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温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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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ul.sina.com.cn 2006/03/03 21:17 新浪文化 | ||
作者:陈谊 仔细的锁好门,把窗打开,拉开窗帘。和树一样平行的站立,所有的灯都成黑色的时候,开始小声的听歌。手,依然是冰冷的,不曾有温度。隔了那么多年,还是这样,无从温暖。下雨,在每个城市都一样,黏糊而稠密。胜过血的凝固力。 “血小板,是血小板。终将这一切给凝固了”。 生活是一种气息,存在各自的环境里,没有妥协的余地。生,只是单行道。我们在盛开,在凋谢,在叶落归根。冬天刚满月,有点想要离去的意思了。我不敢大声的说再见,怕被更多的寒冷发现,在每一个黄昏里,计算着时间,计算在时间里被时间不停重复的声音。能代表时间只是一个时钟,蓝色外壳,漆黑秒针,冷酷的像是蒙面大盗,一点点收割时间。对此,我无能为力,许多年后,我或许会想起这样的日子。漫无边际的行走在一个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没有温暖的方言和春的温度。而这一切是在另一场离别时作为依据。我曾经那么刻骨铭心的生活过,曾经那么刻骨铭心的生活着。 “你学会了什么?” “对付生活的方法和使用这方法的方式”。这里没有公式,不能计算,甚至连数字都对此无可奈何。一日,一月,一年,一生。用一来表示开始,用一来显示结束。喧哗的生命,过程都在逃生,迫不及待的跳上那救生艇,以为会有彼岸,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田野在荒芜,一直在荒芜下去。像一场瘟疫一样,蔓延开去,无法收场。没有什么解药可以来医治。 “我家四口人,水田两亩七分,单季稻一年总产量是两千五百斤。足够一家人的口粮了。还可以养活楼底下的那窝老鼠,能为村里的麻雀提供整个冬天的食物。自留地有三分,平时种些时令的蔬菜,也能打发一年了。 草木灰的香气开始弥漫的时候,炊烟摇摆,跳着很好看的舞。我无数次的拿起篮子去自留地里割青菜。西边是天空是红颜色的,橘红,印在每一张树叶,是幸福的公章。说:这就是幸福,知足啊。 不可逃避的醒来,只有蓝色的时钟,冷静的响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撞上墙,穿墙而出,荡在明晃晃的夜 ,是城市的本色,无眠。只剩下我一个人,把没有完成的事一点点打理。 这开始应该是首诗。 我预谋了很久/给你写信/在第一行/亲爱的 /我们继续的生长/生长衰老和死亡/在这个国度/到处是冷漠的行人/我们没有狭小舟/可以载我们过河/在河的彼端/ 一切都是静止/除非是我们的手从此不再相握/但/这不可能/ 像集合了所有的阳光/在哨声里/收集落在草坪的时光/ 有些时候/可以这样把时间忘记/就像从来都不肯让回忆继续/ 结果/在河的这一端/而我/留在了彼岸/ 恩/ 亲爱的你/不惹你哭泣/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了/我们还要等很久/才会有下一班渡轮/而这 需要太久/春天始终没有来/花落又是一季/我用蓝色信封/把这一切都藏好/勿念/ 我喜欢云雀飞过的声音,又在策划着春天的样子。装模作样,摇头摆尾,胜过自己那么拙劣的表演。草会绿,燕子会回来,一节节在春雨里疯长的芦苇,好象这灿烂就可以无比漫长。 “坐下,这边。靠近窗子,可以看见窗外,有柳树和西湖。是枯萎的冬天和未醒的春天” “不是的,一切都已过去,一切都将是未来。现在,你看着谁,在那里,做什么?” 不过是习惯了城市的臃肿,慢慢吞噬健康的身体和宁静的心灵。每个环境都是一张脸, 我们不得不来这样的做配合运动,戴上面具,假装微笑,毫无疼痛的知觉。计算每次呼吸的 频率和节奏,以为自己会习惯,直至麻木的喜欢。躺在记忆里的片段,像是被时间剖开的树桩,一面黑一面白,这已经由不得我来做决定,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愿是蓝色和白色,色彩分明的爱。我亦如影子,在每个黄昏里,看到风吹老一堵堵的墙,这需要很多年。于是,我们去晒太阳,路过遥远的田野和尘土飞扬的大道。路过一阵阵心跳,一直行走,行走在每一个不同的梦境里。一直向着南方,不可抑制的南方,纵然最后都懂得,活着 ,只是活着。 没有果实,更没有金色的童话。我们行走,行走的越来越荒凉。那片丰收的田野,一直在逃跑,我们是追赶不上了。像孩子一样,拾起遗落在地上的麦穗,我们就得到了整个田野。从生命的缝隙里,路过。一直下雨,渗透进泥土。遇见黑暗的,灵魂,哭笑不得的生活。割了阳光。每天都这样,重复习惯。喝水,泡茶。冷掉的日子,不再回来......。 然后,回去。日子已经矮过最低的墙。不是一直在等一个春天吗?像个孩子一样,山花烂漫时,从手心的温度传递一个信息,这已经是到家了。 春天只是吹了个口哨,无数动静醒过来,从荒芜的梦里,漆黑的夜里,矮墙的角落,泥土下的树根。云雀飞过,嘹亮的飞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