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罗•波提切利(佛罗伦萨，1445-1510年)

　　帕拉德和人头马

　　佛罗伦萨, 约1482年

　　画布油画

　　207×148厘米

　　佛罗伦萨乌斐济美术馆，库房编号29

　　果断、坚定的女神右手抓住人头马神的头发，无可奈何的人头马神虽然持有东方大弓(箭囊里装满了箭)，却已无力反抗，有的只是满脸的愁容和无奈的顺从。女神身披宽松的绿色披风，身着轻薄的花衣，衣服上绣着带有钻石环状图案组成的梅迪奇家族的家徽；她头带花环，胸前和两臂都装饰着青藤，青藤叶尖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钻石；一颗硕大的闪烁着耀眼光辉的钻石镶在这位寓意人物手中的刀斧上；另外画面还有一个骑士盾牌，可以隐约看到由不同线条组成的截面。画面上仅有的风景是前景中裂开的岩石；远处，在木栅栏的后面，依稀可见一个海湾和一艘小船，船上的水手们在埋头划桨。在梅迪奇家族的财产登记册里，关于此年轻女人之身份、以及画作根据哪个神话传说而创作，人们已无法确定。

　　在1498-1499年间，当人们第一次在梅迪奇家族旁系亲属(豪华者大公堂兄弟罗伦佐•迪•皮埃尔弗朗切斯科)位于拉尔加街的房子里(在此栋房子中还挂着《春》)发现此画时，画上两形象被认为是卡米拉和半人半兽的森林之神，即“国王的女儿、战神、贞女沃尔什制服埃内亚”。在1503年财产登记册中，人们对此“画有两个形象的画”不再那么重视。而在1516年，则称其为《拉丁女神米内拉战胜人头马神》。后来，此画和《春》、《维纳斯的诞生》一起被移至“古堡别墅”。在1598年和1638年财产登记册中，女神名字变得更加含糊不清。也许这是因为画中寓意已不容易被罗伦佐家族所理解。

　　事实上，此画名称来于亨利•里多尔费的错误解释。1895年，他依据十六世纪古老之传统和礼仪，把女神定为“帕拉德”，即雅典娜。如果是雅典娜，那么在女神之形象中便缺少了最常见的两个标志：盾牌和头盔。直到今天，这一难以捉摸的寓意仍吸引着美术评论家对它做出不同解读。

　　爱因斯特•冈布里奇从哲学和伦理学角度首次提出解释：这是一个隐喻，体现了新柏拉图主义的理性和兽性之冲突，表达了人类用理性和贞洁来战胜肉欲及其兽性，而半人半马的人头马神，就是人的这种双重性之载体和化身。阿莱桑德罗•切吉则认为，此画是豪华者大公在其堂兄弟洛伦佐1482年结婚时所送的礼物，因为画中那些镶有钻石的环状物，只有属于梅迪奇直系家族(即豪华者的祖父老科西莫二世那一家族)的成员才能拥有，他把它解读为用理智战胜欲望的某种训诫。科里斯蒂娜•阿奇迪尼•鲁吉纳则认为：只有对人头马进行惩罚，才能改变他伤害人的野性。这也是一种新柏拉图主义之解释。而马里奥•斯卡利尼，在对画中人物所穿的衣服、镶钻石的环状物、骑士盾牌、刀斧、东方式的弓箭等进行确认后提出：其寓意象征贞洁，类似盖拉尔多•乔万尼(佛罗伦萨，1444-1497年)在都灵萨巴乌达美术馆和伦敦国家博物馆的那幅画。2004年尼科莱塔•庞斯也同意切吉的观点，认为此画与豪华者所订这一事实有关，因为它符合这位人文主义者的哲学修养，作于1482年这一事实亦与波提切利那时的风格相符。此观点现已被普遍接受。相类似的是以世俗主题创作的《春》，它们都是豪华者送给洛伦佐•迪•皮耶尔弗朗切斯科•德•梅迪奇的礼物。

　　伊拉里娅•塔代伊

　　参考资料：

　　M.斯卡利尼,《美、爱、享乐 皮科•德•拉米兰多拉(1463-1494年)在豪华者大公宫廷》，载《美、爱、享乐 皮科•德•拉米兰多拉在豪华者大公宫廷》，(米兰多拉)展览目录，M.斯卡利尼编，佛罗伦萨，2001年，第21-33页，特别是第24-25页；I.塔德伊，卡片14号，载《美、爱、享乐 皮科•德•拉米兰多拉在豪华者大公宫廷》(米兰多拉)展览目录，马里奥•斯卡利尼编，佛罗伦萨，2001年，第102-103页；N.蓬斯，《波提切利和菲利皮诺 15世纪佛罗伦萨绘画中的不安和感激》，(巴黎-佛罗伦萨)展览目录，D.阿拉塞、P.德维吉、J.卡茨•纳尔逊编，佛罗伦萨，2004年，第238-24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