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者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小说很精彩……

　　我们不妨套用一句流行歌曲为好看小说打一下广告。小说应该好看这本来是小说存在的基础，是小说最基本的要素，是小说之所以称之为小说的原因。了解一些小说史的人都知道这是常识。可是，不知咋搞的小说好不好看现如今却成了问题，需要人们提倡了，需要人们打广告了。这说明小说现在不好看了，让人看不懂了。如果有人要问小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不

　　好看了，谁写的小说不好看了？不了解情况的人准会推到先锋作家那里。我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误解。如果你有时间看看先锋作家们的作品，无论是前期的还是后期的都很好看。不好看的小说是先锋作家之后的小说，那是一群“伪先锋”们的写作。他们打着先锋的旗号对外国文学进行最粗俗的模仿，生拉硬扯地弄一些文字垃圾，从此小说开始有让人看不懂的了。

　　这是一群机会主义者，他们想在文坛捞一些名头和资本，利用人们对先锋作家的敬仰，在先锋作家之后大张旗鼓地进行所谓的文本试验，制造出大量晦涩难懂的文字垃圾，向读者抛售，让读者大倒胃口。

　　人们有理由向先锋作家们投去赞赏和敬佩的目光，因为先锋作家们披荆斩棘为汉语写作开拓出一条曲径花园的小径，通过这条小径后来者完全可以走向辉煌的文学殿堂。先锋作家们无论在叙述方式，结构形态，语言风格以及题材诸领域为我们攻克了汉语写作的一个个难关，取得了文本革命的胜利，拓展出了汉语写作的广阔空间。我们现在应当做的是消化、吸收先锋作家们经过苦苦探索而获得的成果，写出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而不是再去张牙舞爪地挥舞着长矛去大战风车。那样当然让人看不懂了。

　　“伪先锋”们就像穿了皇帝的新衣招摇过市。站在文坛上的评论家、编辑、作家们怕看走了眼，有的不敢吭声怕失了权威的名头，有的在那里瞎起哄。“伪先锋”们便在那里装神弄鬼。结果文坛下的普通观众却一语道破，说那家伙在干什么，没穿衣服，不好看。因为是普通观众说不好看，没有权威性。“伪先锋”们开始还抵赖，说你看不懂说明你没文化，没档次。普通观众只有摇摇头，斜眼看看权威们离去。

　　等到小说没有读者了，文坛上的专家、学者们才回过神来，才当头棒喝。“伪先锋”们这才连忙捂着裆下，有所收敛做害羞状。这简直是一个文学寓言，这提醒那些文学的赤贫者不要连文学常识都还没弄懂就光着身子往文坛上挤，这里不好玩。“伪先锋”们该干吗干吗去。

　　的确，好看的小说不好写。这正应了那句俗话：画鬼容易画人难。小说让人看懂，这就不能糊弄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写让人看得懂的小说不容易，写好看的让读者和评论家都看好的小说尤其难。这要作家拿出看家本领，弄虚作假或者功力不够，那是要露怯的。好看的小说不仅仅有精彩的故事，最关键的是要有让人荡气回肠的情节，有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细节，有优美的语言，有点缀在句子之中的如钻石一样的灵性，有让人着迷的结构，有出人意料的结局等等……而写出这种小说靠的是长时间的修行，要耐得住寂寞，要有为文学献身的精神。想哗众取宠，想一举成名，想升官发财是修不来的。

　　文学是一种信仰，她在你心里，就像宗教不可言说。今生守候着文学，就像守候着一颗舍利子，它的光泽非常美丽。

　　2002年3月26日于北大4楼

　　作者简介：

　　张者，本名张波，男，青年作家，2001年发表的中篇小说《唱歌》被《中华文学选刊》被誉为该年度最好看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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