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同治皇帝的婚礼(1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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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11/16 10:24 DEEP-中国科学探险 | |||||||||||||
(午夜之后从公主府前往皇宫的新娘结婚行列在幽暗的光线照耀下,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要了解北京和中国的婚礼,最好让我来描述一下人们是怎么试图偷看新娘婚礼行列的。据说这个婚礼行列要在午夜时分离开公主府,这样就可以在凌晨两点之前到达宫内。 有关婚礼的一切都是根据吉利或不吉利的概念来进行安排的。在结婚之前要对新郎新娘的生辰八字经过仔细的研究;等一切准备完毕之后,就要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于是一个精通此道的占星术士便成为所有婚礼中最重要的人物,在这次皇帝的婚礼中自然也不例外。结果新娘的婚礼行列是在晚上11点,或11点之后某个时间,从公主府出发的。我们这些人在晚上9 点左右来到了预定地点。我们一行共有四人,包括一位女士、一个急于想看新娘花轿的小姑娘,以及作为我们向导的一位中国老太太。这个店铺是一个简陋而肮脏的鸦片馆。这种看上去很不起眼的状态正是我们的安全希望所在。这个鸦片馆位于一条狭窄街道的街角,并在这条街上有一个后门,可以不经过通向那条婚礼行列所要经过的栅栏就可以走到街上。虽然如此,但我们对于它离栅栏那么近仍然感到有些担心。然而我们来到了这个地方,悄悄地进入了那个鸦片馆,没有被人看见。我看到那儿已经有了很多人,但他们都很友善,而且对于领我来的那位喜欢冒险的女士十分忠诚。我们来到了鸦片馆的后院,因为在前面还有许多正在抽鸦片的顾客。当我们用小茶杯喝茶的时候,不时地可以看到那些鸦片鬼从后门出去。最后我们被带到了鸦片馆的前面。在我们穿过后面房间的时候,那儿有两、三个人平躺在席子上,正忙于抽那可以镇定神经的鸦片。他们对我们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们来到了前面那个幽暗的房间里。那儿的窗户是由糊在木制窗格上薄薄的一层窗纸所组成的,我们用手指在窗纸上戳一个洞,就可以从里面向外窥看,而且只要有月光的话,就能够看清楚外面的一切。街上零零落落地挂着照明的灯笼。有一些八旗兵或绿营兵勇——他们的服装几乎相同——零零落落地站在街上,无所事事。由于所有的店铺都已经关门,所以街上显得空旷而凄凉。这令我想起了镇压巴黎公社起义期间,巴黎街头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街上除了士兵空无一人的情景。大街中央新修筑的那条路当天上午刚撒过了一层新的黄沙,使它看上去能有表示皇室的色彩。在我们与这个严密把守的大街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况且在这张窗纸上还有些洞,这令我着实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我们可以听到街上正在执勤的兵勇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其中有些兵勇就坐在我们的窗户下面。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来保持寂静,要说话时只是用微弱的吐气声来进行耳语。可是令我们大惊失色的是看见有一位八旗兵来到了鸦片馆门口,并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进门时衣服碰到了我的身体。他目不斜视地径直向后面房间走去。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些兵勇白天已经在街上站岗多时,没有时间来抽那些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的鸦片,都已经压抑不住他们的鸦片瘾了。一看到这个鸦片馆,就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鸦片馆里的人解释说,即使他偶尔发现我们在那儿,也不会去报告的,因为他在执勤时进鸦片馆来抽鸦片是犯法的,他决不会冒泄露自己的危险去举报我们。果然如他们所说,其他兵勇们在那天晚上也曾进来抽鸦片,但在进出大门时似乎都低着头,经过我们身边时都不想看见我们,或是被我们所看见。那些兵勇们对于这个鸦片馆十分熟悉,因为有许多兵勇前来光顾。当一位官员带着骑兵前来巡视街道情况时,他问我们窗前的那些兵勇,他们有没有阻止人们向街上窥视?当那些兵勇大声回答说没人“胆敢如此放肆”时,屋里的人全都哑然失笑。 后来,骑兵们来得越来越频繁,人数也越来越多。最后,快到12点的时候,新娘婚礼行列先头部分终于出现在大街上。那些白马、旌旗、高高的华盖和扇子在幽暗的光线照耀下,显得惨白和鬼影憧憧,因为月亮躲到了云层的后面,似乎它已经听说了不许窥视的禁令。尽管如此,那“惊鸿一瞥”也足以撼人心魄。婚礼行列并不算太长,然而那些服装和家具堪称精美绝伦。首先是一位骑在马背上的亲王,紧接着是48匹带有黄色缰绳的白马,牵马的人都穿着猩红色的长袍;那些身穿猩红色长袍的鼓乐手们没有吹奏他们的乐器。32面旌旗和48面扇子(巨大的圆形扇);2顶黑色的华盖;2个白色的假人、6个黄色的假人、6个红色的假人、2个蓝色的假人、2个用刺绣锦缎做成的黄色假人和192盏灯笼(所有这些东西都是由身穿猩红色长袍的人举在手中);骑在马上的恭亲王显得英俊潇洒,他身旁有一个4杠大轿;这个轿子呈金色和黄色,由16个身穿猩红色长袍的轿夫抬在肩上,另有16名轿夫手持杠棒,走在轿子的旁边,随时准备替换正在抬轿的那些轿夫。大约有100名官员穿着他们的朝服,骑马跟在这个轿子的后面;另有两百名左右的官员徒步行走在婚礼行列之中。 婚礼行列中最令人瞩目的是两百盏装饰有双喜字样的红灯笼。然后是举着的金匾,后面跟着华盖和新娘花轿,在这个轿子里坐的是皇后。新娘花轿的旁边有一个手持焚香的人。此人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个滑稽的角色,即给新娘逗乐,使其不至于过于悲伤的人——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花轿没有任何的窗口,而且坐在里面的新娘也是蒙着头的。原来这是一位天文学家,或者说是占星术士,因为他的官衔是“钦天监监正”。他手中的焚香上刻有标记,以表明时间的流逝。无疑他是在计算婚礼行列的前进速度,以便能在一个预先计算好的“吉时”到达皇宫。 新娘的婚礼行列仪式刚刚结束,鸦片馆的门口就聚满了那些刚才参加了礼仪演示,现在想要进来过一把瘾的鸦片鬼们。但在打开大门之前,我们就悄悄地回到了后院,在喝了一杯茶,我们便离开鸦片馆,回家去了。 此时北京的街道上已经是寂静无声,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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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思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