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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钱其强贝勒】金牛座孩子 作者:钱其强贝勒
文章类别:闲情偶寄 发布时间:2003-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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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在暗夜的金牛座孩子

  一直都是不想说话,什么都不想干,躺在床上的时候,眼睛就是闭不上,疼痛在眼眶周围蔓延开来。

  大一的时间飞驰而过,我常开玩笑的说,说不定,再过一下子,我们的身边就会多一些小的了,我总是长叹时间过的怎么这么的快,都不给我一点喘息的时间,但是不管我怎么的长叹,时间还是从我们之间,从我们的眼泪,我们的快乐中的一点点寂寞的流失了。

  我是个常常去怀念的人,怀念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人,有的时候半夜睡不着,我会一人坐起来,双手抱着小腿,听黑夜里的声音,那些细微的带有朴素的泥土香气,变的有些异常,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分成一条条的不同的曲线,有规律的滑动着,就象是我胸腔内部那个小东西一样,在有规律的跳动着。

  原来我还活着的。

  金牛座*暗伤的昙花在开放和死亡

  我是金牛座,5月4号的晚上出生的,徐徐上升的夜空,突然多出来的金牛座,但是我相信同时也有颗不会再耀眼的星星回归到了大地上,它会在地上砸下一个大的窟窿,把自己深深的埋下去,我知道有一天我也要这样的,因为这是我的宿命,是所有人的宿命。

  我相信宿命,就象我相信星座一样,我是金牛座的孩子,天生忧郁,快乐总是和我靠边站,我总是在梦里梦见自己在赶什么东西,但是怎么都赶不上,我想抓住,可是在我每次张开手掌的时候,却什么都抓不到,我常常因为这个而睡不着,一个人在暗夜里不停的哭泣。

  我一直在思考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是怎么来的,我的爸爸说我是从垃圾箱里拣来的,小时候的我真的很相信,现在我也是依旧是这样,我从来不觉得父亲爱我,好象爱这个字是和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我的一个愿望就是要许多许多的爱可以用来挥霍,我是一个缺少爱的孩子,我的爸爸妈妈太相爱了,爱到可以和父母断绝关系,小时侯没有老一辈的人来看过我,每次我看到别的孩子有阿婆来接放学的时候,我总是莫名的难过,难过的时候总是依靠寂寞来维持,不让他爆发出来,我常问我的妈妈,我有婆婆吗,妈妈说,死了,很坚决的说,直到最后,我对我同学的妈妈说,我是没有外婆的,我外婆死了,然后换来的是别人奇怪的眼神,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外婆是在的,她就在我生活的那个城市,就在我的学校后面,她也是不会爱我的,她怎么会爱一个她憎恨的孩子的野种呢,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去找她,所以我一直都是用同样寂寞的姿势看着那些接孩子下课的阿婆,那种羡慕到达了一种极至,就变的没什么了,也就漫漫的平淡了下来,我把自己从那些羡慕嫉妒中抽离了出来。

  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注定我要为父辈的背叛而负出应有的代价,我的童年没有快乐,我的童年和洗衣板,棍子,皮带紧紧的联系在一起,我不能象一般的小孩一样奔跑,不能像一般的小孩一样把自己弄的脏脏的却没有一点害怕,不能每天都有妈妈陪着讲故事,我顿时发现我什么都没有,我在还债吗?

  我的父母喜欢把我锁在家里,我总是透过窗口看那些孩子玩着什么,看见他们的喊叫,看见他们在风中飘动的头发,渐渐的,到后来就不喜欢去玩耍了,我习惯了呆在家里,这个习惯的字眼里有太多的无奈,我被训导成他们想要的孩子,只是呆在家学会做家务,学会学习的孩子,我开始忘却那些步枪,沙子……

  我小的时候经常做梦,在夜里偷偷的哭泣,我把被子蒙在头上,嘴里咬着床单,不让哭泣的声音让别人听见,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暗夜里,醒来的时候,家里总是没有人,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我会一个人躲在被子了,看那些外面投进来的光线一点点的闪烁,我不敢睡,我害怕自己睡了就起不来了,我还不想死,我在小的时候就知道死是多么的可怕,我害怕,我会闭着眼睛,耳朵不停的去感触,这样僵持着,直到他们回来,我又得装着睡着了,我知道我不这样的话,他们又是要打我的。

  他后来也是不爱我的妈妈了,这个我看得出来,他总是打妈妈,和她吵架,我对爱情的恐惧就是因为他们的争吵,那些过往,他们都忘记了吗,原来我背负的不只是他们对他们父辈的背叛,原来还有他们之间的背叛,我开始恨他们,但是我越来越多用沉默来反抗,他们吵的时候我会离开,我谁也不帮就像他们不是我的谁和谁一样,也许你会觉得我这样说很过分,但是我不得不说,我是被逼出来的。

  我是个大错没有,小错不犯的孩子,所以挨打是经常,我痛恨中国的教育,“不打不成才”,我知道我的爸爸是这样走过来,我从他的口中知道的,爷爷是怎么教训他们几个兄弟的,而他坚信这样是对的,所以他也是这样教训我的,有的时候打的很凶的时候,鲜血直蹦,先是妈妈的惊诧,接着是我的麻木,有的时候我真的是麻木,我用麻木的眼神看着他,一动都不动,他的动作是机械有规律,直到他累了,他才满意的离开,从那以后我越来越坚信我是从垃圾桶拣来的,我不是他的儿子。

  我是麻木的,因为我没有爱,也失去爱人的勇气。

  安妮说她的手掌中很大的空洞,紧接着是大片大片的荒芜。

  而我的掌心中却有徘徊不定的掌纹,琐穴在我的手掌中间,怎么都挥不去,随着年龄的增长,它在不断的增长,不会停止,我知道有一天它从我的手指尖进入我胸腔的小东西里面,进驻我的每一个细胞,连骨头间隙都不放过,我知道总有一天我的流出来的血液是淡蓝色的,流满一地。

  金牛座*卑微带刺的骄傲

  我不是风云人物,我是个软弱的孩子,很多人这样说,我也是忍受了,忍耐是从小时候就养成了,从皮鞭下我学会了忍耐,可是这种长期的忍耐变成了一种软弱,我知道我是谁的可以欺负的,就象是阿甘正传中的阿甘一样,我想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全部的唢要回来,我开始隐藏自己,不让别人看到我的软弱,我开始努力的学习,我抱着大本大本的习题来满足我的虚荣心,我知道别人看到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嫉妒,而那些嘲笑却没有减少。

  我把自己抬的很高,我总是认为自己只是被巫婆施了咒语的英俊王子,事实上我不是王子,我长的一点也不好,没有漂亮的五官,我是缺点的中和,我遗传了我的爸爸妈妈的缺点,他们的优点没有长到我的身上,我长的不好,虽然不影响市容,但是我从来都不怎么照镜子,我不希望看到真实的自己,这样我那卑微的骄傲都将要离我远去。我将失去一切,到那个时候我想只有死才能解脱把,也许我会象三毛一样,就这样遗憾的走了。

  我一点都不会还击别人,我最多就是什么都不说,走人,我无声的抗击是没有什么用的,我知道班上很多的人都不喜欢我,他们说我高傲,和他们不象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我也不怎么和他们玩,因为我过于不屑,我的名字在班上的排名在不停的靠前,我的权利越来越大,老师对我越来越信任,我的越来越来觉得自己和那些人不同,我更加坚信我是王子,只是暂时被施了咒语的王子,这样的时间没有一直的持续,我说过我是要背负很多东西的人。

  我的成绩一直很好,我知道我很努力,因为我把我所以玩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其实没有人陪我玩,我的爸爸妈妈不知道,他门以为我是很爱学习的,直到后来他们发现他们错的离谱的,但是我成绩总是过的去,可是初三的时候,我的班主任和班上的同学分批谈话,第一批没有叫到我的名字,班主任只叫了五个人,那些出去的人是稳考上重点高中的,而我是第三批,他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很不情愿的走里出去,在一大群人里面,我总觉得不自在,因为这里的大多数人是我根本就看不上眼的人,我知道我那个时候成绩下降了,我也知道老师不喜欢我了,我最后一点点的骄傲在那个时候离我而去,蒸发了,我在梦里看见一个满身是伤的自己,一个人在斑马线上游荡,随后呼啸的风声和忽长忽短的影子,我从梦里惊醒,眼角处有些晶莹的颗粒。

  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去找到我的那些卑微的带刺的骄傲,我在找到那些骄傲的时候,自己也一样被自己伤害的体无完肤,我开始发狂的看书,上课的时候用笔插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因为我每天只睡了4个小时,最后我考上了重点,团员,三好学生,老师一样样的扔到我的头上,就象是对我奖励,毕竟那一年班上考的不好,只有11个考上重点,而我也是他最没有想到的一个,我是第6名我开始找到我的骄傲,我开始继续扮演我的角色。

  当我接过班主任给我的三好学生的奖状的时候,我嘴角边的轻蔑的弧度,足以说明,我会连本带利的把那些是我的要回来,当然我也一定会一个个把那些嘲笑我的那些人揪出来,我要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几十年,但是我会等,我想总有一天他们会栽在我手上,也许到时候我可能淡忘了一切,包括那些嘲笑,我不知道,我开始嘲笑我自己,笑自己的软弱,笑我的刻薄,笑我的孩子气。

   耳边的暗风还在不停的吹,吹的我的头发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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