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文学》:你真的漂亮(5)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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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01/28 16:35 北京文学 | |
作者:蔡测海 她看的全是些裸体的男女,这些……不就是在洗浴中心按摩中心吗?所有的同那些东西都一样,她没看出什么不同。老梅花K说这叫人体艺术。人体、艺术。人体艺术产生了一个 白思思有一天对老梅花K说,我学不会艺术,我要工作。 老梅花K说,我就给你一个工作,你一边学画,一边工作。你当我的模特,让我画你,然后你再画画,当模特也是艺术,艺术工作。 老梅花K让白思思摆了各种姿势,然后画出一些画来。这些画很好看。白思思有些高兴,她开始笑了。这笑不是卖的,是她自己要笑,她问老梅花K,我有这么好看吗?老梅花K说,你比画要好看得多。每画一次,老梅花K给白思思一些钱,说这是她的报酬。你拿了钱,你就觉得你在工作。 这一天,她给豺狗寄了第二笔钱。她好高兴,这是工作的钱。这位老爸人还不错。 老梅花K让白思思脱了衣服,脱得一丝不挂,说这样才更是艺术,更美丽。白思思在脱衣服这件事情上有过许多的经验和教训,但是不会不习惯,她习惯地脱了衣服。老梅花K让白思思摆了姿势,坐着的趴着的躺着的。叫醉酒、叫出浴、叫梦美人,叫贵妃、叫史湘云、叫杜十娘。艺术家取名就是不同。这回老爸没给她钱,给她三幅画,说一幅画要值几万块钱。老梅花K为她画了十几幅裸体画,后来办了一次画展,那些画被一抢而光,卖了几十万块钱。白思思去了现场,老梅花K让她戴了墨镜,怕被人认出来。她说戴墨镜就像特务,老梅花K说她当个女特务好。卖完了画,老梅花K也没给她钱,说钱帮她存着,记账,到时候帮她开了画店,做老板。 她很急,到广州就是为了钱。这钱有了,被老爸给耽搁下来了。 那天,老梅花K领她去喝茶。她觉得他们后边一直跟着一个人。喝完了茶从一家大酒店出来,碰上了阿勇。何勇上去抓了老梅花K,你这老东西,你包了我们的小姐敢不付钱!然后把老梅花K摔在地上,用脚踹了几下。老梅花K觉得骨头断了喊救命。白思思戴着墨镜,怔怔地看着打人的和被打的,同她经历的威胁比,这已经不算什么可怕了。 阿勇打完了人,对白思思望一眼,丢下一句话,走了。白思思,这老东西剥削你,嫖了你不付钱,我要给你出气! 没人来问,没人问什么人挨打,没人问什么人打人。挨打的和打人的都只是一场街头表演。别人只是看客。街头有的是看客,人们只评判电视里的是非。 白思思扶了老梅花K,上了车。回到住宅,白思思给老梅花K洗伤,又给他买了云南白药。白思思说老爸对不起。老梅花K捉住白思思的手摩娑了很久,说不痛,真的,你别在意。我不痛,我只是心里痛,你以前的日子是多么黑暗啊! 老梅花K负伤,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因为白思思,因为白思思以前的黑暗经历。他负伤也是拯救白思思的一部分。老梅花K光荣负伤。 老梅花K光荣负伤的日子,白思思一直守护着他。老梅花K的伤其实没有他喊的那么重,他的骨头没断。白思思以为他在现场的那一声喊,骨头断了,骨头断了是大事,这个老爸再不能画画了,白思思吓坏了。 老梅花K的骨头真的没断。要他骨头断了,他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劲。他将白思思扳倒在床上,狠狠地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然后脱她的裤子。其实他用不着花那么大的劲,白思思没一点反抗。老梅花K将一些黏稠的东西弄在她的大腿上就不动了。白思思去卫生间洗了出来,老梅花K有些粗心地问她,不会怀孕吧?白思思瞪大了眼睛,怀孕?不会吧?白思思后来是怀孕了呕吐,那是以后的事。以后的几回老梅花K是从容不迫的,因为他们已睡在一张床上。这样,她真的怀孕了,老梅花K让她去医院做人流。 她问医生,真怀孕了吗?医生是个女的,四十多岁吧?进了医院的妇产科,别指望女人对女人有什么同情心,女医生像审问犯人,你不到二十岁吧?没结婚吧?你爹娘没教你吧?你胆子大吧?你不怕痛吧?果然是很疼,但总算完事了。 老梅花K安慰白思思,没关系没关系,不过是死了几个细胞,人的生命啊就像一条河,舀了几瓢水不会少了,你很快会恢复的。 老梅花K说他要出去,大概是东南亚的几个国家,艺术访问主要是画展和卖画。他特别挑选了白思思的几幅画像,他说那几张画会卖好价钱。 那些日子白思思一直流血,她不想再去看医生,挨了些日子,好了。老梅花K不在,她没什么事,她想回三川半,看看豺狗,他一直没信来,他是不是上大学了?白思思给老梅花K打电话,对方的手机关机。她问他要她的钱,问她把那些钱放在哪里?她只好自己找,试着用钥匙开了几个抽屉,找到了一些钱和几本存折,她估算着拿了属于她自己的钱数,几万块钱吧。她去买了飞机票,给表姐买了几件漂亮衣服。飞机比她想像的要快得多,上飞机到张家界比乘车到机场的路程还要短似的,一下就到了张家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