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看中国:虽然又脏又臭 但我不后悔留在上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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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ul.sina.com.cn 2006/01/18 22:25 青年参考 | ||
David Jamie Wills(英国)/文 廖波/编译 自从我“隐居”到上海之后,我常常被周围的人们问一些问题,譬如“住在上海感觉如何?”我的回答很普通,要么套用人们常写在明信片上的一些话,要么引用旅行杂志里的话,甚至有时我引用一些内容过分简单的畅销书中的话,这些书对着迷于东方异域情调的西方公众很有吸引力(我应该谴责杜瑞秋――《洋妞在北京》的作者)。 举例来说,我会说这个城市是个环境灾难,一个人类搞不清楚“建筑”和“进步”之间关系的典型例子。我可能还会对上海浦西一些散发着异味的街角,和“梦想之地”浦东的怪味发表一些评论;或者这个地方是如何失败地既要迎合外国人的口味,又要照顾到中国人的自豪感和民族主义宣传;同样这里如何是资本主义的贪婪和共产主义颂歌的失败混合体。 也许,我会告诉你一个不那么有趣的故事:我花了10块钱买了个奶油三明治,却发现两块毫无生气的面包中间夹着一张牛皮纸,我差点哭了。然后,当我历数上海的不足之处时,我发现,这些瑕疵存在于每一个这样充满活力的城市:1920年前后的巴黎,20世纪60年代的伦敦,或者甚至是20世纪70年代的旧金山――尽管上海没有毒品、鲜花和许多与同性恋者权利有关的东西,但这里有很多便宜的鞋子。 我并不是说,上海只是在肮脏的河岸边用砖头堆砌起来的东西。但是,最近我要写东西的时候,脑子里能想起的东西却十分有限。 清晨打来的国际长途通常不会带来什么好消息。的确,当我的怀疑得到证实后,我没有感到惊讶,半梦半醒时听到的铃声使我仍然在幻想是否存在另一种可能性。那天我坚持了自己的两个怪癖,听唱片里Leonard Cohen忧郁的歌曲,以及做出了不去参加祖母葬礼的“成熟的”决定。 几个星期前,当圣诞节快来临的时候,我越发觉得我和家庭的关系疏远了。圣诞前夕急急忙忙赶回家只是为了搂着猫看电视,这显然有点说不过去,一场假想中的圣诞庆祝不应该代替家庭――看一部温馨的影片,以及一只猫正等着在你怀里睡觉。生平第一次,我在中国度过圣诞节,我感到我正在品尝成年人对生活中某种东西的感觉。 今年上海商场里的装饰并没有改变我的日常生活。我不得不在桌子上留个卡片提醒自己写信、寄明信片,在还不算太晚之前。但当我坐在桌前,我发现,讨论节日和变化的一年和我似乎已经格格不入;我的生活就是白天工作,傍晚看那盒连续剧《CSI犯罪现场调查》;当我知道祖母去世的消息时,我心里似乎并不为所动,这是异乎寻常的情绪。 我并不伤心,可能感觉有点孤独,但真正的问题是我为了待在上海失去了很多东西。我并不后悔,因为我生活得更好,并且我喜欢这个地方。但似乎我失去了某些比奶油三明治更重要的东西,这些东西和我待在这里,以及所有那些快乐的节日故事同样重要。 (本文作者供职于上海某语言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