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深圳是个宽容的城市,是个淘金的地方。直到从罗湖火车站口呼吸到她的空气,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条路以后会走的很艰难。
来到这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我一无所获。前两天参加了招聘会,汹涌而来的求职人流使高交会馆变成了沙丁鱼罐头,空气在翻滚、压缩、沸腾。晃了两天,投了几份简历出去,就呆在朋友的宿舍等候消息。有人说我们就象鲁迅笔下的粜米的农民,现在这个行情,就是多收了“三五斗”,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学历,还是要接受HR挑剔的眼光:“我们不仅要看学历,还要看专业。”还有一个公司的HR小姐瞟了一眼我简历的封面,我的心跳条件反射般加速了,脸上的肌肉在收紧、扭曲,我不知道自己故意堆笑的时候有多么难看,“你这个专业……是我们市政府规定限招的专业,你到别处看看吧”,从镜片后面射来冷冷的光,“怎么可能?对硕士是没有限制的吧?”我试图说服,或者说争辩,“说了不行,你投了也没用!”,我愤愤的离开了,在会场里被人挤睐挤去,犹如缺水的鱼,头脑一片混沌,我知道我的大脑缺氧了,老毛病要犯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由于缺氧就晕倒过两次,一次是在图书馆,那天是“大姨妈”来的第三天,肚子疼的难受,一个小时上了三次厕所,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在出入口眼前一黑,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还有一次也是同样的情形,只是快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晕过去的,那时候正是非典期间,人口进出限制很严的,男朋友不管那么多,背起我就直往宿舍跑,边跑还边反过一只手探我的鼻息,他害怕我一下断气了,那次真够难为了他,平时背我走两步都觉得象猪一样的沉,这次竟能身轻如燕,可能是真的害怕了。我正想朝着有光的地方走,可是脚下象有千万斤重,心跳的很厉害,呼吸不过来了,“如果真的晕倒在这里,希望有人能救救我。”好不容易挪到了洗手间,想用冷水使自己醒过来,但是毫无用处,我开始两脚发软,冷汗直冒,胸中作呕,我想这下真的完了,“妈妈啊,你知道我最想你吗?”泪水和汗水掺和在一起,我无力呼喊,沿着墙壁缓缓的滑下去……
如果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我想能够平安的回来,安静的坐在这里,听着敲打键盘的声音――我喜欢这种声音,觉得是在听心跳,这就是最大的福份了。只要活着,就好,就有希望,虽然这个城市以她的新潮和前卫来要求我,但我想在微笑面前,任何人都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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