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走后，留给米粒儿一个巨大空白。她本来还有许多话，三哥却没有给她机会说。她从巨大的充实一下跌落到空虚里，躺在床上总也睡不着，宾馆里床铺太软，枕头也太高，一切都太舒适，她觉得不习惯，只是觉得那只玉蟾在胸前蹦来蹦去。

　　她躺在床上想，在这里住一晚得花多少钱呀，还有晚上的那顿饭，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她觉得破费了三哥太多的钱。又想三哥说的那句话，你怎么谢我呢？后来又想起红红说过

的那些话，想着想着自己就红了脸，偷偷地笑了。

　　第二天上班，司机把她带到公司办公室，指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这是咱们公司办公室的刘主任。又对刘主任说：任总让我把她领给你，她姓米，叫米粒儿。任总让她先跟着你干。

　　刘主任点头说：任总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对米粒儿说：你就负责任总办公室的勤杂工作吧。米粒儿不懂什么叫勤杂工作，刘主任指着一个细长脸儿的小姐说，小董以前是负责这方面工作的，让她带一带你。

　　小董带着她进了三哥的办公室，她看见办公室好大，顶四五间房的面积，靠窗户附近是三哥的写字台，小董叫老板台，比她见过的桌子大好几倍。所谓的勤杂工作，就是给三哥收拾屋子，搞卫生，饿了给三哥准备早点，渴了给三哥倒水，来了客人沏茶，重要的客人还要负责准备果盘，等等。这些工作小董一指点，她就全明白了。

　　上午三哥只到公司来了一下，跟几个人说了几句话，拿了一份文件就走了。看到米粒儿他没说话，米粒儿看见他进来，站起来冲他笑了一下，他却好像没看见似的，快步走了出去。这让米粒儿挺伤心，她想，是不是自己工作干得不够好，三哥对她不满意了？

　　她仔细看小董怎么干，觉得小董做这些也没什么，无非是细心些，动作轻柔些。倒是小董的长相让她很动心，这是个细眉细眼的女孩子，一双眼睛不笑的时候也像在笑。她的皮肤特别好，白白嫩嫩的，脸上有一个小小的美人痣，最好看的是她的脖子，非常秀气。顺着脖子往下看，前胸很丰满，两个乳房虽然不算太大，却很挺拔。再往下是个小腰，细得像个葫芦，到了下面却是一个微微翘起来的美臀。她看着看着，不由得出了神。

　　她暗想，小董这么漂亮，三哥肯定也是喜欢她的。不知道她接了这份工作后，小董会干什么。小董看她总出神，说：你看我干什么？

　　她说：我觉得你真漂亮。跟你一比，我长得太寒碜了。

　　小董说：哪儿呀，你比我漂亮。

　　她说：你这么瘦，两个奶怎么长得这么大？

　　小董红了脸，说：这都是天天练健美操练出来的，以后我也带你练一练。

　　她心里想，原来还有专门练奶的。

　　下午三点三哥才回到公司，回来以后就是忙，不停地接电话，接待来访的人，给人签字，给她的感觉是忙得连跟她说话的时间都没有。直到下班才跟她说了一句话：走，跟我出去吃饭去。

　　她跟着三哥在外面吃饭，接待的是从上海来的客人，那个客人说的话，她听不懂几句，三哥却跟他聊得挺投机。他们说了好半天巴以和谈的事，又说世界

　　吃完饭送走客人，她才问三哥：我晚上在哪儿住呵。

　　三哥说：我把你这事儿忘了，我让刘主任安排一下。

　　三哥给刘主任打了电话，刘主任给她在公司里安排了一间宿舍。她本来以为三哥会带她走，三哥却没有，她心里踏实了一些，又涌上来一丝失望。她想，三哥不一定真的喜欢她，她觉得小董比她长得漂亮多了。三哥喜欢小董，也不会喜欢她的，于是她便安下心来，一心想着怎么把工作干好。

　　跟着三哥干了半年多，米粒儿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城市白领。她对公司的工作也熟悉了，不但能给三哥收拾屋子，也能帮着三哥收发文件，有一次还在一份合同上找出了两个错字。三哥对她很满意。

　　刚到公司时她穿的衣服不好，最贵的衣服才一百三，三哥让公司发给她一笔着装费，后来又带她到街上买了几次衣服，都是三哥付的钱。以前在发廊时，她用的都是劣质化妆品，现在用的是小董给她推荐的化妆品，连她自己都觉得比以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