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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女子跨国擒魔记(2)险恶突然来临

http://www.sina.com.cn 2004/07/02 14:22   今古传奇

  


  险恶突然降临

  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我对未来充满美好向往的时候,灾难却悄悄地降临了……

  这时的朴尽相,已看出我对他的好意,更看出我与他将来发展的微妙关系,但他却深藏不露,装做没事一样。这些,在我的眼里,都成了他“老实”、“厚道”
的标志。

  终于有一天,我们在一起喝酒,借着酒劲,我大胆地向他表露了自己的爱。那天,朴尽相特别激动,他连连干了几杯白酒,红着脸对我说:“杨树呵,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家做买卖?我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旅游。我特别喜欢游览名山大川、名胜古迹。将来,我要创办一个旅游公司。我要走遍亚洲,走遍世界。这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愿望。”看着他踌躇满志的样子,我的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这个时候,我已经把他的事业看成了自己的事业,把他的愿望看成自己的愿望了。经过两年多的不懈努力,我已经赚了一百多万元人民币,朴尽相说他有二百多万元人民币。就这样,我们整天筹划自己将来的生活和事业发展。

  有一天晚上,我把多少天来的想法一古脑儿地向姐妹们诉说了一遍:我要回国,回到哈尔滨,我要回到刘大伯夫妇身边,我要和朴尽相一起共创美好的未来。

  当时,有的姐妹站起来反对我与朴尽相的“恋爱”,也有的姐妹劝我要慎重行事,不要为眼前的一切所迷惑。还有的姐妹对我说,等多赚些钱,再回国也不迟呀!姐妹们的劝说,使我犹豫不决起来。我万万没有想到,正是我的犹豫不决,带来了一场弥天大难。

  一天早晨,我和姐妹们刚刚洗漱完毕,朴尽相来了。一见到我,朴尽相神秘兮兮地把我唤到外边,悄悄地对我说:“杨树啊,财神爷来了!”我一头雾水地问:“什么财神爷?”朴尽相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俄罗斯的布拉戈维申斯克有一位大款,最近他办了一个大商场,专门销售你们中国的货。可目前他的货源不足,我就把你们介绍给了他。他听后非常感兴趣,一口答应与你们合作。但有一条件,双方签订合同,然后交抵押金。我看这个买卖做得!”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非常激动。可是这么多年来在商场上的摸爬滚打培养了我特殊的嗅觉,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反复思量这件事,先要交抵押金,其中会不会有诈呢?还是朴尽相打消了我的疑虑,他一脸诚恳地说这个人和他如何如何熟悉,如何诚实可信。想了想,我决定还是不放过这个机会。但是转念一想,我一个人又做不了这桩大买卖啊?要是我的姐妹们一起做,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想了一会儿,就拉着朴尽相的手,走进屋里,把情况向三位姐妹介绍了一番。三位姐妹一听,就高兴得跳了起来,说:徐杨树呵徐杨树,姐妹们不让你回国,没错吧。

  不知怎么回事,尽管已经做好准备了,可在我的心里,却仍然对这桩买卖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乘坐的轿车,四个轮子都跑丢了。醒来后,我觉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预感似的,便将电灯打开,推了推邻床姐妹。我说:“朴尽相的这笔买卖,我不想做了。”一位姐妹揉了揉还没有睡醒的眼睛,问道:“为什么呀,平白无故的,怎么又改主意啦?”我郑重其事地说:“现在的俄罗斯,社会秩序混乱,隔三差五的就有人被杀、被抢,咱们还是小心为好!”另一姐妹一听我说完就笑了起来:“你这是找借口吧。你也不想一想,如果这样做,朴尽相能不对你有意见么?再说,你们俩是恋爱阶段。”这时,又一位姐妹说:“哎呀!我是听明白了!你是在玩心眼吧,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姐妹甩掉,自己和朴尽相吃独食呀!”

  姐妹们的话,真让我左右为难,骑虎难下。不干的话,她们还真的以为我要独吞这笔生意呢。嗨!事到如今,我就按着姐妹们的意愿去办吧!

  次日,我和姐妹们带上了所有钱,一起乘坐由朴尽相亲自驾驶的轿车,向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朴尽相有说有笑,还不时地哼唱着韩国歌曲。大家的心情也非常好,姐妹们不停地说说笑笑,讲故事,说笑话,时间过得很快。经过四个半小时的颠簸,朴尽相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在一条偏僻的公路上停下了。我吃惊地往外望了一望,这是什么地方?

  只见公路两侧,是高高的大山。山石突兀无比,千奇百怪。山间蒿草丛生,深不可测。茂密的树木,在大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摆,发出低沉的吼声,显得格外恐怖,令人毛骨悚然。我问道:“朴尽相,停下来干吗?”

  朴尽相随口答道:“车内的水箱水开了,停下来降降温!”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上做的那个梦,顿时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妙,嘴唇都哆嗦起来了:“姐妹们,大家提防着点。我看,情况有些不对头!”

  这时,朴尽相早已下车,提着水壶,走到偏僻的地方不知干什么去了。我看了一眼姐妹们,当机立断,要大家赶紧离开这儿。然而,一切都晚了。这时,从前面和侧面分别奔过来五个身材高大的俄罗斯歹徒。他们一人手持一把大砍刀,迅速地将轿车包围了。其中一名歹徒将车门打开,凶神恶煞般地将砍刀伸到我的脖子上,并用我们似懂非懂的语言,威逼我们交出手里的钱财。

  这时,一位姐妹奋力反抗,咬了歹徒一口。这名歹徒歇斯底里地狂叫一声,一把将她扯下了车,凶狠地举起了砍刀,照着她的左臂,残忍地砍了下去。紧接着,另一歹徒又补砍了一刀。这位姐妹的左臂被砍了下来,她当场昏死了过去。此时,歹徒们一拥而上,将她身上所有的钱财全部抢走。然后,三名歹徒扯着她的胳膊和大腿,把她抛到公路旁的大沟里。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行惊呆了。其他的姐妹们吓得瘫倒在座椅上,一动也不能动。我大吼一声,拼命地推开车门,向公路上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喊:“朴尽相!快来呀!快救命呀!”

  这时,只见朴尽相从草丛里跳了出来,指着我哈哈大笑起来:“我救你们什么命?我是来要你们的命的!”

  我一下子呆住了!

  此时的朴尽相,已撕下了“朋友”的面纱,扯掉了“恋人”的头巾,举起砍刀,向我扑来!我什么都明白了,我高声骂道:“朴尽相,你这个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和你拼了!”

  我冲上前去,抢夺他的砍刀。他一闪,我一下子扑倒在地。紧接着,朴尽相冲上来,照着我的头上和肩上,连砍了数刀。

  我一下子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苏醒过来,身上火辣辣的。我下意识地挣扎,可头怎么都抬不起来。我凭着仅存的一丝感觉,奋力向公路中央爬去。刚爬了几下,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又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苏醒过来时,我看到一辆卡玛斯大货车停在了我身旁。一位俄罗斯司机小心地把我搀扶起来,我有气无力地说:“快!快把我们送进医院!”

  我咬着牙,痛苦地用手扶着车门子一看,姐妹们正横七竖八地躺在沟里。朴尽相和五名歹徒已经把我们身上的钱财洗劫一空。临逃之前,还砍伤了姐妹们,并把姐妹们统统扔进了大沟里。在这位司机的帮助下,我们四姐妹被送往哈巴罗夫斯克市医院,进行紧急抢救。同时,向当地警察局报了案。

  经过一个多月的抢救,我和三姐妹们逐渐恢复了健康。可我,怎么也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我怎么也想不到,制造这起天大的灾难的人,竟是我的“恋人”!这场灾难,已改变了我的一切,也击毁了我曾编织的美好梦想。我放声大哭,拼命地抓着床单,眼望窗外的明月哭问:老天爷呀,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我今后怎么办?今后的路怎么走啊?

  夜,是漫长的。刺骨的风,从窗外钻了进来。现在,我又身无分文了,想到了将来,我一筹莫展。眼睛早已哭肿了,泪水也早就哭干了。我几次扶着窗户,打算跳下去。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我的老师,耳边响起了他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记住,人想要死需要勇气。可真正地活下去,更需要勇气呀!没有磨难,就不是真实的人生;没有痛苦,就不是真正的生活呀!”

  一刹那间,我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样,醒了过来。我咬咬牙,挺了挺腰杆。我告诉自己:要面对现实。决不能趴下,我要站起来!我要做一名坚强的女人!我要做一名顶天立地的中国女人!一想起这些,我就吃力地扶着墙,走出门去,找到姐妹们,我对她们说:“别看我们遇到了灾难,但我们不怕!怕,就不是中国人,就不是中国女人!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养好伤。伤养好后,我们一定要把歹徒抓住!”

  不到40天,我们四姐妹都能下床走路了。但脑袋还绕缠着纱布,手臂吊着石膏呢。

  经过半年的努力,俄方警察终于将五名歹徒逮捕归案。原来,这五名歹徒都是哈巴罗夫斯克市郊区的刑满释放人员。他们经常与朴尽相一起大吃大喝大赌大嫖。朴尽相赚的钱,都被他挥霍一空了。他也并没有多少钱财,所说的都是吹嘘。其实,朴尽相接近我,并不是为了爱情,而是利用买卖和“恋爱”的幌子,窥视我的钱财。他首先采取“瞒天过海”的手法,充分巧施“调包”的小把戏,将罪过强加于李欣头上,一脚将其踢出“局外”。然后,制造了两起“英雄救美”事件,骗取了我的信任,又骗得了我的爱情。一旦条件具备,就伺机动手。当他听说我要回国时,惟恐这个煮熟的鸭子飞掉,于是,他便与歹徒们设计了这个大圈套,洗劫了我们姐妹四人的全部钱财。可是,此时的朴尽相却逃之夭夭,不知去向。

  1989年1月,俄罗斯的哈巴罗夫斯克市法院对我们遭劫一案进行了公开审理。

  庭审那天,我和姐妹们怀着满腔的仇恨,来到了会场。当五名歹徒押到法庭时,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抡起胳膊,照着一名歹徒的脸,就是一个耳光。警察赶紧上前把我拉开。我还不解气,指着他们的鼻子喊道:“我告诉你们,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中国女人决不轻饶了你们!”

  此时,朴尽相已逃离俄罗斯。法庭对五名歹徒分别进行判决,并包赔断臂姐妹10万元人民币,包赔我和另外两姐妹每人5万元人民币。庭审结束时,我和姐妹们庄严宣告:韩国逃犯朴尽相,不管他逃到哪里,中国女人决不放过他!

  就是这样,我们带着遗憾,带着仇恨,回到了哈尔滨。

  当我一走进刘大伯家时,一个场景使我目瞪口呆。只见墙正面摆放着用黑纱和白花簇拥的刘大伯慈祥的遗像。原来,一个月之前,刘大伯积劳成疾已离开了人世。

  看见刘大妈那虚弱的身体,我禁不住泪水涟涟。事隔不久,刘大妈生病了,住进了哈医大二院。这接踵而来的打击,使我更加憔悴不堪。我什么都不顾了,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赶紧为老人治病。我整日整夜地守护在老人身边,一连两个多月,我都没有睡上一个囫囵觉。但因刘大妈年事已高,病情加重,最终还是离我而去了。

  两位老人去世后,我在床上昏躺了很多天,有时站起来浑身就颤抖不止。我痛苦极了,我觉得周围是那么荒凉而空旷。我手扶着床头,久久地凝视着两位老人的遗像,心里一阵阵酸痛。现在,家没有了,两位待我如同亲生的父母又去了。在这座城市,我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相亲相爱的亲人了,我又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一个人走在哈尔滨的街头,我的心阵阵战栗。

  足足熬了半年多,我的心情才慢慢有些好转。一天,我的一位姐妹打来电话,告诉我:逃犯朴尽相现在正在在韩国汉城一家公司上班。具体地点暂时还不清楚。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即站了起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姐妹家,姐妹四人一商量,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抓紧时间追捕逃犯朴尽相!

  两天后,我们四人共凑齐了两万元钱,由我一人以做生意的名义赴汉城,伺机追寻逃犯朴尽相。

  在韩国,我终于找到仇人,正当我准备动手时,却发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1990年3月,我只身一人来到了韩国的汉城市。我一边打工,一边寻找逃犯朴尽相。一开始,我在一家小吃部当服务员。我之所以选择这个职业,是因为接触人多,容易发现“目标”。

  可是,漂泊异国的生活,过度的心灵劳累,使我经常头疼和心悸。我强装笑脸,忙东忙西。每逢节假日,我整宿都睡不好觉。一想起往事,我不得不以泪洗面,借酒浇愁。

  韩国一些酒店比较混乱,一些客人经常无端调戏服务员。因为我长了一头齐腰的长发,客人用欣赏稀罕物的目光,瞧来看去,还有的客人用手去拽我的头发。没办法,我回到住处,将头发剪掉了一半。可是即使剪掉了长发,还有一些韩国男人对我动手动脚。我一气之下,辞掉了服务员工作,到一家服装厂去打工。工作还不到半年,由于我勤勤恳恳,不怕苦累,经常受到这家女老板的“红包”奖励。

  一天,女老板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里,说她想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我一听,赶紧婉言谢绝了。说心里话,此时,我的确很想有一位能够相依相靠的人帮我一起分担苦痛,也有不少男人在不断地追求我。汉城市外汇银行有一位男人,由于我经常在那儿汇款,就和他相识了。慢慢地,他就开始向我表露情感。有时,他在我的票据里夹纸条,邀我吃饭,有几次还偷偷地塞给我衣服、项链什么的。然而对于这些,我都一概漠然置之。我生命中的一次婚姻,一次恋爱,给我带来的心灵创伤实在太深了。更何况,现在对于韩国男人,我有一种天然的敌视心理。我信不过他们。一看到韩国男人,我就想到了朴尽相。而且,我的大仇还未报,我不能忘记我来汉城的真正使命。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追寻逃犯朴尽相!

  于是,我根据朴尽相喜爱旅游的特点,白天在工厂里拼命地工作,晚上就骑着自行车,沿着汉江,寻觅着“目标”。

  从新里门、回基,到清凉、鹰峰,从汉南、二村、龙山,到西江、新村、加佐,从东大门到敦化门,从南大门到独立门,我的足迹踏遍了汉城的每一个角落。特别一到节假日和双休日,我就舍弃自己的休息时间,随着穿梭不息的人流,来到了景富宫、昌德宫以及海印寺、松广寺和通度寺等旅游景点,搜寻着目标。

  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从未停止过寻觅。有时,我累得精疲力竭,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眼前一片空白。这个时候,我就有些灰心丧气了。然而,埋藏在心底的仇恨总像一根鞭子,在不停地鞭策着我。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抓不到凶犯,我决不后退!就算是倾家荡产,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找到凶犯朴尽相!一定要将恶人绳之以法,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还社会一个正义!

  这个时候,我开始改换思路,我发现,光靠我自己去寻找,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发动亲朋好友,和我一起行动。于是,我通过各种关系,把我的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接到了韩国汉城。现在,我的身边有了亲人,我再也不感到孤单和无助了。

  就在妹妹、弟弟刚刚踏上汉城这片土地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开了一个家庭会。会上,我跟他们说:我们要统一行动,你们刚到汉城,人生地不熟,一切行动要听我指挥。你们的任务,一是打工挣钱,二是协助我追寻逃犯朴尽相。随后,我把朴尽相的照片发给了他们。

  大妹妹说:“大姐,你放心,不抓到朴尽相,我就死在汉城!”

  二妹说的话,更让我激动不已:“大姐,小妹与你同生死,共患难,不抓住朴尽相誓不罢休!”

  我的小弟弟平时就不愿意多言多语,可到了这个节骨眼时,他的话说得特别干脆:“不抓到朴尽相,我不姓徐!”

  可是,残酷的现实,又一次击碎了我的美梦。

  我的两个妹妹来到汉城市还不到半年,不但不帮助我追寻逃犯,却很快与一些不正经的人混到了一起。大妹妹在我的周济下,开了个咖啡店,可她却嗜赌如命。白天,与一些不三不四的男女鬼混。晚上,整宿整宿地赌博,欠下了50多万元人民币的外债。我几次好言相劝,她不但不醒悟,反而还视我为敌。

  有一天,我利用午休时间,来到了大妹妹开的咖啡店。一进屋,只有两个人在品尝着咖啡。我来到吧台前,一问,才知道大妹妹在后屋里打麻将呢。一推开门,呛人的烟雾立时向我扑来。我定睛一看,大妹妹正和一个男人又搂又抱、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桌子旁边,两男两女,一边吸着烟,一边又喊又叫地玩着麻将。

  我顿时七窍生烟,喊道:“你给我出来!”大妹妹一看是我,十分不情愿地松开拥抱她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问道:“干什么啊?大惊小怪的!”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大妹妹将烟头一掷,满不在乎地说:“我这也是生活!整天一本正经有什么用?”

  我严厉地说:“从今以后,你给我洗手不干,不要再胡来了!”

  一听这话,大妹妹“扑哧”笑了:“洗手不干?你让我喝西北风去?我才不干呢!”

  我一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指着大妹妹鼻子,说道:“我把你们整到韩国来,是让你胡作非为的么?你不但不帮助我,反而还给我添乱?”

  这一下子,倒把大妹妹惹恼了:“徐杨树,我干什么,用不着你管!你如果再继续这样对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少在我面前充好人!我没有你这个姐姐!你给我滚开!”

  气得我无奈地松开了手,我说:“好!从现在开始,我什么都不管你!但有一点,你必须把我垫付的钱,还清了!”

  大妹妹冷笑了几声:“还清喽?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在外边欠的钱,你还得替我还!”

  我气愤地说道:“你白日做梦去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没想到,令我气愤又让我狠不下心来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天,我从工厂下班回家。刚走到门口,取出钥匙开门时,从楼下上来三个人,一女两男。他们一见面就问:“你就是徐杨树吧?”我点点头:“我是徐杨树。”那个男人手拿一张欠条,抖落着对我说:“徐杨树,你妹妹欠我们的钱,她说让你还!”我吃惊地问:“什么?她欠了你们的钱,还要让我还?”这时,另一男人手持尖刀,恶狠狠地说:“你不打算还是吧,那好!你不还,那就算了。可你要知道,你妹妹的小命,是死是活那就全由你掌握喽!”我一下子傻了,想了半天,怎么着她还是我妹妹,真要看着她被人整我还是于心不忍的。我打开门,取出五万元钱,这才把债主们打发走了。没想到这以后就没完没了。没有办法,我在背地里一点一点地为大妹妹还债。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当我竭尽全力地为大妹妹还债时,小妹妹又出事了。小妹妹来到汉城不到一年,不但赌博,而且还吸毒。气得我找到了她,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可她不但不听,反倒像与我赌气似的,不仅仅赌博起来变本加厉,吸毒更达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痛苦极了。很多次,我都想不理她们了。然而,她们是我的亲妹妹,血浓于水啊。再说,是我把她们弄到汉城来的,我得对她们负责任哪。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天,晴天里又响起了一个霹雳:小妹妹从汉城市医院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她已患上白血病!

  我努力地镇静了一下,用冷水洗了把脸,便急匆匆来到汉城市医院住院部。一看到小妹妹那张苍白的脸和那瘦如干柴的胳膊,我的泪水就淌了下来。我一把抱住小妹妹,号啕大哭。小妹妹也哭了,她对我说,大姐,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听你的话……

  然而,说这些为时已晚了。这时,医护人员送来了催款通知书。为了延续小妹妹的生命,我接过通知书,咬着牙,低着头,走出病房,回到住处,取出仅存的15万元人民币,交到医院,进行全力医治。尽管我使尽了浑身的解数,可面对小妹妹的病情,我还是无力回天。

  一连串的打击,使我的头发大把大把地脱落。在那些日子里,我最害怕的,也最胆战心惊的,就是家中的那部电话。只要铃声一响,多数是大妹妹的债主和汉城市医院的催款电话。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那片片的乌云,笼罩着天空。我想到了眼前,又想到了将来。然后,我就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这时,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一定又是催款电话!我迅速拿起听筒,真让我猜中了:汉城市医院催我今晚补交小妹住院费。否则,明早就将病人清除出病房。

  我赶紧穿上衣服,下楼骑着自行车向市医院奔去。当我路过汉江咖啡馆门口时,前面的一个身影骤然引起了我的注意。此刻,他正搂着两个女孩嬉笑着,打情骂俏。不错,一定是他!我的心怦怦直跳着,加速朝那人冲去。冲到了他面前。天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果然是他!

  我跳下自行车,快步地冲到他跟前,大声地喊道:“朴尽相,你这个恶贼,我总算找到你了!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朴尽相大吃一惊,脸色立即变了。稍微停顿了一下,朴尽相甩掉两名女子,撒腿就往巷子深处跑去。我赶紧跨上自行车,紧追不舍,边追边喊:“朴尽相,你给我站住!”足足追了有三里地远,由于天黑,朴尽相左拐右转,转眼就不见了。

  我气喘吁吁地在附近地区转来转去,也见不到朴尽相的人影儿。我急得直掉眼泪,好不容易才看到他了,怎么又让他跑掉了呢?我真没用!

  我猛然想起,虽然朴尽相跑掉了,他一定在附近留下蛛丝马迹。我转身折回去,发现那两名女子也不见了。

  我便走进咖啡店里,没想到,这家咖啡店的老板,竟是经常光顾我第一次打工的小吃部的常客。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我,彼此寒暄了几句。我就单刀直入地向他摊牌了:“刚才在你这儿喝咖啡的朴尽相,你认识么?”

  这位老板连连点头:“认识,认识,他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呢。”

  我一听,高兴极了:“我求你一件事,如果朴尽相再来这里,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不会亏待你的,行吗?”

  说完,我从兜里抽出一叠钱递给他,他笑着接过钱:“我一定效劳!放心吧!”

  我抬腕看看表,已是午夜11时了。我赶紧骑上自行车,为小妹补交了住院费。

  可是,我一连等了15天,咖啡店老板也没来电话。我心里犯了嘀咕:这老板是不是在耍我呀?还是朴尽相当缩头乌龟了呢?我焦躁的心,就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无奈之下,我骑着自行车,又来到了汉江咖啡馆。老板一看是我,显得格外客气,赶紧把我带进了里屋。

  我关切地询问朴尽相的下落,老板急忙说:“我比你还着急哪!可惜,这十多天了,就是没有他的影子!”

  我想了想,说:“老板,我再给你一笔钱,作为你的酬金。如果真的找到朴尽相,我还会追加奖金的,你看行不行?”

  这个老板也没谦让,顺势将钱收起,点着头鞠躬:“我一定效劳!一定效劳!”

  到了第16天,已是半夜12时了,我的电话响了。我拿起话筒一听,是咖啡店老板打来的。他告诉我,朴尽相正在这里喝咖啡呢,你赶紧过来,一起商量一个稳妥的办法。

  当时,我的头脑过于简单了,再加上追寻朴尽相的心情过于急迫,不知这里面有诈。我放下电话,穿好衣服,骑上自行车,飞速地驶出巷道口。就在这时,迎面突然驶来一辆出租车,对准我就冲了过来,一下子就把我撞倒在地,自行车也被甩得老远。我只感到腹部一热,一股湿乎乎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腿上也钻心般地疼了起来。我忍着疼痛一看,我的腹部肌肉已被车牌子拉开,肠子就像软软的润滑剂一样,从腹腔里淌了出来。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不停地滑落下来。我急忙用双手将淌出来的肠子捧住,声嘶力竭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这时,汉城市巡警及时赶到。巡警急忙将我送进了附近医院。当我被推进手术室进行抢救时,我就昏过去了。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抢救,我第三次从死神手里逃了出来。

  我醒了,开口就问我的小弟弟:“司机在哪里?司机抓到了么?”

  小弟弟急忙对我说:“姐姐,你不要着急,好好养伤吧!”

  养伤?我哪里还有心情养伤?

  看到眼前的一切,又想到自己连遭的不幸,我的心里激起了更大的愤怒。我怎么也没想到,来到汉城后,好不容易找到逃犯朴尽相,可朴尽相为了杀人灭口,竟然买通了咖啡店老板,制造了这场令人胆颤的车祸。

  事隔不久,咖啡店老板就被警方抓获,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可狡猾的朴尽相,却躲过了警方的视线,又逃走了。警方通过审讯咖啡店老板,得知朴尽相早就与他密谋,事后逃到日本东京去了。

  1998年3月,我出院了。我无路可走,只好来到服装厂继续打工。早已与我结下深厚友谊的女老板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更知道我来到韩国的真正目的。对于我的遭遇,女老板深表同情。

  当女老板得知朴尽相已逃到日本东京时,便又为我安排了一份新工作。原来,服装厂女老板的丈夫是位日本人,前年患肝癌不幸去世。在日本东京,留下了价值达几百万元人民币的冰棍厂。可目前女老板又脱不开身去管那边的生意。思来想去,她决定:让我到日本东京去,一边为她管理冰棍厂,一边追寻逃犯朴尽相!

  我一听,惊喜万分,立即又抖擞精神,准备赴日本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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