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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随想

http://cul.sina.com.cn 2006/03/03 21:30   新浪文化

  作者:郑晓峰

  ——回家又回丽水路上写了点东西, 随意给它个名字,就叫——季节随想

  自从工作以后就经常地想家了,而且不能一想而了之,所以便经常地要回家了。并不是为着什么特定的东西,只是留一个感觉,或称是将从前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重温一遍
,然后在欣喜中默默发现没有太大的变化:家乡依旧是认得你的,恋着你的,因而不曾太改了她的模样。

  四季的变化总是默默地悄悄地进行的,此前从未细心地思想过,春之过,夏便来了,夏去,秋至,秋往冬复,这是自然中美丽的循环。然而今夏因了美丽得疯狂的“云娜”而给了我们深深的印象,被她狂吻或是狂拥后,轻抚伤痛时顿然发现秋天来了,或者说她带来了转折:甲申年的秋夏交班是在一夜之间,秋的到来这一点在我归家途中便更明显了:

  许是对火车有种特别的亲切感,熟悉它那沉稳的节奏,习惯它一页一页随窗翻阅风景,更喜欢它带给我的思想……在《栀子花开》的歌声中,我所亲切的栀子早已退出了她的季节,合欢也已渐过了自己的花期,丽水的知了似乎要上品牌了,但他们也在往复频繁的噪声中慢慢消隐了,火红的

石榴花也不见了,已然结出了果子,偶尔望去,在淡蓝色的空中压起了沉甸甸的弧线,玉兰花过了,木槿也早过了,茉莉的清香也消去了,就是清水荷花也谢了,荷叶就更瘦了,……很多值得怀念的花悄然走了,很多值得期待的花儿也轻轻来了……紫薇爽色的粉红正浓,翠绿的葱兰开始孕育成片的耀眼的洁白了,脆青色的稻子正抽穗呢,枣香,橘子香,桂子的浓香亦来了,甚至闻到了农家用今年新收的板栗作馅包的粽子了味道了……

  走到家中的院子便是更加的亲切了:小

猫咪早已不小了,正顽皮地逗着吊在葡萄架上嫩绿可爱的小葫芦,碰到一下就胜利地在沙地上把身子翻一遍;老母鸡对这些则早已熟识而不为见怪的了,照旧就着自己的计划踱她特有的步子,呵呵,虽然该也认出我是谁的,但她是从来深沉而不轻易露声色的;蜜蜂也少了,从墙角初开的木
芙蓉
的花蕾上可以察觉。

  这一切切的景致,大概在于我的脑中都本已存在了的,只是借了回家这个概念而赋予了它们些许活力,让我能从中读出具体的数据来,然后一一地将它们还原,将它们归位,给予它们精神和情感。

  那么多的景色,是真实地存在着的,也是真实地在美着的,若有一个天真的心态给我,那便是极美极美的了!想到一个比喻:这美景之于我,便正如那近临冬日的蝴蝶,在初露中的芙蓉花边努力地振翅轻舞。

  之所以要说是轻舞,是因为我一直觉得蝴蝶之翩飞是美丽的舞蹈;但无奈是时植秋浓,她飞舞在另一个几乎不属于她的季节……

  我可怜的比喻……突然想到了自己,我属于这个季节么?我是否离去了我的季节?我有我的季节么?我的季节又在哪里?我亦能舞否?翩飞?亦或说是振翅么?

  相信总有一些人和我一样,总喜爱将我们自己设想的故事安上一个美丽的结局,即使奇异惊险,但也要圆满。想到这时,我坐的火车驶入了隧道,听着单调却充满莫明的期待的轰轰声,心中慢慢默念……冲出隧洞的时刻真是一种释放,刹时感觉了什么叫速度,顿然也发觉了我刚刚所清新怀念着的我的可爱的家乡早已轻轻地与我挥手无声地作别了,虽然那亲切的温度还在,但前方已是山城丽水的小山丘了,那可爱的小山丘已经恋上那至美的秋雾了……

  看,那轻快翩舞的样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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