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社会没有了法律的约束、人类没有了道德的约束而个人的欲望没有了自制力的约束,那么,人、人类和社会就会像如今的诗歌一样,逐步走向灭亡。
再过十多年,就到了新诗“百年诞辰”,我担心她的命运就像大多数中国人的生命一样,活不到一百岁。
当年新诗的最早开拓者胡适,可能因为前无古人可以借鉴吧,犹如黑夜里没有灯塔指示的船儿,只能自己“胡试”了。“适”逢其时白话文运动正闹的轰轰烈烈,为体现自由之精神,所以抛弃了古典诗词的严整格律,索性让诗白话让诗解放了,而“恰巧”把外国诗一翻译,正对路,简直就是中国新诗的救星,不知道为中国新诗的摸索省了多少路!于是一帮子倡导白话诗的先驱就运用拿来主义“拿来”了英国的法国的美国的诗体(大家都是刚起步,都没有权威性,还是拿发达的帝国主义的产品有说服力,中西文化交融嘛),再稍加改装,穿上中国衣服,“新诗”就这样在各个诗派、诗会及代表性人物手里发芽、开花了。
不管怎么说,新诗也顺着我国历史风风雨雨、几多欢喜几多愁地发展了半个多世纪,其中也出现了几次高潮,因此我们不能不肯定其曾经的辉煌,但是也不能因此否定其目前的悲凉。
按理说当代的新诗应该分为自由诗和新格律诗,但如今好像都是自由诗的天下了。可能由于现如今自由诗太自由了,自由的都不像是诗了,自由的好像是人都能作诗了,如此简单也就了然无趣了,难怪如今读诗都没有写诗的多了。记得以前我们校图书馆期刊室的杂志架上惟有诗歌类的杂志最是“纯洁”,除了同学拿旁边的杂志时会不小心地碰了它一下,好像直到月末下柜台都没人动过它,故而能始终保持其清白之身躯,跟新的一样。
现在有很多人讽刺自由诗是“分行写的散文”,我不会么认为,我只是想说现在没有几首自由诗不像“分行写的散文”,有些诗连“分行写的散文”都算不上,看他写的支离破碎的好像被炸弹炸了一样的一段“散文”,我恨不得帮他用胶水重新粘起来。如果把诗比喻为草的话,也许在某些作者的意识里,把树枝砍下来插到地上就是草了,这样看来,口吃患者简直就是出口成诗的天才诗人。
另外,不知道是因为稿费的关系,还是因为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诗也越来越水肿似的胖了,“个子”也越来越发育得高了,好像得了巨儒症或到太空兜了一圈回来后基因突变了一样。如果你说它属于新格律诗,不像,读后不仅全没有“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的感觉,还要小心别反胃才好;你要说是自由诗吧,它果然是“没有固定的形式为形式,没有固定的节奏韵律为节奏韵律”,因为它压根就不知道节奏韵律为何物,如果安戴望舒在《论诗零札》里所指的那样:“诗的韵律不在字的抑扬顿挫上,而在诗的情绪的抑扬顿挫上,即在诗情的程度上。”天啊,难度系数这么高,这就是“自由”诗?不仅读者很难读懂,就是作者又有几个达到如此火候的,并且,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有几个读者会沿着你的思路感受与遭受你“诗情”颠簸,怨不得这年头没人读诗了,要读的懂才行啊,哪有那么多“知音”欣赏你的诗的情绪啊?
说句实在话,现在的自由诗啊还不如流行歌曲呢,有些流行歌曲都写得那么脍炙人口那么朗朗上口那么有深度那么有角度,有的不仅兼顾新格律诗的韵律,有的更是让你情绪抑扬顿挫得潸然泪下,我看当代的诗人,尤其是年轻的诗人及还没有成为诗人的想成为诗人的人都改行写流行歌曲得了。反正诗歌诗歌,诗与歌本来就是一家,做不了歌星做个歌人也比诗人有前途。
俗话说“乱世出英雄”,不知道“乱诗”出什么?如今的中国诗坛可真是够乱的了,遍地的“鱼目”里找不到几颗“珠”,简直都成了“珠混鱼目”了,有良知的中国人都应该盼“英雄”了,但是英雄在何处?未知数。
总的来说,诗歌对于中国,犹如一艘船,《诗经》是这艘船的底板,唐诗宋词将这艘船装饰得豪华坚固,元明清的时候逐渐破旧,新文化运动以来重新作了装修,但手术动得太大、修改得太彻底,好像只灌混泥土忘记了装钢筋,以致如今摇摇欲坠,将要沉没在历史的河流里。
唉,真是诗人的罪过、诗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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