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呐喊新呼唤
我姓陈,名平,出生于江西省高安市汪家圩乡竹山大队小湖桥村的一个贫穷家庭,在故乡美丽的山水和家人的呵护中渡过了快乐无忧、天真无邪的童年和青春梦幻般的少年时光。小村上的那条小溪载走了“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的景致,也载走了溪边青翠欲滴的小草,翩翩起舞的飞蝶,以及儿时追逐嬉戏铜铃般的笑声,最忆少年时有位疼我,爱我的爷爷,拄着拐杖编织着我美丽的童年和梦幻的少年,可就在临近毕业考试的日子,我接到了爷爷离我而去的噩耗,我悲痛欲绝,接下来大病一场,也就无法再继续我的学业了。当同窗们正挥汗如雨地拼搏时,我带着深深的迷惘与彷徨登上了南下的列车。面对外面粉尘缭绕的陌生世界,茫茫人海,孤单寒颤,看着身边形形色色过眼云烟的人群,碾转徘徊,有种辨不清东南西北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溶入这浩瀚的人海,也许会草草淹没,也许会……但不管怎样,我不得不四处漂泊,走到这一步是无奈之中的选择,但为了生活,为了生存,我只能选择远方,去体验人生的价值,去完善自己,我只能勇往直前。
无论坎坷的旅途上遇到多少陷阱与冷箭,无论泥泞的道路上将走得如何辛酸和艰难,我都不会停下脚步说自己已经疲倦,而只会带着满身的伤痛不停地拼杀与争战。其实无论怎样活着,活出的都是一个过程,但我不做生命的过客,留下的只是一缕轻烟,也不做命运的奴隶,在人生低谷空有伤感的喟叹。我的心中有梦,梦就是一种向上的信念。
喧嚣的噪音已渐渐消失在寂夜博大的胸怀中,蛰伏于一个平凡年份夏未秋初一个平凡的寂夜里。我的心灵起起落落着一份激越的情思。渐次阑珊的灯火,渐行渐远的夏炎。当我静坐城市的一隅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心中没有花落果结的欣慰和满足,仍然相信明天的心灵除了饱含激情外,仍然要饱含激情……
在这样的秋夜,在这样万籁俱歇的岑寂中,给远在天涯为梦想而各自奔波的好友亲朋记叙为梦征战的心路历程,我无法平静地叙述心中的风起云涌。两年、三年、甚至更长,在时间的两端,在空间的两极,总有许多陌生抑或熟识的朋友在悄悄探询和默默关注我风尘仆仆沧桑满目的音讯,善意的探询和真情的关注让我感动,
让我劳碌中沉重的心常常有感慨,有许许多多想要倾诉的真诚的心声……
匆匆行走的风雨人生,生命正如一篇没有标题的散文,那么多纷繁零碎的细节,那么多五彩缤纷的片段,都在等待着我用心灵悄悄珍重,等待着我用真情默默贯穿。如果我的心事,注定要有许多朋友想认真的聆听,我可以只是在文字的背后,活得深刻而自然,孤独而宁静。
我也不知道,林林总总的求索中,我何以选择了文学这条寂寞的不归路,虽然它还不能决定我这一生的走向,但它毕竟曾作为一面旗帜,在我的灵魂深处卷起一阵情感飓风。虽然生命中拥有一个成功的梦想太难了,虽然生命中坚持一个无悔的选择太难了,但我永远不会放弃自己曾经的追求。
1990年10月18日,当我背着包破旧行李,从拥挤的出站口挪到街道上时,我便置身于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了,恍惚地伫立人行道上,愕然地看着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世界。一刹那间,我被这个美丽的繁华的大城市震慑住了,仿佛面前突然出现了海市蜃楼,绿树掩映的宽阔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艳如彩霞的霓虹灯广告牌,让人目不暇接。多么富饶美丽的南国都市啊,轿车匆匆,的士忙忙,BP机、大哥大话来话往。看着这一切,我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种冲动的豪情。
浪漫的幻想后是冷清的现实。夜幕已经降临了,我用手偷偷摸了摸藏在背包深层的肆百元保命钱,看着渐次睁眼的华灯,开始为我的落脚点着急。茫茫广州,我无亲无友,今夜归宿何处,我无所适从。大街上车来车往,人流如注,从路边店里传出的音乐高亢而疯狂,让第一次离家闯荡在外的我心里发慌……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只要看见什么宾馆,什么旅社我就赶紧走进去打探,但价格都贵得令人咋舌不是88,就是68,让我听而却步。老天爷,这不是狠劲宰人吗!我焦急地转了两三条街道,找了数十家也没有联系到一家合适的住处。我累得腰酸腿痛,又饥又渴,但都不敢乱花一毛钱……夜渐渐深了,街上的行人少了一点点,快11点了,我得赶快找个住处。在街心花园休整过的我又开始徘徊在大街上寻找住处了。就在这时,一辆“摩的”嘎然停在我身边,一个看上去文雅友善的30多岁的司机望着我说:“小兄弟,从哪儿来呀?今晚没处落脚吧?……”我听他口音像是江西人,仿佛是老乡,就又惊异又茫然地点了点头。那条汉子就豪爽热情的拽了一下我的背包说:“老弟,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老弟来到广州淘金不容易,今天我遇上老弟,老弟有困难就不能袖手旁观。走吧,我免费送你到一个地方住,保证价格便宜,服务周到,有淋浴,有彩电,每晚仅收10元钱……”我听了喜出望外,心想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几乎没加思索就上了他的车,那辆三轮车开得快极了,七折八拐,不大一会儿就把我拐得弄不清东西南北了。路灯越来越少,似乎到了城外,黑黑的车厢里的我不由得一阵阵发毛,心想是不是上了贼船了。想往下跳又不敢跳,我几次问他:“师傅,还有多远?”他都支吾地说:“前面就是。”真是疑神有神,怕鬼有鬼。当车子开进一个偏僻小胡同时。从暗处猛然窜出几个家伙,把我从车厢里拽出来,其中一个黑胖的家伙用匕首恶狠狠地逼住我说:“伙计,识相点,乖乖地把钱交出来,各走各的路。”我惊慌失措,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包,急急地说:“我刚到广州,没有钱。”“他妈的,不给你一点厉害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话毕,一巴掌就甩了过来。我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耳朵里一阵轰响,鼻子里流出血来,另一个黑胖的家伙用木棍朝的脖颈处狂命击了一下,我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倒下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时已不知什么时候,我身上的东西已被洗劫一空,那个破旧的行李包也没有了踪影,身无分文的我,一个人走在长长的街上,一个人走在凉凉的夜里,真的是欲哭无泪,欲诉无门,内心充满了恐慌,凄凉无助和痛苦的哀伤……
这一夜,是一个漫长的夜,是一个深刻的夜,是一个苦难的夜……
天又放亮,忙碌的人们又开始新一天的生活。城市的街道依然美丽,依然繁华,但这一切在我眼里已失去了生动的色彩,连阳光也是灰蒙蒙的,让人的情绪产生一种慵懒的倦怠。我在一家饭店的门口偷偷洗了一把脸,然后匆匆到几家公司求职,由于我学历低,阅历浅,自己本来就对交际和公关不太擅长,加上木讷孤僻的性格,真让我羞于启口回答各个公司经理刁钻古怪的问题,可怜的自尊心,让我无法忍受那种似乎审判犯人式的提问。于是,面对众多“审判”我只能一次次落荒而逃……夜幕又毫不留情地降临了,我的心失落到了极点,我又一整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饿得头昏眼花,双腿发软,我孤独无助地在路灯下徘徊着,心里泛起一种难以言说的迷茫和酸楚。天呐,这才是来广州的第一天,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啊!此时,尽管饥肠辘辘,我身上却没有一毛钱可以买些吃食了。我一步步踉跄地挪到广州汽车站候车室里熬过了第二个漫长而凄凉的夜晚。第二天上午,我强忍着无比饥饿和疲乏,又鼓足勇气去了几家工厂,结果仍是一无所获,我彻底失望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深深垂下了头……上帝啊?难道你给我的厄运还不够吗?难道你真的要把一个16岁的农村孩子置于死地?!我不禁仰天长叹,那一刻,伤心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才真切地觉出,还没有真正长大成人的我其实仍然好脆弱,仍然不堪一击。快中午了,算起来我已整整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我感觉我是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无奈之中,我开始向最低的目标投靠,到几家小饭店应聘服务员,第一家的主人一看我衣衫褴褛,失魂落魄的样子,没等我开口说话,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把我推出来了;第二家的主人说如果我能交500元押金,就同意试用我一个月,试用期月工资100元……第三家的主人是个30多岁打扮妖艳的女人,也是极不友好地接待了我,当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我说明来意后,就嘻皮笑脸地说:“若你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那就好了,可你是男的,不是女的……”这话听着极不入耳,我愤怒地离开了此店,又强打精神进了第四家店跟老板商量,给我饭吃,我帮他做事,好不容易老板才接受。
离开了饭店,在这个浅海似繁华的都市,我连只小虾也抓不住。整日奔波于各单位公司之间,我把每一丝希望都当作成功的叩门声。但回应我的却常常是生硬的拒绝和越来越多的失落。面对那许多漠然的面孔,我一颗曾经清高自拨的心在冷峻的现实面前开始破碎……我一个游荡到了广州市的西南郊,这里是城乡结合比较紧密的地带,距南海市有几十里远,有许多新建的小工厂和小作坊,我想找工作会容易些,但事与愿违。我接连问了十多家,也都是人员已满不再招人。憔悴的一天又过去了,我的末来仍然没有着落,我心中一片茫然,天上稀疏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亮着,不远处的高楼大厦黑黪黪静默着,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我不知道在今天,幸福这神能否把我牵引到一个能够栖身的生存屋檐……我想只有去捡废品,可是为了生存,又不得不扮演这个“破烂王”的角色。我和众多“淘金”者一样,左手拎个大编织袋,右手拿一根扒垃圾用的铁钩子,苦苦寻觅着一个个垃圾池,然后再从中一点点勾出能换钱的东西,虽然已接进12月份,南方的冬天气温仍然不低,垃圾在高温下堆积几天,一扒开冒出一股熏人的白烟,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但我还是屏住呼吸从里面拣出一个个酒瓶、烂铁块、断鞋底儿……在我背着捡满的一袋货经过人群时,总有许多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我,看着我脸红心跳,深深地低下了头。这看似轻松的活儿,其实干起来累极了,肩上满满一大袋酒瓶和烂铁块常常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傍晚时分,两只编织袋终于装满了。这一天我算真正体味到了生活的苦涩和生存的艰难。躺在用一些砖头和稻草杆铺成地上,我浑身像散了架一般,一动不想动,躺下一会儿就酣然入梦了。令人兴奋的是,把这一天的废品卖掉,我竟挣了16元钱。这样的日子过了不长一段时间,我开始感觉自己灵魂的空虚,我已经有半年时间没有读过书看过报写过东西了。我感觉到我心灵里有些东西在苏醒。提心吊胆劳筋损骨高度紧张的一天之后,晚上躺在床上,我常常睡不着,我觉得有许多话想说又说不出来,思绪常在漫无边际地飘游。有时候是回忆一些具体的往事,有时候是一些虚无漂渺的展望设想,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活下去值不值得。
我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正在打工,今天是很不好的一天,我生病了,很想家,又被“下课”,我觉得自己无用,很绝望、回望路茫茫,很沮丧。在我想看书的时候我却把台灯摔坏了,那一刻真的想哭,但我没有,直到接到父亲的电话,我哭了,原来再深的关于自己的绝望与沮丧都比不上对我家人的愧疚。
我从小的愿望就是走出家门,可为了走出来,我连累了我的家人,十多年的打工岁月,赚的钱连自己的温饱都难保住。可现在呢,为了我这十多年的生活,本来可以什么都有的家,虽不能说家徒四壁,却也真正是负债累累,真是不孝子啊。为了自己走出来,花完了家里所有的钱,我本失眠的母亲,为了我的末来整夜辗转反侧,合不上眼。我本来想得开的父亲,为了我一夜间苍老了容颜。我的弟弟、承受着我父亲的愁容,我母亲的叹息,他比我小啊!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正是无忧无虑,每当我看到他为了要一点钱买东西,惹得母亲生气,最后两人都哭得无法自抑的时候,"锥心泣血"四个字何足形容我当时的感受。
十多年了,作为第一个从家乡山村走入大都市的人,我是我父母的骄傲。可我带给他们的,却也只能是这份骄傲,那骄傲背后的苦难呢?整整十多年了,我的父亲四处打拼,我病弱的母亲挑起家里的重担.他们没有努力地改变自己的状况吗?我母亲的哭泣,谁曾经看见。
那些口口声声一份耕耘一份收获,那些以为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摆脱贫穷的人,他们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他们真正经历过贫穷吗?他们有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父母从早到晚没有一刻空闲,却永远赚不足交“国家”摊派的费用?却永远赚不足四个孩子的生活费?他们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弟弟为了一元钱偷偷哭泣,为了少花钱而放弃学习?
他们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他们根本就没有体会过逼得人走投无路的贫穷。他们见过因贫穷失学的孩子吗?我见过,他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他的成绩特别好,他是为了他的父亲在小学辍学的。我永远忘不了他强抑着泪水,他是多么喜欢读书,可我帮不了他,他不值得你们同情吗?一个十二岁的男孩,你们要怎么去改变他的命运。纵然,有一天他摆脱了曾经的贫穷,可他失去的光阴呢?他年少时候的梦呢?他可能就要一辈子被困在村里结婚、生子、重复着父辈那一代人的命运。
我知道天下没有过不去的难关,我也不稀罕那些人的同情,可我痛恨他们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也许的确有人没有尽力去改变命运,可那样的人能有多少。他们没有知识、没有技术、他们出卖自己的劳力赚取他们孩子的生活费,不就是为了不让孩子像自己一样,一辈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生摆脱不掉贫穷的枷锁。他们不需要同情,可你们就以这个作理由自扫门前雪吗?那些因为没有钱上不起学的孩子,他们有什么过错。超脱是一种境界吗?那么自以为是的超脱吧?我第一年到广州,那一个夏天,我家人总共给我四百元盘缠。你们有过生病却不能看病的日子吗?我有过,我母亲也有过。我曾经以为我母亲很傻,有病痛宁愿强忍着,也不去买药。直到有一天,我告诉自己,你一定要好起来,我没有多余的钱给你看病。那以后,再看到母亲忍病,我好想抱着她大哭一场,我好想告诉她,你不要这个样子,你的儿子会心疼。
97年的秋天,我回了家,我的母亲在厨房做饭,我在院子里陪她说话,她一件件数给我要用多少钱,我在阴暗的院子里无声地潸然泪下.第五天,我回了广州,我坐在车上,一路的风在吹,却始终没有吹干过我脸上的泪,我不是自怜,我是心疼我的父亲与母亲。
我不知道父母是否知道他们叹息的时候,我常常流泪,我想是不知道吧。有一次,我婶婶劝我母亲:“你不要跟孩子说这些,他听了也难受。”我母亲说:“没事,这孩子从不说什么。”是啊,我还能说什么。我趁母亲不注意,偷偷地擦去泪水,我不是敢说什么呀?我怕我一说我的母亲会比我更难过,她不是向我抱怨什么,她只是想找个人听她说说话,我父亲与弟弟都常打断她。即使心里有多么疼,作为她的儿子,我所能做的,只能默默地听她说话。
我的父母啊,家里都不知道还剩多少钱,却记挂着他们的儿子在处,钱还够不够花。因为厂里效益不好,可我没有办法去告诉他们,他们是为我操碎了心的父母啊!我曾经跟我父亲吵架,因为他跟母亲吵,可他们的罪魁祸首,正是我啊。生活的艰辛让他们脾气暴躁,除了伤害,难道再能伤害他们的儿女?有一次我几乎要脱口而出,我在外面打工辛辛苦苦,我买不起我喜爱的书,我连看病的钱都曾经没有,可我没有说。以后的多少个夜晚,我从梦里惊醒,庆幸自己末曾被贫穷压迫的父母再加上一道精神的伤疤。生于乡村,不是他们的错;没有钱,不是他们的错啊。天地都不能怨了,怎能怨我的父母,怎能怨爱我至深的人。
我的父母是普普通通的农民,而像我的父母为儿女操碎了心的人。不知道还有什么,他们难道不值得同情吗?他们难道不值得尊敬吗?摆脱不了贫穷不是他们的过错,我痛恨那些因此贬低他们的人。
我知道我写不好,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我不强求别人改变,但我不写这些真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事物常有两面,物极只怕必反,也许他们认为同情那些贫穷者会让他们产生依赖,可真的就忍心放弃那一双双渴望飞翔的眼睛吗?生在偏远乡村的孩子,有什么过错,也许一时的雪中送炭,会改变他们一生的命运。
“理解父亲,父亲已老了”这是我多年前旧诗中的一句,今天重读尤觉是一阵彻骨的悲凉。那是几年前的春天,我和父亲、弟弟去山上抬一块石板。父亲蹲下身,脸涨得通红,竟怎么也抬不起那块石板,父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很无助地望向我,那一刻我感到父亲老了。
在社会上拼搏了这么多年,才理解了为人父母者的艰辛。他们的爱心,他们的期望,儿辈的反叛时时让他们心力交瘁。如今父母老了,在我的眼中他们变成了需要我照顾的人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点成绩也没有。有什么能力照顾老父母呢?回想起自己的任性,父子间曾有龃龉,我不禁喉咙发鲠。
走向社会才知道生活的艰辛,人与人之间有太多的虚伪,太多的……经过太多的失败,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该走向何方,多么希望有人在精神上帮我一把。任何苦难都不能把我们逼上绝境,任何的失败都不能让生命终结,只要心还在,梦还在,一切都可以重来。每一次当我面对逆境,感到心情苦闷时,我都会告诉自己,我还有一支笔,能让自己的心低语倾诉。我不为卖弄文字,也不愿堆彻文字,它们有血有肉有魂,当它们跳跃在字里行间,它们是让我心灵情感升华的精灵;当它们沙沙地落到洁白纸上,它们能让我的心灵情感得到释放,获得感动;即使我只能疲惫地捧起一本自己钟爱的书,它们也会吹起我心灵深处的波涛,给我份份发人深思的感悟,让我的心充满空灵的意境……我不能将它们亵渎,而知识浅薄的我,也注定成不了“作家”,让人把我崇拜与族拥,我只想用心去诉说自己对生活的感受,与朋友分享生命的喜怒哀乐。人的一生有许多可以忘却,但曾被生活感动,曾被生命感动,这一笔最宝贵的人生精神财富,却不能让它随风而走,所以我愿意用我拙劣的笔,记录下我生命情感的每一次真心的感动。何况在我心情欢愉的时候,还有一支我心中的“歌”。人的心灵中,怎么能不为自己保留一支“歌”呢?我愿意在“歌”声中放飞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的心境变得广阔,正如我爱草原,我愿自己的心如草原辽阔,可以容下远方连绵起伏的雪山,可以包容千载幽幽的白云,更愿意让自己的心在“歌”声中,如鹰一般翱翔九天,也许一生我都飞不到梦中想去的地方,但我毕竟在飞翔中曾与风雨同行,曾领略雨后的那一抹彩虹,也许那仅是稍瞬即逝的美丽,而对于我那便已足够。何必要求得太多,平平淡淡、从从容容的一路走过,那又何常不是一种真实的生活,在这生活里,一样能镌刻下我们拼搏过,奋斗过的烙记,一样会带给过我们惊喜和快乐。无须问那么多为什么,天地给我们生命,也给予了我们沉甸甸的责任,而责任里注定会布满艰辛和厄运,厄运只能淘汰弱者,但强者一定会留下,继续走完自己人生的路。在我们爱过、恨过、笑过、哭过之后,哀叹和悔恨绝不会在生命的尽头,同我们一齐进入生命的坟墓。
外面细雨霏霏,檐下滴滴嗒嗒,人的心情却十分悲伤,仿佛历经了一场生死离别的壮观。人的观点,现实的看法要历经一场思想变型,人的精神一下子憔悴了许多,满怀喜悦的心情已不再拥有,人间的苍桑,冷酷令我一下子无法应对,也无法去反思,这究竟为何?思想仿佛开始下雪,一片空白,恍恍惚惚,弄不懂?这难道是世间的造化,人难免有堕落,难免有悲欢离合,难道就该有数不清的苦难,对天、对地、只能对纸上诉说,用笔来慰藉心中的创伤。雨停了,心却无法平静,也许我要到河水中去淋浴,洗礼一下思想,面对社会重新拾起脚步,吸口晨曦的空气,开始新一天的生活,让以往的岁月匆匆擦肩而过,开始新的攀登……
我坐在房间里,身边最好的朋友便是我的“诗”和香烟,默默地体味着香烟的味道,体味着精神上的折磨和寂寞,想起父母,我好愧疚。望着漆黑的夜空,感觉天地间悬着一个冷,一个静,一种震慑人心魂的东西。在虚空中逼视着我,恐惧着我,各种各样纷至沓来的思虑纠缠着我,绞洁着我,我的心禁不住颤栗了一下。双亲的身影又在眼前浮现,我的心碎了,不敢去面对,失败的我是多么的无助。漫天翻飞着我的泪。此刻,我独坐无语,芸芸众生中,看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残酷现实,经历了无数挫折和失败,伤心与泪水后我已无法分辨孰真孰假,孰是孰非,人生的意义在反复挣扎中愈加茫然,有的只是一个深夜无眠失心的躯壳。当我们回头,却发现我们曾经的理想早已面目全非,早已在世事中一次次被改变、被修正,许许多多的无奈,早让那份冲天的豪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仅有梦中还有一丝神圣的光环和美梦成真的的甜蜜。是我们不够执着,还是我们不够努力,但我们真的那么用心地放飞过自己的理想,可这理想面对世事的变幻,人生的逆境,生活的诱惑,为什么总是那么弱不禁风,一次又一次,理想在现实中变得支离破碎?也许每一次,我们都感觉自己除了一个梦,真的又是一无所有,可不正是心中那粒梦的火种,点亮了我们未来的路,支撑着我们执着地在十字路口,寻找属于自己的归宿。
梦想与现实到底有多远?愿我们以真诚的爱去丈量。
满江红·赤子心
浪迹天涯,用心学,取回真经,为的是,中华母亲,幸福安康。兴家须有凌云志,报恩常怀赤子心。打工人,吾将上下而求索,争朝夕。
长放眼,攀高峰,怀大志,向前冲,永远甲天下,志在鹏飞。千里之行始足下,人生能有几回搏。春易逝,望君珍惜好年华,齐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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