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开始发黑,听见屋外依稀的喧嚣慢慢沉沦。坐在电脑前面对我亲热的一切,心游荡在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出生在八十年代初期的人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枫是这样说的。
读书是不快乐的。
其实我并不喜欢读书,从小学那时候就开始,那时我是想过做司机的,人那么的渺小可以驾驽一个庞然大物,我认为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曾经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很恨老爸和大哥,那时家里的车老爸只只允许让大哥开,我连摸的机会都没有。于是,那时候我就发誓,长大以后我要拥有一架很大很大的车。
在家里,我一直被大哥认为是最愚蠢的。在大哥的嘲笑声里,我接到了某所中学的通知书。初中的时光里,我是孤独而寂寞的。我拼命地读书--考试,被认为是学校的好学生,但是我知道我不好,我是在报复,用我的能力去追求一些他们认为我无法得到的东西。我总是这样想,当我得到之后,我一定要拿最重的那样直往他们的头上扎,眼看着他们全身是血,那是很残忍的,但是我觉得满足。
很不幸运进了一所重点高中---对一些人来说。可是,我清楚我是高兴的,我的梦想在一天天地实现。也许,读书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件报复的工具而已。这,谁也不知道,只有我清楚。
2002年,意外地在某年进入了一间不为人知的大学。
2002年,我开始迷惘。
电脑,烟,白开水——成了我生活很大的一部分。缥缈的烟雾飘散在眼前的电脑屏幕,掩盖了整个世界。难以进食的胃靠着开水冲淡了那些所谓的快乐和不快乐。
2003年,我的敌人让我数不清楚。
很少走出外面,偶尔在街上,总会感觉背后会有人向我开枪,我会不自在地颤抖。
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我打电话给枫。“枫!我受不了了。每天我都要坐在五楼的阳台栏杆上,那样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安全。但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我会跳下去。”枫说:“你还是回去到老家平静地休养一段时间,要不你这样会疯掉的。”两天后,枫从两千公里外的那座城市赶过来看我。
他静静地看着我,说。你变了!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憔悴?虽然过去的你并不快乐,但是你至少有你的梦想与追求,你等待今天只为了这个样子吗?还有很多的事要等你去完成,提点精神吧,兄弟!我们虽然要坚持仇恨与愤怒才能生活,但是要记得永远不要针对自己,知道吗?
枫是我高中时认识最好的朋友,我们有着一样的理想。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同样的人。
2004年,荒唐的年头。
翠是比我高一年级的师姐。那天下着很大很大的雨,一个人坐在校园的某个角落,任凭雨不停亲吻我的身体,那刻我是软弱的,雨的暧昧让我无法逃开。就在那时刻我认识了翠,她扔掉雨伞向我走了过来。
喂,你是疯子啊!
不理她。不知道老祖宗在我出生的时候定下了许多冷漠的神经。
你是聋哑人士?有所不敬了!她用手不停地比画着哑语。
我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知道我不是哑子。忽然电闪雷鸣,但是我似乎感受到什么恐怖。她拉着我向食堂跑。
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从开学的那天开始。我知道你是天生的冷漠,但你还是孤独的,是吗?你为什么不找些朋友呢?
不想。
你知道我为什么拉你来食堂吗?因为食堂用过之后剩下残迹,就像这个世界被糟践后的一切。我也不明白我是怎样的人,我很少朋友,也有很多的无奈和挫折,不过天生我没有女人的泪水,是不是很可怜呢?--说这话的时候,我瞟了她一眼。大大的眼睛里装着某些不被人了解的因子,那张俊俏的脸有着三天不睡觉被香烟熏的憔悴,可是很有精神。
你三天不睡觉?我带着讽刺问她。
是呀!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活是连续睡觉和连续不睡觉交错的。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迷茫,只是我的生活是清醒的。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世界上很可悲的事,莫过于爱上了一个人之后,却连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不是爱。
和她一起的日子,我处于遗忘状态。也许,遗忘我的那些愤怒是可喜的。但我不想遗忘,如果遗忘,我将不能够继续我一辈子的生活。爱情,对我来说只是烟花风吹过。
假若不是三岁的时候那个有钱的男人走老爸那个女人的话,也许一切不会这样。
三岁那年,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拿着密码箱戴着墨镜的男人,把那个女人一把拉上了那辆小车。追着那一串长长的灰尘哭喊的那一幕,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一生的黑色血液也是在那个时候更换的。
翠是我生命中最亲近的第一个女人。我永远不会爱上她,当我和她在黑暗中做爱的时候,我想到的是惨恶的那一幕,我无法摆脱女人的罪恶阴影!也许是我的罪恶,不过无所谓。
你爱我吗?--翠这样问我。
你应该清楚,我不会爱上谁。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呢?是不是你真的无法改变?
谁也改变不了我。我们之间是没爱情的,也不可能产生爱情,一开始我们都是知道彼此是没爱的,就当作是我们互相给予算了。
那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呢?我需要的是爱,你不知道吗?
对不起!我没有爱,我给不了你。
算了。那以后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
2005年。在一家外企找到了一份别人认为不错的工作。不过我并不想永远这样下去,我需要的是更多的金钱,需要的是拿更多的金钱去当石头扎人。我不喜欢金钱,但是我又得为它而活,也许这是悲哀的。
5年过去,我和枫合伙开了一家公司。
我拥有了很漂亮的车,还有很多人的奉承,但对我来说已经是无意义的。我满足的只不过是儿时的小脾气产生的念头,我知道我还需要其他的,我还要不断去追求------那只是为了我自己。
枫有了一个家庭,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他们是幸福的。
漫漫长路,看不到生命的尽头。
5年后,十年后,我依然活在初始的圈子,这圈子是我自己画的,它将圈住我一辈子,
只有活在这圈子我才能让自己不停歇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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