剑啥样?
肖遥举其剑轻舞,剑光四起,划过一片灌木林,了然无声,树枝却齐齐地落了一地。
好东西,砍柴省事,确是好剑!
熊霸疾进身,枯叶随刀而舞。月光再现,刀光逼人。
熊霸止步,见长者手中剑柄竟发出刺目的寒星,这寒星让人不寒而栗,剑光无形,如蛇,如带,如雾。
熊霸轰然倒地:“前辈饶命,晚辈知错了”。
肖遥说,却没你的剑好。
狗蛋说,我的剑砍不得柴。
对面坐的分明是无敌剑卓然,无须看人,只须看剑。
“前辈可就是天下第一剑?”
长者持筷,食而不答。
“人家说除了天下第一剑,我便是第一剑客”。
长者点头:“我不是剑客,更不懂剑法,你确是第一”。
卓然狂笑,出剑轻晃,划过斜插的群筷,群筷竟毫发无伤,了然无痕。卓然轻磕桌面,散落一桌的筷头。
“好剑,比肖遥的好”。长者赞叹。
狗蛋说,俺与你换。
肖遥说,不可,但愿一见足矣。
狗蛋拔剑,掌中似是无物,轻轻划过丛枝。
“前辈的剑不是也比肖遥的好么,拿来一试”。语毕,剑已斜刺过来。
长者拔剑,一时气温骤降,太阳无光。
卓然欲退,已无可能,剑已刺入桌面。
长者探剑,划过卓然的脖颈,眼前似有红光微现,风中似有微腥飘来。
卓然木然,轰然倒地:“好剑!天下第一剑!”
丛枝竟毫发无损,“我说过,砍柴不行”。
肖遥疾步上前,用手折动划过的树枝,树枝竟生生地被折弯。
肖遥倒地:“好剑!天下第一剑!”
“不好,它连狗都杀不死”。狗蛋笑了。
卓然大惊,摆摆头:“妈呀,这是咋回事?”
长者大笑:“这剑名‘杀不死狗’哈哈……”
肖遥大笑:“这剑有名字了,敢问少年真名怎地称呼?”
“老子姓庄,娘姓孟,小子名蝶”
“噢,庄蝶”。肖遥恍然。
“不,俺叫庄孟蝶”。
卓然尴尬地看看四周,拍拍身上的尘土:“多谢先生不杀之恩,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长者抿了口茶:“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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