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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行长

http://cul.sina.com.cn 2005/11/08 19:44   北京文学

  她就一直等着。三哥后来再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觉得三哥并没有把她放到心上。

  到了第四天晚上,她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还以为是三哥回来了。打开门一看却是柴行长,心里有些失望。想到终于有个熟人来了,她的孤独可以减少一些,她还是挺高兴的。再说三哥还给她布置过任务,让她照顾好柴行长。

  她把柴行长请到屋里,两个人开始闲聊。柴行长问她任总哪里去了?米粒儿说:昨天还在深圳,不知道今天在哪里,到现在还没有来电话。

  柴行长说:任总忙呵,像他们这样的企业家,全省也没几个。他们的时间不是以天算的,是以小时算的,甚至是以分和秒来计算的。

  米粒儿说:你也是忙人。

  柴行长说:我比不了任总。最起码我想跟你聊天,还能踏踏实实地坐在这里。

  接下来话题都是围绕三哥展开的。柴行长告诉米粒儿他跟任总是怎么认识的,认识以后任总曾经面临过几次危局,他怎么在关键时刻帮助了任总。米粒儿以前听三哥说过柴行长对公司多重要,却没想到他跟三哥有这么深的交情。听柴行长说着,她对柴行长的好感也在一分一分地增加。

  接着柴行长又说自己的经历,说小时候在新疆,长大后怎么跟着父母回到内地,怎么从一个小小的科员一步步地往上提升,一直提到了现在的位置。最后他总结说:人的一生是没有止境的,只有把路走对了,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米粒儿问:怎么才能把路走对?

  柴行长说:你现在就不错呵,走得挺好。

  米粒儿说:我能走到现在,是稀里糊涂的,好些事连自己也没有想到。既没有想到会去青青发屋,更没有想到会遇上三哥这样的好人。

  柴行长说:你当年有决心从农村走出来,就说明你有不平凡的一面。有多少农村女孩子,就是因为没有走出来的勇气,随随便便嫁给一个农村小伙子,把一辈子白白糟蹋了。其实她们长得也挺漂亮,脑子也挺聪明。

  米粒儿点点头,她想起自己初中、高中的同学,真是这么回事。柴行长不愧是行长,说得就是透。

  柴行长说: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机遇,聪明人聪明在什么地方?就是善于把握机遇。你说是不是?看到米粒儿点头,柴行长又说:你还年轻,一定要把握住机遇。你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你的潜质很好,你的未来应该比现在好。

  米粒儿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柴行长却告诉她还有更好的未来。这个未来她想像不出来,她觉得柴行长也像三哥一样,不光有本事,心地还善良。可能三哥让她多照顾柴行长,也是把一份好工作交给她的意思。

  因为聊得投机,时间过得很快。米粒儿抬头一看,发现已经到了十一点,看到她看表,柴行长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米粒儿对他及时告辞很感激,送他时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她一连几天都是在孤独中过的,柴行长今晚的来访,其实是安慰了她。如果不是太晚了,她真愿意留下他多聊会儿。她说:柴行长,听你说了一晚上话,我觉得心里特别敞亮。

  柴行长说:我是个能侃的人,只要你愿意听,我天天来陪你聊。

  米粒儿说:那倒不敢,你跟三哥一样也是大忙人。我哪敢天天耽误你的时间呵。

  柴行长说:时间是人掌握的嘛。再说,跟你这么聪明的人在一起闲聊,本身就是积极的休息,跟你聊,我脑子也开发起来了,以前没有的想法,也突然冒了出来,工作中的难题,也突然有了解决办法。各种新点子、新思路都出来了。这样的闲聊不是闲聊,是一种享受。

  米粒儿想,怪不得三哥让她照顾柴行长呢,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作用。她说:那就欢迎柴行长来聊天。

  第二天下午,她接到柴行长的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事情,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一块儿吃饭好不好?她想了想,就答应了。

  放下柴行长的电话,她又给三哥打电话。她问: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三哥说:我现在忙着呢,回不去。估计还得在这里待四五天。她又说:柴行长让我晚上跟他吃饭,我去不去?三哥说:没事,你跟他吃去吧,他是银行的,有钱,使劲儿拣贵的点。米粒儿笑。三哥又说:陪好柴行长,就等于给咱们公司做了工作,这是你的任务。你要想办法让柴行长满意。她说:好吧,我尽力而为。

  开始她以为今天吃饭是给柴行长壮门面去了。到了酒店才知道,柴行长没有叫别人,酒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也就是说,柴行长是专门请她,还安排在了一个很雅致的小包间里。米粒儿受宠若惊。柴行长是个妙趣横生的人,整整一顿饭都在听他滔滔不绝地讲,天南海北,奇闻轶事,米粒儿觉得一顿饭不是嘴在吃,而是耳朵在吃,她一边听一边笑,快乐极了。

  吃完饭,柴行长开车把她送回了小区里。到了楼下,柴行长看着她说:我不进去了吧?米粒儿对他这种征求意见的态度很有好感,说:时间还早,进来坐会儿吧。

  柴行长跟着她进了楼。他们像昨晚一样,又聊得很投机,柴行长走后,米粒儿还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她没有想到,柴行长从她这里出去,就跟三哥通了电话。三哥问他:对米粒儿的感觉怎么样?柴行长说:挺好,一个挺可爱的小娘们儿。三哥说:我给你挑的,错不了。要是错了,我哪敢推荐给你。柴行长说:谢谢,还是兄弟你能真心待我。你们的申请已经报到我这儿来了,我这两天就批了。三哥说了谢谢之类的话。柴行长说:咱们彼此彼此吧。

  接下来几天,柴行长天天带着米粒儿出去吃饭、唱歌。米粒儿也没觉出什么不好,因为每次跟柴行长出去,她都给三哥打电话,问他该不该出去。三哥说:出去吧,你一个人在

别墅里待着也挺闷,出去放松一下。后来再给三哥打电话,三哥就说:你现在不是村里的丫头了,你是城市人。这些事情在城市里是平常事,你还问我干什么?

  米粒儿没有了忐忑的感觉,她对跟着柴行长出去也习以为常了。

  半个月后,三哥从外地回来,米粒儿非常高兴。在公司里不便跟三哥亲热,她把三哥的办公室收拾得非常温馨。三哥看报表,接电话,她就在一旁看着他笑。三哥冷淡地说:你笑什么?我在工作,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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