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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叶逸】他们的秘密世界 作者:叶逸1
文章类别:小说地带 发布时间:2003-12-28
全文

  1、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第三者,在他们的秘密世界里。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我、舅舅和刘黎都说不清楚。

  我在舅舅经营的那爿叫做玉饰轩的珠玉店已经呆了三年。第一次认识刘黎是在初冬的一个黄昏。

  我还记得那天下雪,是那种纷飞的雪片,很少看到那么大的雪。傍晚的时候,天已经擦黑,雪下得更大了,没有什么顾客,店内的员工早就下班了,满大街都是行色匆匆步履却缓缓的行人。

  这是一条管得不是太严的步行街,自行车和摩托车是允许通过的。我透过玻璃门看着雪景,也看着不断摔跤的行人和自行车,看到动作特别滑稽的,就偷偷地笑上一气。

  正在这时候,我老远看见舅舅和一个身穿驮色大衣的女人缓慢地走了过来,路面都是大理石铺成的,积雪在上面,很滑。

  我正担心着他不要摔跟头时,他边上的那个女人脚下一滑,踉跄了好几下,我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看见舅舅伸出手扶了她一把,使她没有摔倒,然后他就那么一直扶着她,走到了店门口。

  我拉开玻璃门,他们在红色的塑料地毡上跺了跺脚,走进了店堂里。女人的整个头部被围巾裹得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了我一下,那双眼睛象是一面镜子,让我看出来这个女人有些忧郁。

  我看着她跟舅舅两个人走进了后面的经理室。

  过了一会儿,舅舅出来让我把店打烊了,我就把店门从里面反锁了。

  玉饰轩是一个专门买卖玉器珠宝的老店,舅舅是一个勤于经营的人,生意一直都很不错。

  我从老家沂蒙山来到了江苏这座美丽的海滨城市时才十六岁,那是四年前舅舅去山东老家探望我妈,要把我妈从那个小山村带出来,我妈妈深叹了一口气,说你把小威带出大山去吧,这样我就承你这个兄弟的情了。

  我还在这里读了三年的中学,读完以后我自己不读了。我不想欠舅舅太多,再说,我也知道自己底子薄,不是读书的料,其实我的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愿望,我想去当兵,但是户口不是本地的,舅舅也帮不上什么忙。

  舅舅见我胆子挺大的,就安排我在店里替他看门。他在这座城市新开发的别墅区买了一幢住宅,有时候晚上他也会留下来陪我在店里住。

  那天,他们来了以后,我就一直呆在自己几平米的小房间里看电视,直到舅舅叫我,我以为他们要出去,就拿起钥匙走进经理室。

  屋子里开着“美的”空调,很温暖。

  那个女人已经脱下了驮色的大衣,穿着一件黑色的大翻领的毛衣,头发层次不齐地披在肩上,很顺也很亮。她的五官长得很精巧,大眼睛小嘴巴,只是稍微有些塌鼻梁,倒也更显出了一些俏皮的味道。

  她微笑着看了我一眼,笑容自然而亲切,我心下正琢磨着要不要也跟她笑一下,舅舅却说话了,他说:“小威,叫姨。”

  “姨!”我下意识地跟着舅舅叫了一声。

  她并没有答应,甚至脸上还有一丝红晕,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吧,从她的外表来看,根本没有到我叫“姨”的年龄。

  我越发的纳闷,明明就是一个大姐姐嘛,舅舅干嘛让我叫“姨”呀?

  舅舅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本来就不大,但很聚光,直射到人的心里去。

  “小威,今天雪下得太大,路又很滑,出不去了吃饭了,打个电话到对面二楼的杏春园酒家,叫些外卖来吧。”

  “不用了,我还是回去吃饭吧。”

  “刘黎,你就别客气了,在这吃完饭,我送你走。”

  “哦!舅舅,我去买些回来吧。”我忽然觉得我应该把自己支出去。

  “那你小心点,路太滑。”我看到舅舅笑得很欣慰。

  “知道了。”我打开门,然后又从外面把门锁了起来。

  那个下雪的黄昏,我把舅舅和那个叫刘黎的“姨”锁在了店里一个半小时。

  2

  时间长了,我慢慢看出些端倪,明白了那位叫刘黎的“姨”跟舅舅是怎么一回事儿。

  自从她来过以后,舅舅经常不怎么回家了。

  记得有一次吃饭的时候,舅舅给我夹了一个卤鸭头,忽然有意无意地对我说:“小威,要是你舅妈过来问我们店里有没有女的来过,你怎么说?”

  我啃了一口鸭嘴,舔了一下嘴唇说:“没有啊,没有女的来过店里呀。”

  舅舅笑眯眯地给我又夹了一个鸭头说:“小威长大了。”

  我舅妈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女人,她发福的身材象我们老家盛水米的小缸。因为她懂一些珠宝鉴定,所以被舅舅的那个开万德典当行的朋友王立高薪聘请着。她一般很少到店里来,来的话不是进货了,就是舅舅找她有事了。

  快过年了,店里的生意很不错,舅舅回家的时间更少了,晚上经常留在店里,整宿我都会听到他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的声响。

  那天,不知是什么日子,舅妈来到了店里,舅舅让她把保险箱打开。他们家保险箱的钥匙在我舅妈那里,但是密码却只有我舅舅一个人知道。

  后来舅舅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只丝绒的盒子,打开看了一眼,我看见是一对碧绿的翡翠手镯。舅妈拿在手里,往粗粗的手脖子上套了半天,也没戴得上去。她拿着它问:“送什么人的呀?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舅舅照旧眯着他那很有神的小眼睛,沉着地应了一声:“问那么多干什么,肯定是大用场。”

  舅妈不吱声了。

  那天晚上,舅妈呆在玉饰轩很久,舅舅却打发她回去,对她说:“孩子在家不放心,你还是回去吧,我今天留在店里。”

  “你都好几天没回家了,孩子也想你回去呢,再说不是还有小威吗?”

  “这一阵子外面不怎么太平,小威怎么说也是个孩子。”舅舅露出不放心的神情。

  舅妈却还是磨蹭着不走。

  我看在眼里,连忙说:“舅舅,你跟舅妈回去吧,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舅舅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把东西收拾好,跟着舅妈离开了玉饰轩。

  说实话,虽说刘黎那张不讨人嫌的脸让我对其有很好的印象,但我也不想舅舅的家庭出现矛盾,那样对于我这样的寄人篱下的人来说是最受窘的。

  之后在过年前一个下着雨的晚上,刘黎又来到玉饰轩。

  那天,飘雨,很寒冷。

  我特意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姨,请喝水。”我每一次叫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因为不到三十岁的她实在太年轻了。

  我看得出她被我叫得脸有些红,但还是接过水来说了一声:“谢谢你,小威。”

  我看了她那如白笋一般的手腕上,光光的,并没有我预先想到的那副手镯,我的心说不清楚为什么放松下来。

  刘黎从她那个肩包里拿出一件米色的毛衣出来,毛衣织得很精巧。

  “小威,过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万分诧异地看着她,她的眼睛很漂亮,丹凤眼,睫毛长长的,舅舅看她的时候,眼睛总是笑眯眯的,两条细长的眼缝里溢着的都是兴奋和幸福。在我看来,舅舅看“姨”的眼神儿,就象看他的那些个珠宝一样,捉摸不透,非常暧昧。

  “姨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呀。”舅舅逗笑着对我说,“我想穿还不能穿呢!”

  刘黎嗔怒地对他说:“看你乱说什么呢!”

  套上那件毛衣之后,我的头有些晕晕地,心里感到很幸福。

  “谢谢姨。”我感到一种女性的温暖,那暖流传遍了我的整个身心。

  我感激地非常识趣般地离开店里,走的时候,我大声地跟舅舅说:“舅,我去打游戏机了。”

  舅舅用很赞赏我的语气说:“好的,你多玩一会也没事儿。”

  我穿着那件很温暖的毛衣一边打游戏机,一边胡思乱想着,CS和传奇都令我不能专心,我感觉到心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总是在挑逗着我的神经,我的脑海里开始幻想舅舅和漂亮的“姨”在店里都干了些了什么,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了下身的勃起,不禁耳热心跳。

  3

  我在他们的秘密世界里,一直有预感会出什么事儿。有一次我看着他们化险为夷。

  那是春天的事了。有一天舅妈冷着一张脸,步履生着严冬的风一样走进了玉饰轩。

  “舅妈!”我小心地叫了一声。

  “嗯,小威,你舅呢?”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脸色也铁黑,不知因为什么而不能心平气和,有些吁喘地样子。

  “出去跑业务了。”我陪着笑脸回答着。

  “去哪儿了?”

  “不知道。”我摇头,其实我知道舅舅去哪里了,他临走时总会交待我一下的,他今天是去郊区水库钓鱼去了。舅舅很喜欢钓鱼,而且技术还很不耐,经常回来的时候带几条鱼给我做菜吃。但是舅妈不喜欢舅舅钓鱼,所以我也就只好对她撒谎。

  舅妈不满意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走进了经理室。

  我在门外,磨蹭了一会儿。看她干什么,毕竟在我心里,舅舅还是比舅妈亲些的。

  我发现她在打电话。

  “喂,你这号码是哪里的?”

  我听见她在那询问着。

  “哪里的?”

  我从门缝里看她的表情,很难说的神色。

  “本市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哪个单位的?”

  “私人的?”

  我就站在门外,舅妈的嗓门很大,我就听见她在那里不住的询问着一个电话号码,最后我听见她说,“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我家这个电话单上全是你这个电话号码呀?”

  我一听心里不由得为舅舅担心起来,我联想到舅舅打电话那暧昧的表情,那幸福得模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那个“姨”刘黎。

  最后,只听见“啪”的一声,舅妈把电话给挂上了。然后她扭着身子出了店门,在门口突然回头问我:“小威,这段日子,有没有女的经常到店里来呀?”

  “有啊,顾客大多数都是女的。”

  我随口应到。

  “笨!我是说有没有女的经常跟你舅舅一起来?”

  “没有的。”我吸了一口气,装着咽了一口水。

  我看见舅妈狐疑的目光审视了我一下,但还是转身下了台阶。我心下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舅舅可真历害,他怎么知道舅妈有一天会这么问我呢?

  那天晚上,舅舅回来得很晚,鞋子上带着泥泞,一看就知道刚从郊区水库钓鱼回来,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的是他神色很暗,小眼睛眯得更细了,几乎看不到他眼里的光采。

  跟在他后面一起过来的是王立叔叔,他们两个人是从小到大光着屁股玩大的伙伴,割头都不换的交情。他的神色也不太安定,平时竟会说笑话的大嗓门儿也不见了,不象以往见到的那般和蔼可亲。

  舅舅今天手里没有拎着鱼,钓杆也握得象拿根棍子似的,急匆匆走进店里,把钓杆往我手里一塞,沉着声对我说:“小威,你进来。”

  我来不及把钓杆往储藏室里放,就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办公室。舅舅和王立叔叔一人一边的坐在沙发上,然后舅舅问我:“小威,你舅妈今天在我办公室打电话了?”

  我预感的事情发生了!我连忙点点头。

  “你说什么了没有?”舅舅的单眼皮眼睛里露出焦虑的神色。

  于是我把舅妈打电话的事,她问我的几句话一古脑儿地都告诉了他们。然后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舅舅对我说:“没什么事了,小威,你出去吧。”

  我在门外没走,擦着舅舅的钓鱼杆,每一次他钓鱼回来我都会把渔具收拾好。我说不清是不是有意地想探听些什么,就那么一直手不停地擦着根竹杆儿。

  我听见王立叔叔对我舅舅说,“大哥,就这样定了吧,要是嫂子真的较起真来,你就说是我在你店里打的电话。”

  舅舅摇了摇头,他平时就是一个比较沉默寡言的人:“电话单上的时间都是深夜的多。”

  “那……嫂子要是动真格的追问起来,怎么办?”王立不无焦虑地说,“我可是尝过那闹腾的滋味啊,大哥。”

  “没办法,实在顶不住了,就闹吧。”

  两个快四十岁的岁的男人面面相觑,不无自嘲地笑了起来。忽然,王立看着在一边擦钓杆的我,一拍大腿说:“有办法了,大哥。

  我就那样懵懵懂懂地被两个男人叫进了屋里。

  那天晚上,我在气呼呼的舅妈面前认“错”儿。我说那些电话都是我打的。舅妈狐疑不相信,于是我就当作她的面给刘黎又打了一个电话。

  我说:“刘黎,是我,小威。”

  我有意地把“黎”和“姨”说得含糊不清。我说:“今天晚上我有事找你,那件毛衣被我勾坏了,你能帮我再编织一下吗?”

  我看见舅妈紧绷着不悦的脸,离开了。

  那天晚上,舅舅没有住在店里,他回家得很早。第二天他回来的时候面带微笑,我就知道风平浪静了。

  后来,舅舅告诉我说,舅妈就是因为店里的电话费出奇的高而起了疑心,才到电信局查实的。

  我一直以为刘黎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可是她却笨得连个谎也不会撒。

  过了一个月以后,舅妈又不放心的到电信局查了一次,然后到店里对我说:“小威啊,你也不要太拘谨了,电话也可以打,只要适可而止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说:“谢谢舅妈。”

  我看着舅舅尽量装着很平静地把那张电话单接过来看了一下,然后扔进了桌下的纸篓里。

  我感觉到他暗暗地吁了一口气,搞得我都为他累得慌。

  5

  舅舅吸取了经验教训,再也不敢在办公室煲电话粥了。刘黎被舅舅晚上带到店里的次数就越来越多。有了我打掩护以后,舅舅和她把我当成了心腹,惭惭的也就不避着我了。

  刘黎对我也越发的亲切,她比我大十岁,舅舅比我大二十岁。她跟舅舅都还当我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其实我早就不是了。

  时间滑到八月十五的中秋节。

  那天晚上,我中午在舅舅家里吃了顿午饭,晚上就没有过去。舅舅一家人到老太太家去过团圆节了。

  我那天倍有些思乡的情绪,很想念我妈。

  没想到刘黎忽然来了。她穿着件低胸收腰的连衣裙,显露出她水柳一样柔软的身材。

  我以为他们是约好的,所以就陪着她在那边吃些水果边聊着。

  那天晚上,我们说了很多,记不得从说什么开始了,只记得对方说的一些心里话。

  她说:“小威,你真不简单,一个孩子能这么耐得住性子。”

  “我不小了,晚上看店这活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特别是年轻的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耐得住性子,只要店一打烊,我就一般不会再出店门。”

  “小威,你难道就浪费这么好的青春年华在这里给别人看店的吗?”她的语气里流露出婉惜的口吻。

  我摇了摇头。那一刻,我觉得她不象什么“姨”了,更象我的一个知心姐姐,我那么愿意地向她倾诉着自己的寂寞和思乡的情结。

  “不,当然不是,其实我也有自己的梦想的……”

  “哦,你的梦想是什么呢?”她一直都比较忧郁的眸子闪着好奇的神采。

  “我希望自己能穿上军装,当兵去…..”

  “很不错呵,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年轻人喜欢当兵了。”

  “我一直都有这个愿望的,只是…..”本来蛮兴奋的我想起不容易实现的梦想时,语气平缓了起来,不再那么激动。

  刘黎似乎也受到了我的感染,她轻叹了一口气说:“是呵,现在没有钱没有关系,连当个兵也不容易的。”

  我吸了一口气,想把话题转一下,忽然觉得应该问一问她的情况。相处了这么久,我对她还不是十分的了解。

  “别尽说我啊,今天是团圆节,你怎么也一个人呢?”

  “我本来就一个人的。”她悠悠地告诉我,她本来也有个小家的,只是她的丈夫先背叛了她们的婚姻。离了婚以后,她就把男女之间的事情看得很淡很开了,后来遇上我舅舅,两个人就好起来。

  我在她的叹息中听完了她的简单而又烦琐的故事。

  桌上那电子钟日历显示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故意提醒了一下时间,对她说:“我舅今晚可能来不了了。”

  她哑然一笑,有泪光在眼中闪烁,“是呵,我知道的。其实,小威,我并不喜欢这种生活。只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走到一起也是不易,不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你还太小,你不懂。”

  她说着这些后,就站起身,背过身去拿包,可能是怕我发现她流泪的眼睛吧。而我忽然间生出一种情愫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想过去替她把眼泪擦掉。

  一件大胆得令我自己都难以相信的事情发生了,我走过去,从身后拥起了这个让我怜惜的女人,用我还稚嫩但已经很有力的肩膀。

  她明显是惊吓住了,象只受伤的小山雀一样,先是拼命挣扎,然后瑟瑟发抖,最终她娇小的身体被我紧紧的拥在了怀中。

  那一刻,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象是一种本能,我想用力的抱她。我的嘴开始胡乱的在她的发间磨蹭,她的发香刺激着我的一切感官神经。

  最终,就在我就要寻找到她的嘴唇的时候,她猛地一低头,我的吻就落空了,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吻干了那些潮湿的小东西。然后她就那么伏在我的胸前,怎么也不抬起头来了,我也不敢乱动。

  正在这时候,门外有响声,是舅舅过来了,我们立即象两只受惊的鸟一样,一下飞散。但是还是晚了,她的泪痕灼伤了我舅舅的眼睛,他看着我还略显冲动的脸,一语不发。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舅舅用手制止了。

  然后,我就退出了房间。

  过了不一会儿,我听见刘黎也走了。但我没敢出去送她。

  从那以后,舅舅看我的眼神总是不对,我知道这种事情越解释越难说得清,再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睡梦开始莫名其妙起来,总是出现刘黎的影子。那件毛衣穿在身上总是不想脱下来。我盼望着她能经常到玉饰轩来,但又不希望她来。

  我、舅舅和刘黎没有逃得出一个既定的情感劫数,当我感觉她象我的初恋里,我觉得我该离开了。

  就在我走的前一天晚上,一切不可预警的发生了。

  我还记得舅妈是在月光的笼罩下来到店里的,我迎上去的笑脸贴上了她生冷的目光。我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反正我要走了,我的笑容还是要保持到最后的。

  正好舅舅在经理室。

  我想躲避某一件事情但却不能够,舅妈把我也一并叫到了房间里。

  当她把那个丝绒盒子丢到舅舅的板台上时,我看到舅舅的的眼睛一亮一暗,从中我知道事情的历害程度来。

  “这就是你送给某位大人物的礼物吧?”舅妈冷冷的“哼”了一声,我立即觉得浑身发紧。

  “看来这位大人物过得并不好啊,都把礼物卖到典当行来了。”舅妈声色历茬地冲着舅舅拍桌子,“说啊,我看你这回怎么说。”

  舅舅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看得出他使命的想让自己镇静下来,可还是不行,可能是这事情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他闪烁其辞地说:“你没搞清楚事情之前,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咄逼人?”

  “还有什么搞不清楚的啊?这是我自家的东西,我能不认得吗?我想是你现在搞不清楚状况了吧?那个女人拿着它到我面前一晃,我就认出来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不值啊,我早就告诉你,外面的女人只会败家的,你这回信了吧?!”

  外面的女人?!我一下子想到刘黎,除了她舅舅好象没有别的女人了,我得给她报个信儿。我顾不得想知道舅舅怎么去应付舅妈,想悄然的退出来。

  谁知舅妈大叫一声:“还有你,小威,你吃我的穿我的,现在吃里扒外来了,啊?!帮着他们骗我!”

  我的头脑炸了。也想不出什么话来搪塞。

  舅舅看了我一眼,我明白那意思是要我离开,我只有闷不吭声的退出来,在舅妈愤怒带刺的目光里。

  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刘黎来了。她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那笑容看上去很疲倦。

  “小威,你明天就要走是吗?”

  我还没来得及示意她离开,舅妈和舅舅已经从后面出来了。

  几个人就那么尴尬地站在那里,每一张脸都很敏感。

  我舅舅看着刘黎,眼里露出又气又痛苦的表情,看得出来他稳稳地站在这里是用了多少的力量。

  “真没想到,刘黎!”他的眸子灰暗,但是却很严厉。

  刘黎看着我舅妈,这个她下午已经见过一面的女人,她的手里拿着的应该是她很熟悉的东西。我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连她倏地一呆的表情,我也看得清清楚楚。

  我们都以为她会觉得很难堪,事实上,她也只是那么一呆,旋即,她就自嘲地笑了一下,看着我舅舅:“这东西是你送给我的,不是吗?

  我舅舅铁青着脸,点了点头。

  “那就是我的了,不是吗?”我舅舅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需要把它换成钱,所以就这么做了。”她说这些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我看到舅舅失望至极的眼。是否他在验证着一个事实,漂亮的女人是不能相信的,她们太会说谎?!

  在边上的舅妈可能也没料到刘黎会这样对待舅舅,她是个精明的女人,只是张了张嘴巴,却没有说一句话。

  刘黎说完了,咬了一下嘴唇,把肩上的包往里挎了一下,象是对舅舅,对我,对我们所有人,说了一声,“再见。”

  我不相信,真的不相信刘黎是这样一个会撒谎的无情女人,我追了出去。在店门外,刘黎象是知道我会追出去似的,她在那等我。

  她的眼神看上去更加的忧郁了。

  “我在想是谁会来追问我!”她的嗓音哑哑地。

  我无言,追出来,我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小威,”她对我抬起那张有着忧郁眼睛脸,把肩上的包塞到我胸前,“回去吧,去实现你的梦想,趁你还年轻的时候。”

  然后,她果断的转过身,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我忍住内心那莫名的伤感,回过神来打开手里的包,愕然发现里面有整齐的几沓人民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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