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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明月酒

http://cul.sina.com.cn 2006/01/25 15:51   新浪文化

   作者:曾红

  故乡,是游子惊惶而无奈的叹息,举头望明月,月是故乡明呵;低头思故乡的那一瞬间,向谁问窗前寒梅著花未?故乡呵,是头顶那轮皎洁的月亮,月光,是乡情酿成的酒,芬芳醉人。天涯海角,抬头望,思乡泪盈满眼眶;千山万水,再回首,思乡情魂牵梦绕。

  今夜,月如故乡明。

  故乡的明月呵,用银光写一首诗,刻在磨盘山巅。蛙声里,风把月亮的诗谱成曲,在竹林间浅吟低唱。

  皎洁的光影,在老屋斑驳的墙垣,涂抹祖母梦中又一帧风景,凝重而沧桑。

  墙头竹笠蓑衣,垣角锄头镰刀,在夜风中静静等待,明天忙碌的黎明;院中草垛柴禾,檐下玉米豆角,在月光里默默回忆,曾经青葱的岁月;

  一片月光在针线笸箩驻足,她在跟我还未绣完的蝴蝶牡丹喁喁私语着什么?

  故乡月魂入我怀,万千相思伴月眠……

  山迢迢,水遥遥,一滴相思泪,从少小离家的脚步声里,一直滴到鬓毛已衰的归家之日。不怪童言无忌,不识我已苍老的容颜,不是他乡来客,我是归来的游子。归来,漂泊的心就靠岸,浪迹的魂就落定尘埃。

  今夜,倚危楼,酿一杯月光酒,携一片清辉如水,醉在他乡月明中,我泪流满面。

  日暮乡关

  题记

  在游小三峡时,美丽的导游小姐给我们讲了“一个九十三岁的老人在临上船的时候,泪流满面,双膝跪在码头上,向故乡三叩首”的故事。

  一叩首,给生我养我的土地;

  再叩首,给房前蜿蜒的石径;

  三叩首,给我已长眠的双亲;

  流转的光阴把九十三个的人生的季节,定格成九十三帧高倍清晰的生命的底片,刻骨的震颤记录了一个又一个坎坎坷坷的历程……

  大宁河边那块浣衣的青石板,见证了红盖头的

新娘如云的青丝被漂染成苍苍白发;在失落的春夏秋冬里,儿子挺拔成支撑一家人风雨的大树,树荫里,孙子蹦跳着已经接过祖辈银亮的锄头,把温饱抗在了自己的肩上。

  日暮的乡关,故人将去,青山仍在。蓬蓬勃勃的庄稼还来不及收获,播种的双手却不得不高高挥举,流着泪说再见。

  夕阳染红了记忆,长江水一样的泪珠儿从深陷的眼窝里汩汩流淌。风无语,从老屋的烟囱上走过,已不再送来炊烟的香味唤起熟悉的往事。水无言,青石板上那个捣衣的身影已不复出现,豆角地里挽着菜篮的笑语已然沉寂。青春的汗滴被岁月风干在故乡的泥土里,年轻的红颜被时光的手拥抱在老屋烟熏火燎的老灶中。

  鬓已衰,人已老,故土怎生堪离!掬一捧家乡水润一润被离愁撕裂了的喉咙,掏一抔故乡土紧紧贴在胸口,从此天涯海角的每一个梦都氤氲着故乡泥土的芬芳。当返乡的跫音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漂泊的足迹会深情地跟这里的每一粒泥土对话,流浪的心将归乡于长江之湄,巫山之阿。

  然而,年轻的心渴望飞翔,孙子结实的脊梁驮着你衰老的身躯快步如飞,他相信远方就是梦开始的地方。剪不断流淌在血脉中的浓浓故乡情,你硬是推开孙子结实的双臂,在轮船的汽笛的长鸣中,回首故乡沉静的土地,将一颗花白的头颅虔诚的叩响——

  一叩首,祝愿故乡青山常绿水长青;

  再叩首,祝愿家乡的孩子们在他乡梦想成真;

  三叩首,故乡呵,请等待我百年后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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